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他剛剛不讓她看，強行把她的頭掰正。
“封離夜……你，打算什麽時候放人？朱七琪現在在哪？”
“和你無關。”
“別太過火了吧。”白霜落說，“她也沒有那麽的，罪大惡極。”
“你心軟了？”
白霜落搖頭：“我的意思是，別太過了。”
封離夜根本沒放在心上，語氣淡漠：“過了，那又怎樣？”
“我不想和朱七琪，再製造出更深的仇恨。我更不想再因為我，你和朱家結下恩怨。”
白霜落說完之後，封離夜腳步微微一頓，側頭看了她一眼。
原來，她是這樣的想法。
“你是在擔心我？”
“算是吧，也是在給我自己留一條後路。”白霜落說，“沒有人可以保證，一輩子都站在金字塔尖，不被摔下來的。”
封離夜挑眉：“我能。”
從小他就是萬眾矚目，天之驕子，想要的都得到，幾乎沒有失手的。
“我不能。”白霜落看著他，“我不想把每件事情，都做絕。”
“隻要我不會跌下，那麽，你就會一直站在我身邊，和我並肩。”封離夜語氣淡然，卻自有一股王者之氣，“懂嗎？”
白霜落望著他的眼眸：“我媽雖然不喜歡我，但，她也跟我說過一句話，你……想聽嗎？”
“說。”
“隻有自己才是最靠得住的，而男人，是最靠不住的。完全依靠別人的強大而生活的話，哪天一旦被拋棄，就會跌入萬丈深淵，被無數人踩踏輕視。”
封離夜眼眸微微一眯：“男人，最靠不住？”
她趕緊甩鍋：“我媽說的。”
“而你能一字不落的複述出來，說明，你也是讚同的。”
白霜落有些懊惱：“封離夜，你能不能抓重點啊，我的重點是，必須自己強大，你懂不懂？”
他淡淡開口：“沒有人是可以一步登天，輕輕鬆鬆，就站在金字塔尖的。”
“所以，封離夜，其實你這麽多年來，過的肯定很累。”白霜落歪頭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從小就被按照優秀的繼承人來培養，沒有童年，沒有快樂。”
這麽一說，白霜落忽然理解了，封離夜為什麽總是冷著一張臉，不苟言笑，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人冰凍。
他現在得到這麽多，那麽相對的，他也失去很多吧。
但在她麵前，他已經改變很多。
難怪陸雲深說……封離夜很寵她。
封離夜抿著薄唇，沒有說話。
白霜落歎了口氣：“是我話多了。”
“害怕了？”
白霜落點點頭：“說不怕是假的。一兩個人還好，得罪一整個家族，我怕以後，死得很難看。”
“你倒是深謀遠慮。”
“你以為我真傻啊！”
封離夜“嗯”了一聲：“我的確是這麽以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