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禿頂男的咄咄逼問之下,我的眼睛就眯了起來,這是擺明了讓我承認這件事情,他們好跟上麵交差,他們倒是輕鬆的完事兒了,我卻陷入了死局之中。
這事兒就不能承認,當下我靈機一動,突然想起了什麽,便道:“李超是被我打傷了,這一點我承認,但是我絕對沒有打死他,其實,要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很簡單,我這邊倒是有一個辦法。”
李易他們三人對視了一眼,那禿頂男道:“你有什麽辦法?”
“你們特調組能人無數,肯定有人懂得招魂之法,那李超剛死沒多久,你們將他的魂魄給拘上來,問一問便知,如果李超說他是因我那一掌被打死了,那我吳九陰就認栽,隨便你們處置便是了。”
這是我突然冒出來的一個想法,我雖然不知道怎麽拘魂,但是我卻知道有這樣一個手段,雖然這種去地府之中拿人的手段很麻煩,不過我還是相信特調組的手段的。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關乎龍虎山那邊帶來的壓力,我想他們或許會冒險一試。
那三人再次對視了一眼,緊接著那瘦哥們兒搖頭歎息了一聲說道:“吳同誌,關於你說的這個想法,在李超剛死沒多久,我們便已經請高手過來用過了這招魂之法,可是並沒有什麽效果,你也知道,修行者神魂強大,有自己自主的意識,如果死後執意要離開的話,會比正常的人要快很多,除非當時便有懂得招魂術的高手在場,才能夠將其魂魄留住。隻可惜,李超死的太突然了,誰都沒有防備,之後,我們也曾找過懂得招魂的高手過去,試探著去將其魂魄給招回來,而且是最為川省特調組最為頂級的招魂師,卻是一無所獲,李超死了之後,魂魄如石沉大海,一點兒感應都沒有,或許他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麽可留戀的了吧,直接便進入了陰司,等待六道輪回。”
真是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一種結果,就李超那樣的人,死了能沒有任何留戀?
我覺得這根本不可能,他即便是不留戀別的,那肯定也會惦記著我,哪裏會這般心甘情願的進入六道輪回,這事情真是越來越蹊蹺了,我感覺這其中肯定有事兒。
隨後,我便又道:“當時是山城特調組的組長淩漠和一個特調組的人將李超給送回醫院的,他們怎麽說?”
“他們還能怎麽說,在你之前,我們就已經找淩漠了解過情況了,他說你跟李超動手之後,直接將李超給重傷了,人剛送到醫院沒多久,人就已經死了,經過驗屍,才發現李超的經脈寸斷,內髒出血,的確是因為受到極大的衝擊,被掌力給擊殺的。”
那個禿頂男陰沉沉的說著,頓了一下之後,緊接著又道:“吳九陰,你還是趕緊招了吧,所有的證據都是指明是你殺了李超,你再狡辯沒有任何用處。”
我沉默了,因為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因為這時候說什麽都不管用,所以我保持沉默。
他們見我不再言語,那瘦哥們兒拿著一張寫著“供詞”的紙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遞給我看了一眼,說道:“吳九陰,你看看這個單子,如果沒有什麽疑問的話,在上麵簽字。”
我看了那一眼上麵寫的東西,每一個字都對我不利,尤其是最後一條,還寫著是我承認失手殺了李超,這樣的供詞,我怎麽可能簽。
似乎早就料到了我是這個態度,那瘦哥們兒微微一笑,將那供詞給收了起來,緊接著又道:“你不簽字也可以,其實簽不簽的都一個樣,我們也是例行公事,走一下程序而已。”
說著,那瘦哥們兒朝著門口處一喊,說道:“來人,將犯人吳九陰押下去。”
緊接著,屋門打開,便有兩個中山裝走了進來,給我帶上了頭套,然後快速的押了下去。
不多時,我便被重新被帶到了牢房之中,蹲在了那個地下牢房之中。
重新回到這個地方,我竟然有了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就這樣的牢房,我已經來過了兩次,隻不過一次是在山城,一次是在川省。
但是每一次進來的原因都差不多,都是誣陷我殺了人。
此刻,我真的開始有些慌了,他們好像認定了我就是殺了李超的凶手,怎麽都推卸不掉了,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會不會直接將我送到神龍島去蹲大獄。
一想到神龍島,我就頭疼,神龍島我好像也有人不對付,便是那神龍三劍狂,當初在南海之時,我們差一點兒就大打出手,要不是我爺爺出現,事情肯定很糟糕。
我要是被關進了神龍島,估計肯定也沒啥好果子吃。
我肯定是被冤枉的,如果真這樣就給我定了罪,我肯定會不服。
姥姥的,管他的,要真到了那一步,小爺直接就反了天去,以後天涯海角,小爺逃命去吧。
大不了小爺我偷偷跑回泰國,換一個身份,找提拉妹子,一輩子都不回來了,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怎麽著。
不過這也隻是我腦袋一熱的想法,我的爸媽還在茅山,我要是真跑了,我爺爺又要身處何種境地?
隻要我跑了,我這輩子就不清不白,受到黑白兩道的追殺,無法在陽光下生活。
可是不跑我好像就隻有死路一條。
此刻的我有些糾結,坐在地牢之中想了很多很多。
也不知道曾老有沒有通知我爺爺,那邊能不能給我想些辦法。
如此,一直想了許久,我也真的有些累了,身心疲憊,直接躺在那裏就睡著了。
這一睡不知道睡到了什麽時候,突然牢房的門傳來了一聲響動,時刻保持著警惕的我很快便坐了起來,朝著牢房門口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發現門口竟然站著一個熟悉的人,那個人是我爺爺,他竟然直接找過來了。
隻是我看到爺爺此時顯得有些頹然,眼睛裏布滿了血絲,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