一瓶接著一瓶的酒，往嘴裏灌去。
封陌擎整個人頹廢而無助。
封離夜問道：“你按照陸雲深的方法，帶葉傾去檢查了？”
“……對。”
果然 。
檢查之後，封陌擎對葉傾的身體，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
所以，他才會買醉，借著酒意，失聲痛哭。
“要麽，試著接受現實，陪著葉傾，好好的把剩下的日子過完，留下美好的回憶。”封離夜盯著他，“要麽，抓住最後生還的希望，接受治療。”
兩條路。
封陌擎閉了閉眼：“我已經選好了。”
“哪條？”
“我……尊重她。”
封離夜了然。
葉傾早已經放棄治療了。
所以，現在，連封陌擎也放棄了。
“可是，這一年，她過得並不會輕鬆。”封陌擎喃喃道，“她時不時咳血，頭發大把的掉，我經常看見洗手間的垃圾桶裏，有帶血的紙巾……”
“吃藥吧，或許能緩解。”
封陌擎扯了扯嘴角：“兩個小時前，羅醫生還給我打了電話，說，藥吃完了，就告訴他，他開好讓人送過來。”
“嗯。”
“為什麽不是我得病呢？哥。”
封離夜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說這樣的傻話，沒有意義。”
陪著封陌擎，足足喝了兩個小時。
封離夜都有些許醉意。
更別提封陌擎了。
他早就爛醉如泥，癱軟在卡座上，意識混沌了。
封離夜起身，繞到他身邊，把他扶起。
這個樣子……隻能去酒店了。
剛出酒吧門口，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迎麵走過來。
擦肩而過的時候，她不知道怎麽回事，腳一崴，直直的往封離夜身上撲。
封離夜麵無表情的，直接拉著封陌擎，往旁邊避讓了。
女人險險的擦著他的身體，摔到了。
摔了個狗啃泥，狼狽不堪。
封離夜看都未曾看一眼，進了隔壁的希爾頓酒店。
安置好封陌擎，他給葉傾打了一通電話：“今晚有點事，陌擎不會回來，他很好，不用擔心。”
葉傾應道：“好。”
封離夜又交代了服務員，徹夜在房間裏守著封陌擎，以免他出現什麽意外。
做完這些，他才回了沿江別墅。
白霜落窩在沙發裏，拿著iPad，翻看著一張張動漫人物。
她手邊還放著紙和筆，用來做筆記。
聽見熟悉的腳步聲，白霜落一骨碌坐了起來：“你回來啦？”
她側頭，朝門口看去。
封離夜脫下外套，一邊換鞋，一邊應道：“嗯。”
“封陌擎他……還好吧？”
“不好。”
“啊？？那，那怎麽辦。”白霜落一臉擔憂，“我們能做什麽？”
封離夜朝她走來：“什麽都做不了。”
“可是……”
“明天就好了，封陌擎隻是需要發泄，我去陪陪他，免得他都堆積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