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因為，封離夜有了軟肋。
封離夜的盔甲，被撕開了。
以前的封離夜，刀槍不入，沒有弱點，沒有突破口，誰想威脅他，或者是傷到他，可能性幾乎為零。
但自從，白霜落進入了他的生活，乃至生命的時候……
一切，都在悄然的發生改變。
陸雲深走了之後，封離夜依舊站在窗戶邊，把身上的煙味吹散了點，才回到了病房。
白霜落依然在熟睡著，十分安詳。
他靜靜的看著她的睡顏，看了好久好久，舍不得移開目光。
而白霜落，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噩夢了，舒展的眉尖，忽然就蹙了起來。
她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像是極其痛苦：“不要……不要對我開槍，怕……我害怕……”
封離夜俯下身去，指腹一遍又一遍的抹平她眉間的褶皺：“讓我開槍，明明是你自己提出來的，白霜落。”
他當時也沒料到，白霜落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大概，是比起許墨錦，她更加願意，死在他的手下吧。
若白霜落真的死在了封離夜手裏，倒還能落下一點好處——
那就是，讓封離夜一輩子都記得她。
她活著的時候，不知道封離夜愛她多深多真。
但是，死了，她確定，自己可以在他心裏，占據一小塊地方，看起來，好像也值得了。
白霜落不停的說著夢話，額頭上，開始冒出大顆大顆的汗珠：“許墨錦打我，他打我……他想要拿我去威脅你，不要，封離夜，不要被他威脅……”
封離夜緊緊的抿著薄唇，手指頓在她的眉心，沒有再亂動。
許墨錦私下裏，原來還打了她！
這筆賬，看來，還得再算一下！
“黑，好黑，地下室裏還有老鼠，蟑螂……封離夜會來的，他會來救我的……”
“他是我的丈夫，我的丈夫，他是一位蓋世英雄……”
“不，不要，疼，好疼，血，流血了……”
白霜落不停的呢喃著，被夢給纏住了。
後麵她還說了些什麽，封離夜靠得再近，都快貼上她的唇瓣了，也沒聽清她的話。
好在幾分鍾之後，白霜落慢慢的歸於平靜。
隻是她出了一身的汗，頭發都被汗水給打濕了。
封離夜一一的替她擦去，低聲的說了一句，也不管她會不會聽得到：“從今以後，落落，我護你百歲無憂。”
這是封離夜的誓言。
他從來不輕易的許諾，一旦許了，那就是絕對會實現！
白霜落又睡了過去，唇色蒼白。
封離夜守著她，從下午，一直守到天黑，從未離開過。
管家從沿江別墅給他帶了晚餐過來，他沒吃。
飯菜都涼了，管家又換了新的，封離夜還是一口未動。
直到深夜，管家第三次帶了飯菜過來，輕輕的放在一邊的桌上。
“封先生，就算您不吃，您也得為太太想想。您身上也有舊傷，本來就該好好的養著，這一天，又沒吃東西，身子怎麽受得住啊。”
封離夜這才看了一眼：“放那。”
“我給太太也準備了點粥，在保溫盒裏，太太要是醒來，估計也餓了，該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