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沒用啊……”雲琦長長的歎了口氣。

綿綿一點也沒覺得她一個大姑娘跟未婚夫談論這些有什麽不妥,反而更加來勁了:“那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雲琦一愣,他沒想到綿綿會問的這麽直白,還是很有求生欲的答道:“隻要是你生的,男孩女孩我都喜歡。”

“你可真會敷衍。”綿綿翻個白眼,心想這男人的話雖然不多,但甜言蜜語的功力頗有些無師自通啊。

看來人隻要足夠聰明,學什麽都快。

丫鬟把梅幹帶回了家裏。

福金看到後,趕緊抱過一罐,打開蓋子就抓了幾顆放在了嘴裏。

看到她這樣,丫鬟忙勸道:“綿綿姑娘說了,讓您最好不要空腹吃,省的傷了脾胃。”

福金點點頭:“知道,剛剛才喝了一碗小米粥。”她以前多愛吃肉的人啊,現在卻是聞到肉味就想吐,懷孕兩個月都瘦了一圈了。

“你看綿綿忙不忙?有沒有告訴她有空來找我玩。”福金吃了梅幹,覺得胸口的惡心感輕了許多,終於有精力詢問丫鬟。

丫鬟捂著嘴笑:“奴婢瞧著綿綿姑娘忙的很呢,我去的時候正趕上馮衙內去看她,倆人在花廳裏說悄悄話呢。”雖然馮父已經去了,但巨月縣城的人還是習慣性的稱呼他為“衙內”。

丫鬟的語氣中頗有些瞧不起,覺得綿綿行事有些不莊重。

她這麽說原本也帶有些告狀的心思,誰知福金聽了以後把臉一拉:“行了,這種話以後不準再說。趕上年底,馮公子這個做女婿的給嶽家送年禮是正常的事情。綿綿是沒把我當外人,所以才沒避著你。可主子的言行不是你這個當丫鬟可以背後議論的,這事不準再跟任何人說,要是讓我聽到有誰傳什麽不好聽的話,頭一個拿你是問。”

福金有些生氣,如果說以前她跟綿綿隻是朋友關係的話,現在兩人是一家人了。綿綿那邊要是弄出什麽不好聽的名聲,她這個陳家大奶奶臉上能有光彩不成?

丫鬟沒想到福金的反應這麽大,趕緊喏喏的應下了。

看到丫鬟答應的有些不情願,福金又找來陪嫁的管事媽媽:“自打我懷孕之後,這些丫鬟一個比一個散漫。雖說婆婆和相公脾氣好,可咱們卻不能做讓人指摘的事。回頭你敲打敲打她們,可別給我惹禍。”

管事劉媽是過來人,當年福金娘的陪嫁丫鬟,對這些事經驗當然比小丫頭強多了。聞言趕緊應道:“奶奶說的是,我一會就去敲打敲打她們。”

姑娘這幾個陪嫁丫鬟最近確實有些不著調,不過劉媽覺得年底事多,加上大過年的也不願觸黴頭,原本是想過完年再說這事的。既然這會姑娘開了口,她趕緊去辦了。

幾個小丫鬟得了敲打,劉媽又恐嚇她們再不好好當差就要被嫁到莊子上去,一個個的做起活來都小心翼翼的,比之前利落多了。

看到敲打一次有這麽好的效果,福金回娘家的時候就吐槽:“之前好聲好氣的跟她們說,一個個都當耳旁風。我讓劉媽敲打一回之後,一個個都就知道夾著尾巴做人了。”

福金娘鄭氏笑道:“下人就是這樣,不能一味的縱容,該打打該罰罰,她們心裏才會有敬畏。要不然時間長了說不得不把你這個主子放在眼裏了。”

老人家想的都比較多,鄭氏腦子轉了轉,小聲問道:“你這也兩個多月的身子了,姑爺那邊有沒有什麽說法?”

“什麽說法?”福金有些不明白。

鄭氏見女兒不懂,急道:“女人懷孕的時候,男人是最容易出幺蛾子的,你瞧著玉達有沒有那些花花腸子。”

福金趕緊搖頭:“沒有,相公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學裏放假後總是跟著公爹在外頭忙活,說是不能因為要考科舉就一點庶務也不懂,趁著年輕想多學點東西。”

“這就好,女婿是個有腦子的,又會讀書,將來你的日子肯定差不了。”看到女兒臉色紅潤,那種幸福的狀態不是裝出來的,鄭氏心裏也滿意的很。

當初跟陳家這門親事,很多親戚族人都不看好,覺得她們是低嫁了。可現在看來低嫁有低嫁的好處,女婿會疼人,親家母也不是個事多的。

隻要女兒過的幸福,就算女婿家不那麽富貴,當爹娘的也心安。

她娘家倒是有兩個侄女攀了高枝,麵上倒是好看了,可嫁到大戶人家日日要在婆婆前立規矩不說,還要跟小妾通房爭風吃醋,想回娘家也沒那麽便宜。就算是穿戴富貴了,這樣的日子過著又有什麽趣兒?

福金雖然在親娘麵前把話說的很滿,可聽了鄭氏的話以後心裏突然犯起了嘀咕。婆婆之前是沒提過這事,是不是因為自己月份小?

還有相公那邊,聽說讀書人都喜歡什麽“紅袖添香”。他這些日子早出晚歸的,會不會是在外頭有什麽相好?

孕婦本來就容易多疑,福金越想越偏激,都到了婆家的胡同口了,又吩咐車夫改道去了綿綿家。

綿綿看到福金氣色敗壞的找了過來,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聽她把事情說完,不由擺了擺手:“嫂子,這點你放心吧。我們家可沒這個傳統,大堂哥也不是那樣的人。”

福金還是有些不放心,咬著唇嘀咕:“可以前家裏沒錢,現在日子要好多了……”

“好什麽呀?”綿綿嗤笑一聲:“嫂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的底細,腿上的泥點子還沒洗幹淨呢。說句不中聽的,大伯家那些家底算什麽?哪裏經的起瞎折騰?你放心,大伯一直盼著大堂哥出人頭地,大堂哥要真有花花那種心思,大伯早把他的腿給打斷了。”

看她還有些遲疑,綿綿便低聲把臘梅的往事給說了:“之前這事鬧的不小,鄭家來鬧事的時候很多街坊都看到了,嫂子你略一打聽就知道。大伯家親身經曆了那樣的事,對這種事都忌諱的很。大堂哥一貫懂事,不會在這上頭犯糊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