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踩的？”
“是是是是是……太太養的那隻柴犬。”
“知道了。”
封離夜收回目光，往別墅裏走去。
管家從看見他開始，這嘴皮子就沒利索過，一直都在結巴。
結果……封先生一句簡簡單單的“知道了”，就讓事情過去了？
封先生沒有震怒？
封先生沒有發脾氣？
管家抬頭，看著正在緩緩下落的夕陽，今天天上的這太陽，是從東邊升起，從西邊落下的啊……
白霜落哼著歌，給粒粒洗著澡，心情大好。
破壞了封離夜的花園，糟蹋了他那麽多錢，她心裏爽著呢。
這下子，封離夜要找她算賬了吧？受不了她了吧？
他是不是恨不得馬上把她趕出沿江別墅，和她離婚了吧……
雖然粒粒洗澡的時候，一直都在鬧騰，不怎麽配合，水濺的到處都是，白霜落也不惱，繼續哼著歌。
所以，她壓根沒聽到，外麵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正在朝她靠近。
“哎呀，你再跳，我這一身就都濕了！”白霜落說，“粒粒，你能不能配合一點啊，今天還沒讓你玩夠啊！行了，坐好，別動，我去給你拿沐浴……啊！！！”
白霜落一轉身，猛地尖叫起來，聲音響徹浴室。
嚇得粒粒都汪汪了兩聲。
她看著麵前，西褲包裹著的筆直的大長腿，然後，目光慢慢往上看，看見了封離夜那張英俊冷硬的臉。
白霜落真的是被嚇到了。
她拍了拍心口，驚魂未定的說道：“你什麽時候出現的啊？你怎麽不出聲啊？站了多久了？你是想嚇死我嗎？”
封離夜望著她，目光幽深。
白霜落慢慢的緩過神來，想起花園的事情，封離夜應該是……找她來算賬的吧？
畢竟，他一下車，就能看到她的“傑作”了。
這麽一想，白霜落站了起來，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看著他：“說吧，什麽事。”
他沒出聲。
白霜落接著說道：“我知道，那花園是我讓傭人這麽做的。有什麽，你盡管找我，衝我來，我可以負全責。還有粒粒踩壞咬壞的那些，也都是我指使它去玩的，你不要遷怒到它身上。”
封離夜終於開口，但隻說了兩個字：“繼續。”
“繼續什麽啊繼續，反正，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花園就是我給糟蹋了，你想怎麽樣都隨便你。而且，我也賠不起，你就算賣了我，我也賠不起。”
“歸根結底，我就是這麽無理取鬧，又愛折騰闖禍的人。”
“所以，封離夜，你受不了我了吧？”
白霜落說完，神色隱隱有些得意。
封離夜隻是吐出兩個字：“理由。”
“沒有理由，我就是看著那花園不順眼，就想毀了它。”白霜落扯出一個笑容，望著他，“你現在也都知道，是怎麽個情況了，想把我怎麽樣，直說吧。”
安靜，長久的安靜。
剛剛還鬧騰不已的粒粒，似乎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安分了不少，乖乖的趴在浴桶裏。
粒粒也是會看人的，在封離夜麵前……它不敢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