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麵對爹娘她都表現的雲淡風輕,但內心深處對曹家的作為也是深惡痛絕。在這樣一個禮教森嚴的時代,女孩子的名聲有時甚至高於生命,曹家為了自己的野心拿她做筏子,這口氣她怎麽咽的下去?
她無權無勢不能把曹家怎麽樣,但可以斷掉對方的財路。
這些思緒幾乎是瞬間的事,下一秒,兩個箱子裏的金砂等物都已經被她收到了空間裏。
東西怎麽處置過後再想,總之這回她要讓曹家感到肉痛。
三人順著原路返回,五福見到他們平安無事的樣子忙鬆了口氣:“少爺姑娘們可算是回來了,小的在這急的要死。”
說完,看著小桃肩上背著兩個大包袱,便伸手去接:“我來幫於姑娘背著吧。”
小桃側過身子搖頭:“你背不動的,還是我來吧。”
五福聞言有些不太服氣:“小的到底是男的……”
話沒說完被玉寬給打斷了:“行了,都說你背不動就不要逞強了,來替我背著。”說完把自己肩上的包袱掛到了五福的脖子上。
五福瞬間覺得肩膀一沉,垮著臉問:“這什麽東西這麽沉啊?”明明看著包袱也不大啊。
綿綿說道:“沒什麽,撿了幾塊紅絲石。天色不早了,我們快走吧。”
上山容易下山難,更何況五福還背著幾十斤的東西,他小心翼翼的走著,時不時抬手擦擦額頭的汗珠子。
再看看前頭背著倆大包袱還步履輕快的小桃,心裏納罕,原來於姑娘並不是說大話,那倆大包袱自己估計真的背不動。沒想到於姑娘平時看上去文文靜靜的,竟然有這麽大的力氣。
再想到他家姑娘時不時的驚人之舉,五福暗歎,劉叔說的果然沒錯,家裏的幾個女主子都不是吃素的。
到了停車的附近,綿綿說道:“那邊人太多了,你們找個隱蔽處等著,我去讓劉興把車駕過來。”
五福抹了把汗剛點了點頭,就看到少爺把自己肩上的包袱提了過去:“我在這等著,你陪小姐過去。”
他心裏搞不清楚少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還是聽話的去了。
這一趟花了至少兩三個時辰,去的時候還不到晌午,這會瞧著太陽都快落山了。
劉興和四喜正在那急的原地打轉,抬頭看到綿綿回來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姑娘可算是回來了,可把奴才急死了。唉,少爺和於姑娘呢?”
“呃,我哥累了走不動了,在前頭等著,咱們把車駕過去吧。”綿綿吩咐道。
也不知道少爺他們去做什麽了,竟然累的馬都不想騎了。劉興心裏雖然納悶,但還是順從的駕上騾車讓四喜牽著玉寬的馬,跟著綿綿的指引來到玉寬兩個藏身的地方。
幾人上了馬車後,玉寬淡淡的吩咐:“天色不早了,咱們快些走,省的回去晚了爹娘擔心。”
劉興答應一聲,心裏卻在暗想,原來少爺您也怕老爺太太擔心啊!回去這麽晚,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吃瓜落。
玉寬讓劉興先送小桃回家。前年的時候於先生在女學附近買了一個小院子,現在已經不住女學裏了。
綿綿看著她身上有些狼狽的衣裳不免擔心:“你這副樣子回去,於先生會不會怪罪啊?”
小桃搖頭:“沒事的,我娘這幾天陪著於老夫人去府城走親戚了,沒在家呢。”
怪不得最近看你這麽自由,想去哪去哪。
“那要不你去我家吃完飯再回家?”綿綿問道,她記得對方可是沒少吐槽家裏的廚娘做飯不好吃。沒辦法,於先生口味清淡又喜歡素食,可小桃不但重口味還是個肉食動物,跟她養母委實吃不到一塊。
小桃有些意動,但還是拒絕了:“天都黑了,太晚了,改天著吧。”
她話音剛落,旁邊翹首以盼的玉寬便有些失落。
“也好,反正來日方長,倒不急著這一頓兩頓的。”綿綿別有深意的笑道。
小桃嗔她一眼:“就你話多。”
送完小桃,哥倆便帶著一大一小倆包袱回了家。
下車的時候,劉興看到兄妹倆背著包袱有些沉重的樣子想要伸手去接,卻被綿綿給阻止了:“這裏麵是要送禮用的紅絲石,不能磕碰,還是我們自己來吧。”
原來今天小主子們是去撿紅絲石了,怪不得回來的時候看著身上灰撲撲的。
玉寬幫著綿綿把金子背到她屋子裏,然後十分糾結的問:“這些東西真不告訴爹娘嗎?”
“不是你說自己沒有私房錢花嗎?這會給你,你倒是不敢花了。”綿綿忍不住翻個白眼,耐心的勸道:“我的意思倒不是誠心瞞著爹娘,隻是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這要是前幾年生計艱難的時候,不用你說我也會把東西交給爹娘處置,可如今家裏不缺這一點東西。爹娘知道了除了多倆人跟著擔心,旁的也沒什麽用處。”
這是“一點”東西嗎?玉寬心裏咂舌,一個金錠就能值一百兩銀子,這一包袱至少值五千兩銀子……
看到老哥還在糾結的樣子,綿綿笑眯眯的說:“沒事,哥,你要是不想保管,可以把金子交給我,我替你收著。”
“算了,還是我自己收著吧。”玉寬想到老爹每每掙了銀子都要買些首飾什麽的哄娘親開心,他之前沒錢就算了,現在有了錢也向老爹該學著點。
等寬哥回了自己房間,綿綿把金子往空間一收,順帶看了眼自己收進來的另外兩箱子黃金。她隨手抓了一把金砂在手裏,發現這些金子的成色都還不錯。
綿綿隨手一揮,把金砂都倒在了地上,然後做了一個自己肖想了兩輩子的動作。
她一下趴到金子堆裏,然後在上麵滾了好幾圈……
躺在金山上當米蟲,這是她兩輩子一直堅守的心願。
如今,總算是實現了一半。
金山算是勉強有了,米蟲卻不是那麽好當的。
唉,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啊!
這邊綿綿躺在金子堆裏笑的不亦說乎,那邊從府城匆匆趕回來的曹知縣看著被迷暈的手下和空****的庫房,頓時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