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的房產生意利潤還是很高的,綿綿沒想到自己這個堂姐還有這麽先進的投資意識,真的是很讓人驚喜。

聽了綿綿的誇讚,小霞有些羞赧的笑了:“我之前也沒想到這些,還是上次恰好遇到你府城的鋪子收租金,我才留意這些的。我買不起大鋪子,那就買小的。”

綿綿讚同的點點頭:“小鋪子有小鋪子的好處,畢竟不是人人都能做大生意,還是很多人做小生意的。”她沒說出口的是,遇到事了小鋪子往外出手也比較容易些。

聽了兩人的談話,小桃倒是沒什麽,她早就聽綿綿的話在府城買了好幾間大鋪子,加上田產,每年的租金足夠她過的瀟灑滋潤。更別提,她婆婆還給發月例銀子,每月都給做新衣服。

小桃摸摸頭上的新簪子,前幾天,婆婆借著家裏有喜事的由頭還給自己打了幾件新首飾。

吃穿住行都不用花錢,小桃連月例都花不完,更別提自己的私房了。所以小桃現階段對掙錢之類的不太感興趣。

倒是福金聽了有些神往,她把兒子交給乳母帶出去玩兒,自個跟綿綿咬起了耳朵:“我手裏還有幾百兩銀子的私房,聽你們這麽一說倒覺得不如也買成鋪子算了。”

大房家底遠比不上綿綿家,福金婆婆之前雖然也貼補過她一些銀子,但她花錢手鬆,這才成親不到一年,當初李氏給小兩口的私房錢已經花完了。平日在家吃穿倒是不用花自個的錢,但一些人情往來都要是要花錢的。

像今天給小霞添妝,婆婆那邊肯定會出一份。但她這個做堂嫂的也不能沒有表示,添妝的東西還是從她嫁妝盒子裏挑的一枚金戒指。

這還算小頭,福金瞧一眼綿綿,等這丫頭成親,自己鐵定要添一份厚禮。

等該成親的都成親了,還有小孩子的洗三、滿月……

哎呀,不能想,一想就沒個頭尾了。

小霞一直覺得自己這個堂嫂嫁妝豐厚,又有鋪子又有田產的應該不缺錢,沒想到她竟然也對這個感興趣。

這時綿綿替她問出來心中的疑慮:“上次問你,你還說不差錢,這回怎麽也想起買鋪子了?”

綿綿當初攛掇小桃買鋪子的時候順帶問了福金一嘴,這姐妹明明說的是不差錢。

福金扁扁嘴:“之前那不是年輕不懂事嗎,不知道成親後竟然有這麽多花錢的地方。我那些地產一年租金有限,總不能都給砸進去。再說我這不添了個小的,總得替他打算打算。”

說著,歎息道:“唉,你們都沒養孩子,壓根不知道養孩子有多難。”

綿綿見她嘴上抱怨,眼神裏卻是遮掩不住的幸福和滿足,忍不住點點她的額頭:“行啦,大嫂子,知道你現在有兒萬事足,就別在這裏瞎嘚瑟了……”

“足什麽呀?”福金委屈的推推她的胳膊:“你瞧我現在身上的肉,成親前好容易減下去的現在都長回來了。你看我這大臉盤子,脂粉都要比你多用一倍。”

然後生氣的一掐腰:“都怪你,我生完孩子的時候還不算太胖,結果月子裏你給我送了那麽多好吃的補品,我就是被你給補肥的。”

綿綿看到她現在的大臉盤子,確實有些心虛。當初福金懷孕的時候反應很大,整個孕期也沒胖幾斤。結果她坐月子嘀咕了一句家裏燉的豬蹄不好吃,綿綿怕她養不好,就天天讓薑媽燉各種湯送過去。

送了倆月,福金就成現在這樣了。

看到福金發難,小桃不依了,一把把綿綿拽到自己身後,同樣掐著腰冷笑:“明明是你自己管不住嘴,還怪我家綿綿。當初是誰跟我們抱怨家裏的菜不好吃的?綿綿好心好意的給你送吃……”

她話沒說完,就被福金給捂住了嘴:“好姐姐你少說點吧,我就是開句玩笑,你至於禿嚕這麽多嗎?”

說著,探頭探腦的查看外頭的情形,確認李氏等人都在前院後才略略鬆了口氣。這要是讓婆婆聽到自個抱怨家裏的菜不好吃,自己得有多尷尬。

綿綿也想到了這層,拉著小桃的手:“大嫂子跟我開玩笑呢,她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說話一向不經大腦,嫂子你別跟她生氣。”

福金一回頭就聽見了這句特別紮心的話,氣的咬牙切齒:“行,知道你們姑嫂感情好,也用不著合起來欺負我。”

小桃突的做了個鬼臉:“就是欺負你怎麽著?”

福金又氣又笑,最後三人鬧做一團。

小霞在邊上看著,心裏分外羨慕,自己當初也上過女學,怎麽就沒有這麽要好的同窗呢。而且同窗還都成了自家嫂子,綿綿這運道也是沒人能比了。

當然兒媳婦跟閨女還是不太一樣的,沒一會兒,小桃和福金就被李氏喊去幫忙待客了。

綿綿作為千金,則隻需要在這裏陪好小霞就成。

今天來的親戚裏,雖然也有沒出閣的小姑娘,但跟小霞她們都不熟,因此都在前院跟著母親,沒人過來。

綿綿慶幸這會足夠清淨,便開口問道:“你把私房都買了鋪子,手裏就沒留個活錢?”

小霞淡淡一笑:“留了兩吊錢,明兒送嫁妝的時候我娘還會給十兩壓箱銀,足夠我應付一些時日了。”

然後笑嘻嘻的拉著綿綿看自己的添妝箱子:“原本以為我的妝奩盒子會空****的,沒想到今兒得了這麽多好東西。”

說著拿起賀太太送的簪子:“沒想到大姐的婆婆這麽大方,竟然送我一對鑲寶石的簪子。”

綿綿看到那簪子上的寶石勻淨通透,雖然隻有黃豆大小,但也不是石榴石之類的便宜貨,難得的附和了一句:“嗯,這簪子做工還不錯。”簪子用的是累絲工藝,綿綿估摸著光工錢都得好幾兩銀子。

小霞興奮的一樣樣看過去,她之前把攢了幾年的首飾都當掉,不心疼那是假的,隻是利弊權衡之下的無奈選擇。這會看到添妝的首飾這麽多,想到自己空了大半的妝盒又可以重新填滿,心裏有種失而複得的滿足。

她拿起馮氏送的牡丹紋金鐲:“還是三嬸最大方,這鐲子份量真夠瓷實。”

綿綿看著那鐲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