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海天卻叫住了他:“行了,這裏是在飛機上,那小子也確實有些身手,商務艙裏人這麽多,一旦打起來,難免傷及無辜,等下了飛機再說吧。”
他臉上也透出了凶狠之色。
不管換成誰,接二連三被人說就要死掉,還剩兩個半小時,又還剩一個半小時,也會急火攻心。
何況,本來就是火爆脾氣的聶海天,但他還是忍住了。
當然,隻限於飛機上。
段虎走了回來,微微一鞠躬。
“老爺子請放心,一下飛機,我就會把那小子的舌頭割掉,牙齒也一顆一顆敲下來。”
聶海天隻是點了點頭,閉上雙眼,開始養神。
隻是,他眉頭緊鎖,似乎有幾分恐懼。
聶沉魚殺氣洶湧:“還要踩住他的腦袋,問他敢不敢再說這話。”
忽然,聶海天喃喃自語。
“他說我一個半小時內,一定會死在這飛機上,他說的……”
“會不會有幾分道理?”
頓時,一股陰寒之意籠罩了在場所有人。
聶沉魚趕緊說:“爺爺,您別瞎說,不會的,這小子就是喪心病狂!胡說八道!沒準是仇家派來,就想把您氣死,下了飛機,我肯定給他好看。”
聶海天沒有睜眼,繼續閉著,就這麽點了點頭。
不過,誰都能看出他臉上籠罩出一層烏雲。
他病得確實非常嚴重,身體雖然還扛得住,但心態已接近崩潰。
又被人這麽一說,整個人都不好了。
聶沉魚越想越火大,交代段虎他們,下了飛機,一定要把那小子打個半死不活。
乘務人員給薑昆侖在商務艙安排了一個位置,幸好飛機夠大,位置還有好幾個。
他一坐下,旁邊一個年齡差不多的胖子就笑嘻嘻問:“這位兄台,你是被趕出來的吧?”
看著他幸災樂禍的樣子,薑昆侖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怎麽知道我是被趕出來的?”
胖子朝頭等艙那邊一指。
“肯定要被趕出來呀,那頭等艙的人可不簡單,號稱海東第一王,是地下世界四大天王之首,他們進了頭等艙,肯定別的客人就不能進了。”
“就算進去了,也得出來,你就是這麽被趕出來的,對吧?”
他還在薑昆侖肩膀上拍了一拍。
“可惜啊,頭等艙坐著是很舒服,卻被趕出來了,要跟我們一起坐商務艙,也是你運氣不好,不知今天的頭等艙是聶天王坐。”
薑昆侖又翻了個白眼:“說得好像你知道似的。”
胖子得意洋洋。
“當然了,本來我也想買頭等艙的位置,又不是買不起,幹嘛不買對吧,但就是知道頭等艙被聶天王占了!”
“雖然他沒包艙,可一般人,哪怕一般權貴,又有什麽資格,跟他待在同一個頭等艙。”
薑昆侖啞然失笑:“你料得倒不假,我是被趕出來的,不過最多一個半鍾頭,他們還得乖乖請我回去,特別是那個叫什麽聶沉魚的。”
“她要是蹲下來,把我皮鞋擦幹淨,也許我會答應她的請求回去。”
這番話不單單讓胖子大驚失色,周圍乘客,都不可思議地看過來。
坐這趟航班的,有不少是海東人士,都是回家的。
他們對第一天王可是如雷貫耳,知道是什麽存在!
所以,看薑昆侖,都像看著白癡了。
甚至,有一部分像看著死人。
胖子趕緊雙手連搖,壓低了聲音。
“哥們,你這話可千萬別亂說,嘴裏跑火車不是問題,哪個男人嘴裏沒跑過火車,但再怎麽跑,也得看看是跑什麽火車,一不小心,你會把自己撞死的。”
薑昆侖淡然一笑:“所以,你意思就是,覺得我現在是跑火車,會把自己撞死?”
胖子一瞪眼!
“可不是嘛,你這話就不要再說了,周圍這麽多耳朵聽著呢,要是哪雙耳朵的主人,把你這話跟裏麵的人一說,你就完了。”
說著,又壓低了聲音。
“我是看你長相也不壞,應該是光明磊落的人,才跟你多聊幾句,知不知道聶沉魚是什麽存在,在整個海東省,她都有女煞神之稱。”
“凡是她看不順眼的,就會被丟進豬籠,再丟到大海裏,每年死在她手上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所以,這些話可千萬別亂說,也千萬別得罪聶沉魚。”
薑昆侖聳了聳肩膀:“照你這麽說,我可能已經得罪她了。”
頓時,胖子透出了八卦神情,周圍人也趕緊豎起耳朵來聽。
“你怎麽得罪那個女煞神了?不會人家叫保鏢把你趕出來時,你說了什麽不好聽的吧?”.
薑昆侖扭了扭脖子,閉眼養神,隻從嘴裏吐出一句。
“我說她爺爺,也就是第一天王,在一個半小時內,一定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