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白霜諾，竟然無微不至到了這個地步。
“打電話幹什麽？”白霜落吸了吸鼻子，依然還是沒什麽好語氣，“有事說事，沒事我也要睡覺了。”
“沒事打個電話，都不允許嗎？”
“不允許。你怎麽就這麽的陰魂不散呢？我今天才說，不想看見你，結果，你人在這個晚上倒是沒來，這電話倒是一直不停的在打。”
封離夜忽然低笑了一聲：“就是因為，人不能來，所以這電話，才要打。”
看不見人，聽聽聲音，總是可以的吧。
哪怕她沒什麽好語氣，但，能和她這樣拌拌嘴，也是一種……別樣的樂趣。
白霜落聽到他這麽一說，心裏倒是咯噔一下，開始盤算起來。
她一邊想，一邊無意識的應道：“哦，所以，你就隻是想和我說說話而已吧，那也，還挺好的吧……”
封離夜現在，是不會像之前那麽的來得頻繁了。
但，如果她在電話裏，是該要好好的哄哄封離夜，讓他打消來這裏找她的念頭，好讓她有計劃實施逃跑……
還是，她應該對他冷淡一點，讓他根本連看都不想看見她，完全的無交流？
“挺好？”封離夜的聲音響起，“你覺得，我們這樣通話，算好嗎？”
“反正，我也改變不了你的想法啊。你一向是我行我素，從來不會太考慮別人的意見。”
“你的意見，我會考慮。”
白霜落撇撇嘴：“封離夜，我發現，你經常這樣偶爾的講一句，撥動別人心弦的話，很拿手啊，簡直是信手拈來。”
“是嗎？”
“對啊，你毫無察覺嗎？”
“大概，對你是習慣吧。”
白霜落：“……”
得，這又信手拈來了。
她的沉默，似乎給了封離夜什麽提示。
他也頓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好像，又說了一句？”
白霜落點點頭。
“對你真的是習慣。”封離夜說，“對別人，沒有。”
“隨便你怎麽說吧，反正我不在意。還有，我也很奇怪，你怎麽就總是來打擾我呢？”
不見麵了，電話都得騷擾一下。
白霜落看著天花板，然後又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這都大半夜了，他還在這裏說說說，不掛電話。
真的是……煩啊。
“對你來說，我就是打擾。那如果，這個時候，別人給你打電話呢？”
別人就不是打擾了嗎？
封離夜這麽一問，白霜落想了想：“好像是的。”
“白霜落！”
“幹嘛？”她故意說道，“要是貼心的人，打這個電話，晚上睡覺，都會格外的香甜。”
“你再說一遍。”
“睡覺都會格外的香甜。”白霜落重複了一遍，“是這樣嗎？”
“你指的貼心的這個人，是韓蕭城嗎？”
白霜落又想了想，然後回答道：“其實，我覺得吧，除了你之外，我的任何朋友，都能算得上貼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