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車的這個教練姓韋,平時沉默寡言,不善言談,長的斯斯文文,帶著一副眼鏡,文質彬彬的模樣。
他大名叫做韋世洲,跟我一起學車的人都叫韋哥。
此人不苟言笑,隻有教車的時候才跟我們說幾句話,大多的時候都是坐在副駕駛上陰沉著一張臉。
不過,我在第一次看到此人的事情,就發現這人有些不太對勁兒,他的身上總是若有若無的散發著一絲淡淡的陰氣。
我這人也不是愛管閑事的人,學個車而已,也不想招惹太多是非。
當時隻是覺得這韋教練有可能是一個旁門左道,懂得一些修行的方麵的事情,但是為人看著還不錯,犯不著跟人家過不去。
可是在駕校裏時間呆的久了,總也能夠聽到一些人談論這韋教練的事情,那還是在上廁所蹲坑的時候,聽到兩個教練在聊天,談論的正好是韋世洲的情況。
說是這韋教練在半年之前媳婦跟人跑了,還留下了一個三歲大的兒子,以前韋教練這個人挺隨和的,見人就打招呼,總是笑意滿滿,可是自從媳婦跟人跑了之後,韋教練性情大變,開始變的沉默寡言起來,以前跟他交好的那幾個朋友也開始跟他疏遠了。
他現在一個人經常獨來獨往,一下班就匆匆往家趕,也不跟任何人來往了。
我對這些也不怎麽感興趣,不過聽著韋教練這種情況也挺可憐的。
隻是到了後來,我來這駕校差不多有半個月的時候,發現這韋教練越來越不對勁兒,首先,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陰氣比我剛來的時候更濃烈一些了,而且還有十分濃重的黑眼圈。
總給人一種十分憔悴的模樣。
這種陰氣普通人是感覺不出來的,但是對我來說,卻能夠輕而易舉的捕捉到。
除了陰氣之外,我還發現韋教練的脖子上出現了淡淡的瘢痕,這種東西我感覺有些像是屍瘢,值得一說的是,如果你離著他很近,他跟你說話的時候,還能夠聞到十分濃鬱的口臭,這種味道兒是一種惡臭,所以,韋教練經常帶著一個口罩,說話的時候也總是有意的將腦袋轉向一邊。
他給人的感覺就不太正常,但還是能夠被大部分人接受的,而我對此人的懷疑卻愈加的濃重。
有一次,這韋教練教我車的時候,正坐在副駕駛上好好的,突然就渾身抖動了幾下,然後便伸手捂住了腹部,一副很痛苦的樣子,我問他是怎麽了,他跟我說是老胃病犯了,有些疼,然後就下了車,朝著駕校最最偏僻的一個廁所的方向跑了過去。
我一時好奇,等韋教練跑遠了之後,便將車給了下一個學員,悄悄的跟了過去。
我好奇的是,他跟我說老胃病犯了,為什麽跑到了廁所,應該是吃藥才對。
韋教練前腳剛進了廁所,我等了片刻,緊接著也跟了過去,悄無聲息的從後麵露出了半個腦袋,看看他究竟在幹什麽。
這一看不要緊,頓時嚇了我一跳,就看到那韋教練進去之後,緊接著就掀開了上衣,伸手開始在肚皮上撓了起來,那肚皮漆黑一片,上麵有一層厚厚的像是蛇皮一樣的東西,看著特別惡心,他用手一撓,發出“嘩啦啦”的聲響,然後從身上摸出了一個小藥瓶,迫不及待的拿出了幾顆,倒進了嘴裏,渾身再次不由自主的抖動了一會兒,然後臉上的表情開始變的猙獰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恢複了正常。
看到這幅畫麵,我連忙閃身又悄悄的跑了出來,等韋教練出來之後,一切都恢複了正常,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然而,他那黑色肚皮上出現的蛇皮一樣的東西,卻深深的烙印在了我的腦海之中。
他的表現越來越奇怪,讓我愈發的好奇。
但是我卻從這韋教練的身上感受不到一點兒修行者的氣息,隻有淡淡的陰氣散發出來。
這讓我很想探個究竟。
於是,在當天他下班之後,我便偷偷的跟著他回了家,看他究竟在搞什麽鬼。
我總覺得這小子有可能在幹壞事,我並不是那種嫉惡如仇,看見什麽事情不順眼都要管一管的人,但是這個韋教練有些特殊,我就是太好奇了一些。
下班之後,韋教練就騎著電動車回家了,我直接打了一輛出租車,不緊不慢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韋教練就騎著電動車鑽進了一個小胡同之中。
這個地方是天南市的一個棚戶區,大多都是一些老舊的住房,還有很多像是農村一樣的院子,我讓出租車停在了那個小胡同附近,付了車錢之後,便快速的跟了進去。
韋教練騎著電動車七繞八拐,就進了一個小院之中,是在棚戶區的深處,這地方人並不多,看著十分隱秘的。
他家附近不遠處就是一個公共廁所,隔著老遠,臭味都能傳過來。
我看到韋教練打開了院門,先是警惕的四周掃了一眼之後,才推著電動車走了進去,然後便聽到了一陣兒上鎖的聲響。
這更加引起了我的警覺,天色還早,他鎖門做什麽?
由於是初春,天黑的還挺早,六點多的時候,天色就已經完全黯淡了下來,我等了好一會兒,直到七八點鍾的時候,才開始行動。
先是悄無聲息的爬到了他們家的院牆之上,看看院子裏有沒有養狗。
掃了一圈之後,並沒有發現,然後我翻過了院牆,隱藏在一個角落之中。
等藏好了身形之後,我才朝著他家的房子看去,發現他家屋裏似乎亮著燈,但是十分昏暗,所有的窗簾都是拉著的,密不透風。
整個院子裏安靜的異常,聽不到一絲聲響,屋子裏好像是沒有人一般。
我耐心的一直等到了十點多鍾,這時候才聽到了一點兒細微的聲響,好像是有人被封住了嘴巴,發出的那種嗚咽的動靜,聽著十分痛苦。
我猶豫了一下,踮著腳尖就朝著那房門附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