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諾精明,從小就會看人臉色,哄人開心。
她狡猾,麵麵俱到,表麵上的功夫,做得極好。
日子久了,白父白母自然是看白霜諾更順眼更討喜了。
白霜落則讓他們覺得晦氣,嫌棄。
白霜落問道:“你們就認為,她是順產的,聰明些?”
白父點了點頭。
“我真是不知道說什麽了,”白霜落不停的笑,“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啊……”
“霜落,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你該想想辦法,救你姐姐。”
“我?我怎麽救?”
白父白母也一時語塞了。
是啊,白霜落怎麽救?
她一不是醫生,二來,她也沒有任何勢力權利,她能做什麽?
“你想想辦法。”白父看著她,“你去和封總,商量一下?”
白霜落沉默。
事到如今,看,她的親生父母,還是更在意白霜諾。
根本不顧及,她現在得知自己不被待見的真相,心有多痛。
折磨了她二十年的答案啊……
終於在今天,讓她知道了。
還有比這更荒唐的事情嗎?
“霜落。”白母也開口,“到底是一家人……”
她忽然抬眼,狠狠的瞪著白父白母,眼睛裏有著猩紅的血絲。
“什麽一家人?從頭到尾,你們把我當做過家人嗎?現在需要用到我了,就開始拿親情要挾我!”
“霜落……”
“不要在這裏假惺惺!白霜諾變成今天這個模樣,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要不是她貪慕虛榮,總是想攀附權貴,成為人上人,怎麽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這就叫現世報!
白霜落轉身就走。
她氣得肝疼。
想哭,但又覺得,這些不值得她掉一滴眼淚。
重重的吐了口氣,白霜落吸了吸鼻子,離開了休息室。
不管白父白母怎麽叫她,她都沒有回頭。
她走得很快,沒一會兒就走到了拐角處。
她又猛然停下。
白霜落抬手扶著牆,指甲摳著牆麵,死死的咬住唇。
保鏢見她這個樣子,有些慌神:“太太,我們現在……要不要回病房?”
“不回。”
“太太……”
白霜落不出聲了。
她一個人站了好久好久,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半晌,她問:“封離夜在哪?”
“封先生在白霜諾小姐的病房裏。”
“我現在過去找他。”
即使白霜落的嘴上,說得再絕情,再也不留情麵,可……
她終究心軟。
她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說那些話,也不過是讓白父白母著急上火,生氣無奈。
讓他們也體會一下,這種不被在意的感覺!
白霜落直起身,重新邁開腳步。
重症監護室。
“離夜……”
他冷漠的看著她,神情裏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隻有冷。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什麽都沒有,有無數隻手在拉我,不停的拉扯我。我快要被他們拉走的時候,我又……醒來了。”
白霜諾的聲音,如同蚊呐,封離夜壓根沒怎麽聽清。
他也不想聽清。
“想回家嗎?”他忽然這麽問了一句,毫無征兆,“白霜諾,回沿江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