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和玉寬早早的在門口等著她們夫妻倆。
路上,小桃就把早上的那通雞飛狗跳說了一遍。
聽完小桃的轉述後,綿綿笑的樂不可支:“爹娘可真是的,不就是回個門嗎,至於這樣大張旗鼓的!”
“行了吧,你少在那得了便宜還賣乖,嘴上說不用,心裏還不定怎麽美呢!”
小桃賊兮兮的回了一句。
她拉著綿綿離那倆男的遠了一些,笑著調侃:“這兩天過的挺滋潤吧!”
換了一般的小媳婦可能真就害羞了。
可綿綿是什麽臉皮,還能被這點玩笑給調侃了,她衝小桃眨眨眼:“也就那樣吧,比不得老哥和你當初……”
說著,眼神在小桃的肚子上掃了幾眼:“要不然,我小侄子也不會這麽快被造出來!”
“你個沒羞沒臊的!”
小桃覺得自己算是見多識廣的,卻沒想到遇到這麽個小姑子。
論臉皮,她終究是輸了。
馮氏在花廳門口轉來轉去:“不是說剛才就到大門口了嗎,怎麽這麽久了還沒進來?”
正說著,院子門口傳來隱約的說話聲。
聽到動靜,馮氏趕緊回到座位上坐下,裝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陳三在一旁看了心裏好笑,卻不敢表露出來。
等綿綿和雲琦進來,馮氏看到女兒紅撲撲的臉蛋兒和炯炯發亮的眼神就知道她這幾天過的不錯,心底一塊大石頭落地。
到這會她還沒忘調侃自己閨女,對著雲琦說:“綿綿在家被我寵壞了,要是有什麽做的不好的,你隻管告訴我,我親自教訓她。”
這話的意思是別讓自己隨意教訓嗎?
雲琦笑道:“母親多慮了,綿綿很懂事也很賢惠。”
“賢惠?”馮氏嗬嗬一笑:“得了吧,我自己的閨女自己知道,她可跟賢惠搭不上邊,眼睛裏最是容不下沙子了。”
雲琦何等聰明,一聽這話,就知道嶽母大人這是不放心自己呢。
“我就喜歡她的直率爛漫。”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神裏的溫柔快流了出來。
綿綿有所察覺,扭頭正對上他的目光。兩人的眼神交匯在一起,自成一派旖旎。
馮氏也不過是隨口敲打一下,看到小倆口柔情蜜意的樣子,餘下的話再也說不下去了。
罷了罷了,這會子正是蜜裏調油的好時候,自己還是不說那些喪氣話了。
“看到你們兩人情投意合,我們做爹娘的就放心了。後日我們就走了,你們日後一定要好好的,尤其是綿綿不要亂耍小性子……”
綿綿被馮氏的話震驚到了:“怎麽走的這麽急?原本不是說月底才走的嗎?”
馮氏輕輕搖頭:“不等了,早去安頓下來,省的出岔子。”
實際上她是坐不住了,尤其是聽說皇帝下旨召各地所有藩王全部進京。
她隱隱有種預感,這次去京城,會有大事發生。
雲琦知道的東西多些,想了想說道:“八皇子那邊,該謝的要謝,可旁的……”
馮氏笑著拍了拍陳三的胳膊:“放心吧,聽說京城那邊三品官遍地走,你丈母爺這點微末小官,還不會被人放在眼裏。”
“大不了,這官我不做了,種紅薯也是一門挺好的營生。”陳三笑嗬嗬的附和。
雲琦微微失笑,話說當初準嶽父做這門生意的時候他還有些不太看好。區區幾個紅薯,薄利價低,哪裏比的上自己介紹的布料和茶葉生意?
結果,人家愣是靠著小小的紅薯做成了一地豪富。
外人不知,雲琦卻是知道自家嶽父看著不顯眼,論手裏掌握的財富,絕對能在整個府城排前幾。
當然,他自個也不差就是了。
沒點家底,當初他也不敢上門求親呀。
綿綿原以為今天就是高高興興回門的日子,沒想到卻成了跟爹娘離別前的團圓宴。
她跟馮氏一樣,平常都是嘴上各種嫌棄對方,真等到要分開了,一個比一個黏糊。
眼看太陽都西斜了,馮氏才不舍的把她從自己懷裏推出來:“行了行了,看看都什麽時辰了。再不走,還要在家裏蹭晚飯不成?”
“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隻吃一頓飯怎麽行?怎麽也得把我們帶來的東西吃夠本!”綿綿拉著馮氏的胳膊撒嬌。
沒想到娘子還會這一招,怎麽沒衝自己施展過呢?雲琦此刻竟然有些羨慕丈母娘了。
不過他是舍不得看小嬌妻委屈巴巴的樣子,即使知道她多半是裝的,也不願意。
“既然舍不得,那咱們就吃了晚飯再走吧!”雲琦主動提出來。
馮氏這回連客氣都沒有,直接應道:“那行,廚房裏各種菜色都有,想吃什麽隻管開口。”
說完生怕雲琦會反悔,立刻叫過曹媽來,一連串的點了好些個菜名。
玉寬在這陪了一下午,屁股都快坐僵了,聽到妹夫還要在這吃晚飯,頓時有些怏怏的。
馮氏察覺到他的消極怠工,刀子一般的眼神接二連三的丟了過去。
玉寬被老娘看的有些發慌,幹脆站起來:“讓娘和妹妹說說話,我昨兒寫了一篇策論在書房,你去幫我瞧瞧。”
等郎舅倆相攜著走了,馮氏才拉住綿綿的小手問:“我聽張媽說,那家裏有老奴才作妖,到底是什麽回事?”
“我不是囑咐她不讓她說嘛,怎麽又告訴你了!”綿綿嗔怪的看了一眼張媽。
後者深深的低下頭,開始裝鵪鶉。
馮氏把閨女的臉別過來:“行了,你也別怪她,她是我派給你的人,我要是存心問,她還能不回答?”
綿綿撅噘嘴:“哪家沒幾個刁鑽奴才,不過是我婆婆的奶媽罷了,仗著有幾分資曆想要給我使絆子,也不打聽打聽我的能耐。”
說著,把手裏的茶碗往桌上一放:“也就這兩天我沒功夫搭理她,要不然分分鍾把她拿下。”
馮氏還是很信任女兒能力的,想了想勸了句:“那你悠著點兒,可別因為這些事傷了跟雲琦的情分。”
聞言,綿綿輕笑:“你女婿的性子比我還刁鑽,他心裏比我還不耐煩這些老人。”
她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把蔡嬤嬤背後和京城徐家有來往的事瞞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