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就你厲害。咱們快點進去吧,這麽多人,光靠老三和弟妹肯定忙不過來。”陳大樂的嗬嗬直笑。
在路上時還怕侄子沒考中,這麽多人白跑一趟不說,別再讓老三和弟妹以為自家是來看熱鬧的。沒想到寬哥兒這麽爭氣,這會門裏又出了一個秀才,想著以後兒子和侄子兄弟倆互相提攜,不愁家門不興啦!
綿綿一家子正忙的不可開交,看到大房和二房都來了人,心裏的歡喜就甭提了。
馮氏一把拉住李氏和周氏的手:“大嫂、二嫂你們來的可真是時候 ,我正摸不著頭緒呢。”
陳三在府城做生意也有好幾年的時間,到了下午得到消息來恭賀的人更多了,帶的禮品也比上午那些貴重的多。
對於這事陳大倒是有經驗,幫著查驗一番,大部分都是可以收的。
綿綿湊在邊上旁觀後心想畢竟老哥隻是中了秀才,眾人頂多送些金銀財物,還沒有送宅子送女人那麽誇張的。
她這念頭剛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就看到有人領著倆漂亮丫鬟來了。
郭五指著身後那倆花容月貌的丫鬟說:“侄子考中了秀才,我這心裏也是非常欣喜。聽說讀書人都講究什麽‘紅袖添香夜讀書’,這倆丫鬟都研的一手好墨,就留給侄子在身邊伺候吧。省的侄子辛苦讀書之餘還得自己辛勞。”
馮氏可沒有陳三那麽好的度量,聽了這話當即就變了臉色:“我家小子開考前可是在他師傅跟前立了投名狀,勢必要考個案首的,結果隻考了第三。這會他正愁回去怎麽跟師傅交代呢,要是收了郭五爺這倆丫鬟,怕不是得被他師傅掃地出門!”
玉寬剛才掃了那倆丫鬟一眼,覺得倆人搔首弄姿、扭扭捏捏的,遠不如他的小桃好看。而且他也不傻,自己這才考了一個小小的秀才而已,要真是耽於女色,日後是別想再更進一步了。
圍觀的人群裏也有見識多了,見狀都在心裏嘀咕:這人跟陳家也不知道有什麽深仇大恨,怎麽上趕著給送禍害來了。
陳三心裏也氣的不輕,但當著眾人的麵還不好發火,隻不鹹不淡的道:“勞五爺費心了,犬子不日即將大婚,到時候自有他娘子伺候在側。至於這倆丫鬟,一看就不好養啊,我們陳家這小門小戶的可養不起,郭五爺還是帶回去自個用吧。”
他麵上不顯,心裏卻已經給郭家劃了一個大大的叉號,這人什麽路數啊,沒見過這麽不講究的,以後再不跟他家合作了。
而這時,五福已經悄悄給綿綿遞了信,據暗中觀察,剛才隔壁的趙寡婦派人去給郭五送了信。
綿綿皺皺眉,郭五這是覺得趙大奶奶這枚棋子不好使,想換一下,而且一換就換倆?
別說,這倆丫鬟甭管內裏怎麽樣,長的還真是不錯。也不知道這個郭五從哪裏找來這麽些漂亮女人。
想到她之前查過的郭五底細,他是郭家幼子,雖然在老娘眼裏比較受寵,但比起幾個哥哥來年歲差的太多,原本在家族的生意中是說不上話的。
但他運道不錯,娶了個嶽家得力的媳婦。尤其是他妻子的娘家舅舅前年來益都做了官,所以他才跟著來益都做了生意。
不知道郭家五奶奶知不知道自己丈夫在益都有這麽多美嬌娘陪著?
一想到那位可憐的五奶奶在老家伺候公婆撫育子女,抽空還要替丈夫回娘家低三下四的求人提攜,而她丈夫卻在府城花天酒地流連花叢,想想綿綿就覺得不能忍。
綿綿認為自己這麽美麗善良的女孩子怎麽能對這些事坐視不管,任由郭家五奶奶被渣男蒙蔽欺詐呢,不能!堅決不能!
於是她就讓人即刻趕赴連花縣給郭五奶奶送了口信。
話說專業的人用起來是挺好用的,人家連疑問都沒有,接到任務立馬就去執行了。
可好用的人往往都很貴,仲秋節某人給的零花錢一下全花出去了,這還隻是定金的費用。
如果郭五奶奶沒有反應,她還有下一步的安排,反正都少不了跟銀子掛鉤。
想到這裏綿綿就恨不得把那個郭五給生吞了,要不是他多事,自己用的著花這一大筆銀子?
這會郭五已經被幾個生意夥伴給勸著走了,大家七嘴八舌的幫他找補:“這老郭中午多喝了幾杯,在這胡扯呢,三爺別跟他一般見識……”
別看大家嘴上說的好聽,實際上巴不得郭五和陳家出嫌隙,這樣他們就可以趁虛而入。紅薯作坊的生意眼紅的也不止有郭家,這樣本淺薄利錢大名聲又好的生意,誰不想插一杠子?
實際上郭五中午還真喝了不少酒,要不然也不會被手下一慫恿就真做出這麽沒腦子的事來。
他暈暈乎乎的被人架出來,站在陳家看熱鬧的人聞到酒氣趕緊都躲到胡同邊上,生怕被這醉漢給熏到了。
隻有一人不但沒有閃避,反而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給他拋了個媚眼兒。
郭五本來就酒氣上湧,看到桂枝這麽明晃晃的勾引,心裏便有些按捺不住。
好在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他勉強保持了清醒,等醉醺醺的被送上馬車後,還跟旁人都揮了揮手。
等大家都回到陳家以後,郭五臉上浮現出一個算計的笑臉。
剛才那倆丫鬟中的一個看到他這模樣難免有些害怕:“五爺,那我們……”
郭五捏了捏她的小臉:“沒事,陳家這個書呆子不識貨,等著爺再給你找更好的去處。”
這對姐妹花是他好不容易弄來的清倌人,還指著將來能派上大用,所以他自個也不舍得禍害。
想起剛才桂枝那充滿**的眼神,郭五內心一片火熱,他讓車夫把倆丫鬟送回去,自個則下車進了一條偏僻的胡同。
趙大奶奶住的那宅子有個後門就開在這裏……
綿綿讓人給郭五奶奶送了信就沒再管這檔子人,而是跟著母親全心全意的處理起眼前的事務。
一直忙活到黑天,來送禮的人才漸漸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