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就能判定說……說，她死了呢？
“你忘記白霜諾的話了嗎？”
封離夜渾身一顫。
說出這樣殘忍的話，陸雲深也於心不忍。
可是，沒有辦法了。
“白家兩個女兒，白霜諾死有餘辜，卻還能入土為安。如果因為你的偏執，讓白霜落就這樣消失，無影無蹤，無碑無墳，白家父母心裏，又該多麽難受？”
“多年以後，封向承長大了，他問起他的媽媽，你又該如何作答？封離夜，一個人在不在這個世界上，總是需要一些東西來證明的！”
封離夜閉上了眼睛：“我終於明白，你是爺爺派來，逼我承認，落落已經死亡這個事實的。”
“是，封老爺子的確是找過我。但，就算他沒有找我，這些話，我遲早都會跟你說的。”
“你們都要逼我接受現實……因為你們是局外人，你們無法懂我，就算懂，又如何感同身受？”
說到這裏，封離夜睜開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陸雲深：“你沒有失去過林言可，你沒有麵對過她的死亡，你永遠都不會懂，這樣的痛有多深刻！”
“隻有我和封陌擎才體會過！可是，事到如今，卻隻有我在承受這份痛苦！”
“我們也很痛心！隻是我承認，我們的痛苦，不及你的萬分之一。”陸雲深回答，“言可每天都問我，找到白霜落了嗎？我每天都在搖頭！她每天都在失望！我都不敢告訴她真相！”
“真相？”封離夜冷哼一聲，“什麽是真相？她死了，被人丟到濱海的海裏，隨身衣物被海浪衝到沙灘上，被遊客發現，而她永遠沉入海底，就是真相嗎？”
“對！”
封離夜更大聲的否認：“這不是！真相是被證實過的，而現在的情況，誰都沒有證實，白霜落她沉入海底，徹底的沒了！”
陸雲深揚手也把手裏的高腳杯給摔了：“沒有證實是因為，無法證實！海底那麽深，大海那麽廣闊，根本沒有辦法去打撈！你就是在自欺欺人！”
“我願意自欺欺人！你們憑什麽逼我？”
“憑白霜落不是你封離夜一個人的！”陸雲深說，“她是白家父母的女兒，是封向承的媽媽，是林言可的閨蜜，是無雙公司的員工，是齊天大聖孫悟空漫畫新形象的畫手！這麽多的人，都需要一個交代！”
“你們要的交代，就是她死了嗎？”
“不然呢？”
封離夜雙眼赤紅：“她沒！”
“那你就去跟那些人說，說白霜落沒有死，她會回來的，隻是需要時間而已。十年，二十年，乃至五十年！讓他們等著！看看他們會不會把你當瘋子！”
其實，這些道理，封離夜何嚐不懂？
封向承滿月酒當天，在老宅發生的事情，即使封鎖了消息，不準人傳播出去，也免不了當時在場的賓客，私下裏討論。
知情的人，都在等著封家給一個結果。
不知情的人……都覺得疑惑，咦？封家大少奶奶白霜落，怎麽這麽久都不拋頭露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