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早就料定我會這般選擇似的,聽我這般說,兩位老爺子的臉上終於現出了一抹淡薄到幾乎看不出來的笑容。
薛懸壺老爺子當即便道:“好,既然你選擇讓我們幫你洗髓伐經,這醜話咱可得說在前麵,我們兩人也沒有太大的把握,失手和成功的幾率也隻能說是各占一半,那還是我們二人全力以赴的情況下,你可知曉?”
“生死勿論,小九絕無怨言。”我道。
“好吧,還有一件事情不得不跟你說,在我們動手之前,肯定是要將你用捆仙繩束縛住的,萬一情況有變,你走火入魔,我們也無法控製你,到時候肯定是要將你給當場斬殺的,這你沒意見吧?”薛濟世道。
我去,我怎麽感覺自己生還的幾率不大呢?
死在這兩位老爺子的手中,我虧是不虧?
不過這也是沒有選擇的事情,我連猶豫都沒猶豫,直接點頭答應了下來。
這邊我剛應允下來,就覺得眼前一花,不知道哪位朝著我身上撒了一些藥麵。
當我明白過來的時候,意識已經開始昏迷。
丫的,這不是小九給我的迷藥麽……
再然後,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一倒頭就躺在那裏。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口大缸之中,渾身被脫的精光,雙手和雙腳分別被捆仙繩給綁著,而我所置身的這口大缸裏麵,全都是一種綠幽幽的**,一直沒到了我的脖子出。
我低頭看的時候,發現在那些綠漿一般的**上麵還有一些活生生的蟲子在裏麵遊弋,當我看到這些蟲子的時候,立刻也感覺到了身子周圍有些東西在遊來遊去,弄的渾身瘙癢難耐。
一開始的時候,這散發著濃濃草藥味的綠漿溫度適中,呆在裏麵還挺舒服,可是後來,不知怎的,下麵就生了火,這綠漿的溫度就變的越來越高,溫度一高,這**之中遊動的蟲子就瘋狂亂竄了起來,開始有些蟲子咬破了我的皮膚,往身體裏麵鑽。
這種感覺別提有多恐怖。
綠漿的溫度是越來越高,感覺就快要將我給煮熟了的節奏,那些懼怕這綠漿裏的高溫,爭先恐後的朝著我身體裏鑽,無邊無際的劇痛蔓延開來,我開始大喊大叫,瘋狂的晃動起了自己的身子。
可是外麵根本就沒有人理我,直到我被疼的昏死了過去。
我以為這一切隨著我的昏死就該結束了,然而這才隻是開始,等我下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是被活活的凍醒的,直接置身於一個巨大的冰窖之中,四周全都是冒著寒氣的大冰塊。
而我,依舊是赤條條的,渾身上下一絲不掛,凍得我身體裏的每一個骨節都在顫抖。
雙手和雙腳依舊是被捆仙繩給綁著,掙紮不得。
看自己的身體的時候,發現身體上麵有血跡,隨著身體不停的哆嗦,一種十分恐怖的感覺頓時從腳後跟一直蔓延到了後腦勺。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裏好像有蟲子在動。
尼瑪,這麽說,那些在綠漿之中爬進我身體裏的蟲子一直都沒有出來?
下一刻,出現在我身上的情景差點兒將我嚇個半死,但是我全身上下開始有一些像是魚蟲一般的東西爬來了出來,是綠色的,這些蟲子爬出來之後,落在了寒冰之上,兀自翻滾不休,最後糾結在一起,化作了一團一團的黑色膿血。
這過程不光是恐怖,更是伴隨著劇痛,我扯著嗓子大喊大叫,依舊是沒有人理我,最後,我還是昏死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又換回了大缸之中,依舊是煮沸的水,依舊是那些來回遊弋的蟲子。
如此周而複始,冰火兩重天,生死存於一線。
自始至終我都沒有看到那兩位老爺子。
感覺自己被騙了,他們隻跟我說這事兒有凶險,卻沒有跟我說這過程是如此的生不如死。
真不知道,兩位老爺子為什麽會用這麽恐怖的手段來給我療傷,怎麽感覺有些像是苗疆的巫蠱之術。
我在意識還算清醒的時候,仔細想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這兩位老爺子的師父薛鬼醫曾經就是拜在一個苗疆的大巫師的門下學的醫術,而他們又繼承了薛鬼醫的傳承,有些巫蠱之道在其中也是情理之中。
如此火裏冰裏我不知道弄了幾個循環,當我終於被在冰火兩重天裏帶著的時候,已經躺在了一張木板**,曾一個“大”字型四仰八叉的躺在那裏。
雙手和雙腳分別用捆仙繩固定在了床板下麵的巨石之上。
讓我值得欣喜的是,這一次我終於看到了人,便是薛家的那兩位老爺子。
他們分左右站在我的兩邊,正微笑著看著我。
“怎麽樣?冰火兩重天的滋味可酸爽?”薛懸壺老爺子笑道。
“爽……爽的快死了……”我有氣無力地說道。
“正所謂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要想脫胎換骨,就得扒下幾層皮,年輕人還是要多磨煉一下……”薛濟世老爺子在一旁也道。
我心想我這哪是扒下幾層皮那麽簡單,簡直就是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折磨,可是這一切痛苦已經承受住了,說再多也沒有用。
“小九啊,咱們還有最後一道難關,之前,我們二人用蠱蟲已經幫你梳理了經脈,這一次,我們要用鬼門七十二針幫你打通丹田氣海,將那三股力量給釋放出來,生死就看著一遭了,你能挺過去,咱們皆大歡喜,挺不過去,咱們陰陽兩相隔。”薛懸壺又道。
“還有,這一次走針,我們不會給你上麻藥,應該會很痛,不給用麻藥的原因是想讓你感覺身體裏的氣息流動,一旦有什麽不好的反應,你就直接跟我們說,你可知曉。”
我微微的點頭,表示了然。
隨後,兩位老爺子就拿亮出了大大小小的銀針無數,擺在了我的麵前。
二話不說,兩位老爺子便開始在身上的要穴上走起了針,每一針下去,都是刺中了我身上的要穴,這種疼痛讓我意識一陣兒遊離,險些再次的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