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可,”白霜落問道,“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你在這裏說什麽胡話呢,你是恢複記憶,不是腦子壞了,懂嗎?”

林言可說話一向都是直來直往,大大咧咧的,不像葉傾那麽的溫柔,又顧及別人的感受。

被她這麽罵,白霜落反而還點點頭:“葉傾已經被我氣走了,我可能真的腦子壞了吧,言可。”

“她是不想看見你這個樣子,免得心寒。”林言可拿來一管燙傷藥膏,開始給她塗抹,“人家在封陌擎麵前,是小寶貝,是親愛的,捧在手心裏的小甜心。”

“你不也是陸雲深的心肝寶貝嗎?”

“你也封離夜的心尖寵啊。”林言可回答,“你怎麽就不知道,愛惜自己?”

白霜落抿了抿唇。

林言可抬頭看了她一眼:“得,答不上來了吧?葉傾也不是生你的氣,她照顧了你一晚上,也該休息一下。正好向承去幼兒園了,我有空,就過來頂替她一下。”

“向承他……他還好吧?”

“喲。你還知道關心自己兒子?”

白霜落說道:“向承滿月酒的時候,我眼睜睜的看著白霜諾得逞,想要救向承,但還是失去了意識。我那時候以為,我和向承,再也見不到了。我那時候,保護不了他,我很自責。沒想到,時隔五年,我還是保護不了他。”

林言可擰好藥膏,戳了她腦門一下:“你硬要鑽這個牛角尖了,是吧?”

“我隻是實話實說。”

“我覺得呢,當年滿月酒,還有現在封離夜出事,這都不能說明你無用,隻能說明是壞人太作惡了。但你現在……又確確實實,挺沒用的。”

白霜落看著她,因為林言可的這句話,自相矛盾啊。

“不懂了吧?”林言可起身,重新去裝了一杯熱水,“你縮在病房裏,什麽也不做,這不就是沒用嗎?”

“我本來就什麽都做不了。救不了封離夜,安慰不了向承,幫助不了封氏,在封家,也做不了什麽……”

“人呢,要是總覺得,自己沒用,那就會真的沒用。要是覺得自己有用,總會找到自己的價值。諾,你的水。”

白霜落接過,拿起醫生開的藥,準備吞服。

林言可開玩笑的說道:“我就說你怎麽不對勁,原來是沒吃藥啊……”

她捧著藥片的手一頓,不太理解,為什麽這個時候了,言可還有心情開玩笑。

見她吞服了藥片,林言可問道:“累嗎?困嗎?身上的傷好些了沒有?這又燙傷了,哎,封離夜要是知道了,那得多心疼。”

白霜落心髒驟然一疼,呼吸都差點沒有跟上來。

是啊,封離夜那麽愛她,疼她,憐惜她,要是看見她現在這個鬼樣子,不知道會多心疼。

他肯定會皺著眉,斥責她,怎麽這麽不小心,都是當媽的人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

“霜落,你是要繼續休息,睡一下,養好身體和精神,還是覺得……自己可以做點事?”

“我……”她的眼神,很怯弱很退縮,“我能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