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勸她，給她道歉，我父親也試圖挽回。但，我母親很決絕。”
“他們離婚好幾年之後，我才得知，我父親和那個女人，早有一個私生子，隻比我小一歲。”
才小一歲……
也就是在封陌擎出生的前一年，那位私生子出生了。
白霜落都不敢聽下去了：“我知道了，別說了，封離夜……”
他的童年，原來也這般不幸。
“都過去了。”他聲音低沉，“父親和那女人，帶著私生子去了國外，很少再回宜城。”
“為什麽要去國外？”
“爺爺給了父親兩個選擇。要麽回歸封家，要麽帶著那女人和孩子滾。他選擇了後者。”
白霜落越發用力的握住他。
“他拋棄了我們。直到現在我也不明白，我和陌擎，為什麽會是被他毫不猶豫拋棄的人。”
白霜落的眼眶微微濕潤。
“以後，有我陪你了。”她說，“你會是我最最堅定的選擇。”
封離夜側頭看了她一眼，又飛快收回目光：“如果你沒有堅定的選擇我，落落，我不敢想象我會做出……”
他沒有把話說完。
即使白霜落沒有和他有眼神交流，但，她感覺到了徹骨的寒氣。
封離夜不想在她麵前這樣的。
但，童年的陰影，卻如影隨形，一直都盤旋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在他看來，沒有被堅定的選擇，那就是放棄。
他無法接受，更不會原諒。
十二歲的那一年，他經曆了什麽，這輩子都會記得。
封父拖著箱子，要離開，車子就在外麵等著，隨時可以走。
正好那天，陰雨綿綿。
地麵上潮濕不已。
“爸爸，”封陌擎問道，“你不要我們了嗎？爸爸，你別走好不好？”
封離夜站在一邊，隻是看著，一句話也不說。
封父摸了摸封陌擎的頭：“爸爸會經常回來看你們的。”
“可是，爺爺說，你在外麵有了別的媽媽，還有了孩子，你不會再回來了。”
“你和離夜，也是我的孩子。乖，陌擎。”
封父轉身，想要去摸封離夜的頭。
但，他躲開了。
封父的手僵硬的停留在半空中，最後收了回來。
“爸爸走了，離夜，你是哥哥，要照顧好陌擎。”
十二歲的封離夜說：“你走了，就再也不要回來。要麽，你就不走。”
後來，封父走了。
封離夜衝著他的背影喊道：“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再後來，封父再也沒見過封離夜。
因為，封離夜不見他。
不管他回老宅，去沿江別墅，甚至去公司，都見不到封離夜本人。
當初既然已經放棄了他，又何必再以慈父的形象，假惺惺的出現呢？
白霜落雙手握著他的手，慢慢的抬起，放在自己臉頰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