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落隻覺得心髒疼,一陣一陣的抽著,跟犯病了一樣。

封離夜氣定神閑的坐在那裏,絲毫不為周圍的情況所動。

但,隻要他沒聾的話,剛剛,白霜落在門口鬧出那麽大的動靜,他就應該會聽到。

她停下腳步,站在台階旁邊,看著他。

封離夜微微側頭,即使在這樣黑暗的環境下,白霜落也能感受到,這個男人,正在看她。

他每次注視人的時候,他的眼神,總會給人一種壓迫感。

因為,他總是高高在上。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誰也沒有先出聲。

直到,白霜諾回過神來,匆匆的趕過來:“離夜,我沒有攔住她……她,她不僅推了我,還動手打了我。”

封離夜依然沒有出聲。

白霜落也依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好半晌,封離夜身形微微動了動。

然後,他往前一傾身,站了起來。

在他站起的同時,大熒幕上,忽然黑了,電影停止播放。

而放映廳裏的燈,也跟著瞬間亮起。

不再黑暗,一片光明。

在這樣的燈光下,她越發清楚的看見了他。

他的眉眼,他的神情,他高挺的鼻梁,微微抿著的薄唇。

可,白霜落卻覺得,身體在一寸一寸的變涼。

她張了張嘴,聲音幹澀:“你……沒有什麽要說的嗎?封離夜。”

他望著她:“你覺得我該說什麽?”

“現在這樣的情況,再怎麽看,我都是在捉了奸,捉了你和白霜諾的現行吧?”

封離夜作為當事人,卻一點也沒有被抓現行的窘迫。

他非常淡然。

聽到她說這兩個字,封離夜的唇角微微勾起,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話一樣。

他薄唇微啟:“我的確沒想到,你會找到這裏來。”

“是啊,畢竟在你眼裏,我是一個又蠢又笨的女人,什麽時候會精明呢?”白霜落回答,“但你忘記了,女人在婚姻愛情方麵,敏銳度,是要遠遠高於其他事情的。”

封離夜側身,慢慢的從位置上走出去,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望著她:“那你說說,白霜落,你捉住了什麽現行?”

他看起來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在眼裏,也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你和她,大晚上的在這裏包場看電影,還要怎樣?”

封離夜眉梢微微一抬:“噢……看電影。”

白霜落忍住喉間的苦澀和哽咽,一字一字的問道:“你不是跟我說,是要來處理公司的事情嗎?”

封離夜淡笑回答:“借口罷了。”

輕飄飄的四個字,從他嘴裏說出來,完全無所謂的態度,卻是狠狠的紮在她的心上。

白霜諾聽到封離夜這麽說,得意一笑。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封離夜也是壓根沒有再把白霜落放在眼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