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官家,薑昆侖本就沒什麽好感,現在遇到個刁蠻千金,更是不想理會。
他說:“我無緣無故地,幹嘛咒你父親死?不信就算了。”
說完上山,從容灑脫。
美女非常惱火:“還從來沒人,敢在我上官萱麵前這麽囂張!”
她作為上官家的千金,年紀輕輕,就做了家族集團的總裁,不知多少官二代富二代趨之若鶩,卻從來沒一個入她法眼。
現在,一個不知打哪冒出的臭小子,卻敢如此無禮!
薑昆侖翻了個白眼,懶得扯淡。
他一心掛念著三年前被自己活生生氣死的父親,一想到這,他就悲從中來,快步朝上走去。
上官萱立刻下令:“抓住那小子,甩他兩耳光!”
兩個保鏢立刻衝出,揮拳就砸薑昆侖的後腦勺。
薑昆侖突然低頭,兩拳打空,竄了過去,緊接著,他伸手抓住倆保鏢的手腕,猛然一抖一甩!
當即,把他們砸山溝溝裏去了。
薑昆侖說:“我看你父親命不長了,好心提醒,免得有什麽遺言來不及交代,你就這麽不分青紅皂白,仗勢欺人的麽?”
上官萱滿臉怒意,剛想叫剩下的保鏢都去收拾那家夥,趴在保鏢背上的中年男人,卻有些吃力地扭過了頭。
他嘶啞著聲音說:“先住手,小哥……你怎麽看出我快要死的?”
一邊說一邊咳嗽,嘴鼻都流出黑血。
上官萱嚇得魂飛魄散,趕緊掏出紙巾去擦,她哀求著:“爸,你不要說話,會沒事的,趕緊把你送到醫院,就有治了!”
上官英才搖頭:“女兒,我知道自己的事……小哥,難道我上官英才……真救不活了嗎?”
聲音裏,充滿對死亡的恐懼!
薑昆侖本想繼續往上走,但覺得這人挺可憐,還是頓住腳步。
他說:“你大概七八年前中過劇毒,雖然經過緊急救治,免了一死,但毒素已滲入血脈,現在你隻適合靜靜躺著,交代遺言。”
“稍微顛簸,都會讓毒素進一步激發,再高明的醫生都救不了。”
“你放屁!”上官萱厲聲嗬斥:“我爸七八年前中毒?開玩笑,他確實血液上有毛病,但醫生診斷過,這是先天基因缺陷,沒什麽大事!”
薑昆侖說這番話時,上官英才已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上官萱又說:“這小子擺明胡說八道,給我教訓他!”
一幫保鏢剛要衝上去,上官英才趕緊用盡氣力喊:“都給我停下!小哥說對了!阿萱,我……我確實在七八年前中了一場劇毒啊!”
“我怕你擔憂,才說成先天疾病,當時給我治毒的老大夫也說了,沒辦法根除,我最多隻剩六七年的命,能熬到現在,很不容易了。”
“小哥,你既然看得出,能不能救我?”
他掙紮著從保鏢背上滑下,跌跌撞撞走到薑昆侖麵前。
他充滿對生的渴望。
“我還有很多事沒做!隻要你能救我,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天大恩情,竭盡全力報答!”
薑昆侖稍微猶豫,扣住了他的脈門診查,幾秒後他搖了搖頭。
“毒素已滲入骨髓,非常難治,我盡人事吧。”
他輕輕吐出一口濁氣,神色一下子就肅穆起來,眼中隱含神光。
炎龍訣運起,丹田在刹那間就湧出一道奇異氣息,跟之前治療母親的時候一樣。
不過這回,薑昆侖還感知到了它的形狀,像是一條隻有頭發絲大小的小龍,還光溜溜的,一片鱗甲都沒有,非常稚嫩。
它熱乎乎的,宛若溫泉,一冒出來,就開始吸收天地間的靈氣,將其轉為能量,化作根根氣針。
突然,一股奇妙的信息冒了出來。
炎龍訣,分為九大級別,他現在還是入門,下一步是精修。
精修的標誌是小龍長大一圈,同時,龍尾長出鱗甲。
第三步是小成,到了這種境界,就能激發一部分血脈威壓。
血脈威壓?
薑昆侖一陣好奇,這是什麽東西?
老祖宗說的最後一句話,他可沒聽到。
此刻,他來不及多想,按照催動炎龍訣後生發的治療要旨,右手輕輕一揮,四條指縫裏,頓時夾住密密麻麻,猶如發絲般的氣針,朝上官英才胸膛各處要穴紮去。
這不像普通針灸,簡直就是戳豬皮。
上官萱驚慌地喊:“你想幹嘛?想把我爸紮死嗎?攔住他!”
幾個保鏢又要衝上去,上官英才立刻阻止:“不要胡鬧,小哥是給我治病,我……我感覺到了,凝固的血液有所鬆動!”
五六分鍾後,薑昆侖收了氣針,繼續朝上走去。
他淡然交代:“待會兒可能會有些反應,畢竟你這毒中了很久,回去後,每天用兩百年以上何首烏加靈芝熬水泡澡,能盡量延長壽命。”
上官英才疊聲感謝:“小哥,敢問尊姓大名,我一定好好報答你。”
薑昆侖腳步不停,朝後揮了揮手:“不用了,你時間不會很長,最多半年,要辦的事就辦掉吧。”
一番話,又把上官英才打入水底。
上官萱氣惱地問:“你幹嘛不把我爸徹底治好?”
薑昆侖冷笑,很快就不見了人影。
上官萱剛想追上去問個究竟,突然聽到父親一聲慘叫。
她趕緊扭頭看去,父親渾身竟激烈顫抖,嘴裏哇哇吐出黑色血塊。
幾個家人趕緊扶住了他,又驚慌起來。
上官萱悲憤地說:“我就知道這混蛋不安好心,他不是要治好我爸,是要治死我爸!愣著幹嘛,趕緊帶我爸去醫院!”
“你們跟著我,我要把那混蛋碎屍萬段!”
上官萱帶著四五個保鏢,迅速朝山頭上衝去,沒多久,就發現那小子站在一座小墳前。
她立刻氣勢洶洶奔去,大聲嗬斥:“混賬東西!為什麽要對我爸下那麽狠的手?誰讓你這麽幹你的!先把他兩腿打斷,帶回去好好銬問!”
幾個保鏢拔出手槍,對準薑昆侖的腿。
此時,薑昆侖正盯著碑上的黑白照片,他悲從中來,剛想跪下,就聽到有人嗬斥,一扭頭,冷冷地說:“我是救了你爸,滾!不要惹我發火!”
上官萱怒道:“救了我爸?嗬!你真不知道死字怎麽寫,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