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誰要害我們?”馮氏憤怒的站了起來。

綿綿站起來彈彈衣裳:“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衝著我來的。”

哼,鍾靈寺要真有什麽百年山茶花她之前怎麽沒聽過半點風聲?巨月縣誰不知道她愛花成癡,這險境明擺著是衝她來的。

馮氏冷笑一聲:“這些人還真以為自個在巨月可以隻手遮天了不成?”真當她是吃素的?這兩天她也不是白奔波了,起碼曹知縣想更進一步的念頭是甭想了!

綿綿扯扯馮氏的袖子:“娘,你跟姐姐們待在這裏,我去會會她們。”

馮氏不讚同的搖頭:“她們還不知道布置了什麽樣的陷阱等著你,你就這麽去了豈不是自投羅網?”

“可就這麽由著她們一次又一次的設計我?那些人一計不成肯定會再想旁的招,難不成日後咱們一直要提心吊膽的過日子?”綿綿有些氣不過。

馮氏安撫的拍拍她的後背:“娘知道你委屈,我又何嚐咽的下這口氣?隻是今兒咱們是誠心來上香的,就帶了這麽幾個丫鬟婆子。你兩個姐姐還病的這樣重,萬一起了什麽齷齪,咱們這些老弱婦孺又怎麽是旁人的對手?”

聽了母親的分析,綿綿心裏那口惡氣就跟被紮破的皮球一般迅速緊縮了起來。今兒要是她自己來的,就算對方布了龍潭虎穴她也敢去闖一闖。畢竟大不了她到時往空間一躲,旁人就是有再多的伎倆也使不到她身上去。

可她今天是跟家人一起來的,她不能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把二伯母一家拖下水。

綿綿深吸一口氣:“既然這樣,咱們也別在這逗留了,還是去找著二嬸盡快回家吧。”

小雲姐倆對視一眼,自然都沒有異議。

實際上她們都被驚到了,這會還有些腿軟。幸虧丫鬟們都在外頭候著,要不是馮氏喚了丫鬟進來扶著,怕是倆人走路都成問題。

其中一個服侍小雲的丫鬟道:“姑娘怎麽在屋裏待了一小會越發的虛弱了,這個樣子可怎麽回去?不如找個僻靜點的廂房休息一下再走?”

“主子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插嘴了?”不待小雲發話,旁邊的小霞就一個眼刀飛了過去。

丫鬟被嚇的瑟縮了一下,委屈巴巴的看了小雲一眼,要是換個男人,見了那嬌怯怯的神態還不心疼死?

可小雲本身就是個嬌弱的女孩子,對於丫鬟的情緒她更是不怎麽在意。倒是小霞見了丫鬟這神態越發不滿,一個下人罷了還敢給自己甩臉子,明擺著欺負姐姐心善!

這一切正好被綿綿看在了眼裏,她悄悄拉著小霞慢走了幾步:“小雲姐身邊那個丫鬟看著眼生,以前怎麽沒見過?”

小霞嘟嘟嘴:“這不是之前伺候姐姐的那個草兒年紀大了被她老子娘贖回去嫁人了,她走的匆忙,我娘現從人牙子那買了個新丫鬟。原本是覺得她年紀大會女紅能幫著多幹些活,誰知道時間一長就偷奸耍滑不說,還總挑唆我跟姐姐的關係,簡直就是個攪家精。”

“這樣的丫鬟可留不得,抽空還是讓二伯母重新給買個好的。哪怕年紀小些,好好**幾年也就成了。”綿綿回道。

小霞點頭:“我娘也是這麽說的,已經托了人牙子在相看了。”她沒好意思說出嘴的是,這個叫紅杏的丫鬟最近常常去父親跟前轉悠,打量她們母女都是傻的不成!

“那就好。”綿綿點了點頭,突然又道:“你跟小雲姐這病來的蹊蹺,回去仔細看看,別被身邊人給蒙蔽了。”

小霞比姐姐要靈透一些,聽了綿綿這話突然恍然大悟:“你是說這紅杏……”

綿綿拉住她的手,不讓她情緒過於外放,慢慢回道:“但願這隻是我多想了,不過這種半路買來又身份不明的下人還是提防些好。”

“可人牙子把她的來曆都說的很清楚了。”小霞有些疑惑。

綿綿輕笑:“人牙子那嘴,十分裏頭能有兩分真的就算不錯了。她們真要那麽老實,還能幹的了這種差事?”

小霞若有所思的應下了。

幾人去到大雄寶殿後殿,綿綿看到周氏還在那裏虔誠的挨個膜拜眾羅漢心裏鬆了口氣。還好這鍾靈寺是百年古刹,就算隻是平常日子,前來上香的香客也是絡繹不絕,幕後人也不敢大庭廣眾之下就動黑手。

周氏拜完佛出來,看到她們都等在殿前不免有些意外:“你們不是去了客房休息嗎?”

馮氏拉著二嫂的手閃到一邊,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周氏的神情明顯有了變化,臉上帶著些驚慌失措的無助,好在馮氏細心安撫了一番才把她安撫下來。

一行人坐上回家的馬車,馮氏還有些不放心,吩咐劉興改道:“走西山的那條道,這個時辰寬哥兒應該還沒放學,順帶去接上他。”頓了頓,又囑咐道:“速度快些。”

劉興有些不解,但還是照著做了。

後頭拉著丫鬟的車看到前頭那車跑的飛快,還以為出了什麽事,趕緊甩了幾鞭子也追趕上去。

剛從荷包裏掏出鏡子準備補胭脂的紅杏一個沒防備,手裏的鏡子一下掉到車板上,水銀鏡麵瞬間摔成粉碎。把紅杏氣的嗷嗷大叫,扯著嗓子讓車夫停下。

車夫是綿綿家的人,怎麽會受她一個丫鬟擺布,裝作沒聽見的樣子繼續趕車。

綿綿掀起車簾查看後頭的情形,正好把這一幕看在了眼裏,這會她更加肯定這個丫鬟有問題。

不過看到後頭沒有人馬追過來,她心裏略鬆了口氣。

車子很快到了於家別院門口,劉興把車停了下來,後頭的車夫見狀也趕緊停了車。

紅杏不待板車停穩,就從車上跳了下來,拿著鏡子對車夫喝道:“都怪你駕車不當心,摔壞了我家小姐的鏡子,你趕緊賠錢。”

車夫看了一眼碎鏡子,冷笑道:“我剛才都說讓你們坐穩了,你自己不小心怪誰呢。”

白蒿附和一句:“就是,既然是你家小姐的鏡子,你怎麽揣自己兜裏去了。你家姑娘坐車的時候都沒照鏡子呢,你一個下人塗脂抹粉的想幹嘛?”

綿綿心裏默默給她點了個讚,不愧是自個的丫鬟,就是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