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說了一個字，小落的眼淚又緩緩滑落。
這眼淚對封離夜來說，太讓他心疼難受了。
他頓時手足無措：“落落，我……我傷害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你別哭啊，別哭，我隻是想帶你回家。”
“我的家不在這裏！”
“你的家，就在這裏！”封離夜說，“你還有兒子，朋友，親人，都在宜城！你現在隻是忘記了之前的事情，我會幫你慢慢想起來的，找回你的記憶。”
“你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小落淚意盈盈的看著他，“你停車，放我回酒店，不然，不然我就從車上跳下去！”
“落落！”
封離夜被她的話嚇到，立刻按下中控鎖車鍵盤，同時，更用力的把她往懷裏帶去。
就在他摟緊她的那一刻，他的肩膀上，傳來劇烈的痛意。
“嘶——”封離夜悶哼一聲，雙手卻沒有半分要鬆開的意思，反而攏得更緊。
他低頭，看著懷裏的她。
小落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而且是用了狠力，尖尖的牙齒，穿透了襯衫薄薄的布料，刺進他的皮肉。
疼嗎？當然疼。
可是，疼痛之餘，封離夜心裏更多的，卻是高興。
他有痛覺了，他會痛了，而且，還是他的落落讓他疼的……不然，這些年來，隻有心裏撕扯的傷口，千瘡百孔，鮮血淋漓，痛不欲生，卻沒有一個人能看到。
比起心裏的痛，這點傷又算得了什麽？
“落落，”封離夜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咬吧，再用力點都行。我總算是覺得，自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再是一具行屍走肉了。”
說完，他還吻了吻她的耳廓。
小落發狠的咬著他，隻想逃離他，可是現在，她卻再也下不了口。
她知道她咬得多重多痛，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甚至，還在笑。
“你……你是不是瘋子啊，”小落鬆開他，“你都不知道躲的嗎？”
“我以前是瘋子，現在不是了。”
“你……”
封離夜抬手撫著她的臉，輕輕笑道：“隻要你高興，你哪怕是想要往我的身上紮一刀，我都毫無怨言。”
小落和他對視了好幾秒，差點沉溺在他的深情眼神裏。
她別開頭：“你是我見過……最奇怪的人。”
封離夜隻是笑。
車子在沿江別墅門前停下，封離夜把她抱下車。
“我自己會走。”小落說，“都已經到了你的地盤，你覺得，我還能逃到哪裏去嗎？”
“就算你逃掉了，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找回來的。”
“你真的認錯人了。”
封離夜搖頭：“化成灰，我都認識你。”
他輕輕的把她放了下來，轉而，又馬上牽著她的手，五指從她的指縫裏穿過去，緊緊相扣。
小落皺眉，嘟囔著說了一句：“幼稚。”
“嗯，”封離夜應了，“是你的幼稚男人。”
她白了他一眼。
“進去吧，向承應該……還沒睡。”他說，“看到他，你才會知道什麽叫做幼稚。”
“向承，向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