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邊自然不適合治。

薑昆侖就近找了個茶館,要了間精致包廂,帶著三人走進去。

他讓許素靜繼續坐輪椅,兩腳擱小凳子上,掀起了褲腿。

皮膚蒼白,不見血色,腿肚子上的肉幾乎沒有了,大腿比薑昆侖的手臂都粗不了多少。

看見這一幕,任盈盈都禁不住一陣心酸,眼淚快要落下來。

“幹媽,你的腿怎麽變成這樣了?”

許素靜微微一笑:“沒事,這麽多年,都習慣了,而且希望不是來了嘛,昆先生能治好我的腿啊。”

現在的許素靜不說是信心十足,卻也抱著很大希望。

她深深相信,之前薑昆侖在她足三裏刺激後所產生的反應,並不是女兒說的障眼法,更不是幻覺。

唐傾晨冷眼旁觀,語氣冷冽,不帶一絲煙火氣地說:“趕緊治,記住,要讓我媽站起來走路,哪怕隻是走兩三步,我都答應你三個條件。”

“但要是做不到,嗬嗬……”

她沒再說話,而是抓起旁邊一個黃銅打造的雕像,翹起右手小指,用尖尖的指甲在雕像頸部環繞一周。

這可是黃銅啊,起碼得有一厘米厚,但整顆腦袋都被她輕而易舉切下。

砰!

砸在地上!

這把任盈盈嚇了一跳,但薑昆侖卻不以為然。

雖然要切下這頭像的腦袋,哪怕用砍刀砍,都不容易,唐傾晨這一手確實牛逼,但還沒怎麽被薑昆侖放在眼裏。

撐死了,對她的實力有了個大致評估。

薑昆侖發出炎龍訣,已經快要點亮腰部的小炎龍,在他身體裏頭不斷呼嘯,帶出一道道火光。

這些火光,逐漸形成具有強大治愈和通關作用的能量,順著雙手,不斷滲入許素靜的腿。

忽然,許素靜用力抓住扶手,臉上痛苦莫名。

她喃喃地說:“疼……好疼……”

唐傾晨又驚又怒:“你到底對我母親做了什麽?”

薑昆侖翻了個白眼,淡淡地說:“你母親的經脈枯竭已久,甚至積滿淤血,我要先通關,把經脈打通,這自然難免會造成痛苦。”

“你那麽緊張幹嘛,你母親都沒說什麽。”

許素靜也說:“傾晨,先在一邊看著,不要影響昆先生發揮。”

唐傾晨閉上了嘴,卻蓄勢待發。

一旦這家夥治不好母親,或者造成傷害,就用手指甲把他腦袋環切下來!

這就是敢冒犯唐家的下場。”

薑昆侖專心致誌,一點點地打通經脈。

大概二十分鍾後,他臉色都有點發白。

畢竟,許素靜的雙腿傷了十多年,稱為死人腿都毫不為過。

要把死人腿複活,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

終於,他收了功,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他站起身子,臉上透出微笑。

任盈盈一直緊張看著,話都不敢說,這會兒趕緊開口:“哥,我幹媽現在的腿怎麽樣了,能不能站起來?”

本來她是叫昆侖哥的,不知不覺,卻換成了哥,心態也隨之調整。

薑昆侖淡淡一笑:“應該可以了。”

唐傾晨冷冷地說:“國外頂級名醫花了差不多兩個月,都沒辦法讓我媽的腿好起來,你短短二十分鍾就行嗎,我就看看,你是不是真有這本事。”

“如果我媽走不了路,你人頭落地,而你……”

她指著任盈盈:“也會被我砍掉雙手。”

說著,趕緊去扶許素靜。

在她攙扶下,許素靜顫顫巍巍站起。

這一刻的唐傾晨還不覺得有什麽,畢竟她用了很大的力量。

“媽,你看看能不能走,我覺得這還是太荒謬了,但也好,能讓你驗證一下,到底是我對,還是他們對,我還是認定——”

“這兩人是江湖騙子。”

她一邊說,一邊扶著許素靜朝前走去。

而許素靜剛艱難地挪一挪腿,整個身子就往下一沉,差點摔倒在地。

幸好唐傾晨趕緊一蹲身子,把她抱住。

許素靜苦笑:“這……這還是沒辦法……沒辦法走路。”

唐傾晨怒聲說:“我早知道他們是騙子,你卻不信,所以某人的狗頭,要被我打爆了,還敢提什麽條件,真是該死。”

她把母親抱起,小心翼翼放在輪椅上。

然後,一步步朝薑昆侖逼去。..

“我唐傾晨,從不受人愚弄,凡是愚弄我的人,都會付出非常慘重的代價,何況,還害我媽打了我一耳光,雲海市的騙子……”

“是這麽不長眼,連我省城唐家都敢招惹麽!!”

她突然抬起雙手,瞬間就出現一件詭異的事情。

噌!

十根手指甲往上直長,變得足有五六厘米長,就像十把鋒利無比的堅韌小刀,長在纖纖玉指上。

薑昆侖的瞳孔微微收縮:“血腥妖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