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了那蒙麵女子,那蒙麵女子也看向了我,就這般,我們對視了好幾秒鍾,她的那雙眼睛,我看上去也覺得熟悉,因為它曾經無數次的出現在我的夢裏。
那一句小九哥,然後決然跳下懸崖的情形,無數次的在我睡夢中出現,讓我在一次次的在痛徹心扉中驚醒,多少次魂牽夢繞,讓我掛念至今,可是此刻的我依舊恍若在夢裏一般。
真的是她嗎?有可能嗎?
我感覺我的心在狂跳,手在不停的發抖。
“我是誰不重要,你趕緊逃命去吧,我還要回去救師父……”那蒙麵女子淡淡的說著,然後轉身,再次準備離開。
她往前奔行了兩步,最終我還是沒有忍住,聲音有些嘶啞地喊道:“李可欣!”
那個蒙麵女子渾身一震,腳步頓了一下,然而隻是片刻,她連頭都沒有回,然後繼續往前奔去。
是了是了……我並沒有認錯,她還沒有死,她還活著……
下一刻,我感覺我的身子都在禁不住發抖,我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了,然後身形一晃,一個迷蹤八步便擋在了她的前麵,張開雙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可欣妹子……你還活著,你為什麽不認我……為什麽?”我激動的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你認錯人了……躲開……”對方低下了頭去,身形一晃,便躲開了我,但是我聽到她的聲音也有些發抖,然後繼續往前奔去。
這一次,我不想讓她離開,我知道我沒有認錯人,然後我再次動用了迷蹤八步,擋在了她的身前,伸手便要將她擁入懷裏,然而,如今的她早已經今非昔比,身上的手段也高明的很,輕輕一掌便朝著我拍了過來,我並沒有躲,也沒有想著起抵擋,她的一掌便打在了我的胸口,雖然不重,卻也有幾分力道,我腳步一個踉蹌,便跌倒在了地上。
“小九哥……你為什麽不躲開……”對方嚇了一跳,連忙伸手過來拉我,卻被我一把抓住了手腕,順勢將她拉入了懷裏,一開始她還掙紮了兩下,但是我卻死死的抱住她不放,就是不放,打死都不放,這一次,我不想再讓她離開,多少年了,我無數次的幻象過會出現這一幕,可是全都是在夢裏,等夢醒之後,什麽都抓不到了,可是這一次,我卻真真實實的抓住了他,我感覺我的鼻子有些發酸,眼淚快要控製不住了。
“可欣妹子……不要走……我知道是你,這麽多年了,你騙的我好苦,為了給你報仇,我將魯地一關道的人全都給殺了,當年你跳下懸崖的時候,我有去找過你,可是我什麽都沒有找到……我就知道你還沒有死……你騙的我好苦……”
我像是個一個瘋子在呢喃著,將那具柔軟的身軀緊緊的摟在了懷裏,從一開始的掙紮,漸漸的,她放棄了抵抗,然後伸手摟住了我,抱的緊緊的,好像要將她整個人都融入到我的身體之中,她的腦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她的肩頭在微微的顫動,然後有幾滴溫熱的淚水打濕了我的肩頭。
從來沒有一刻,讓我感覺像現在這般幸福過,失而複得,原本的天人永隔,遙不可及,變成了今日的重逢。
很多次,我都想讓李半仙幫我卜上一卦。
當年她的一次回眸,變成了心中永遠定格的畫麵,今日的重逢,我希望她永遠都不要離開。
然而,正在我緊緊抱著她的時候,猛然間,李可欣突然一把推開了我,往後退了幾步,一邊搖著頭,一邊哭著說道:“小九哥……你走吧,我不想再打擾你的生活,你就當我已經死了,今天我是最後一次見你,以後我再也不會出現了,你走吧……”
說著,李可欣便要再次離去,我連忙翻身而起,擋在了她的前麵,激動地說道:“為什麽?你總要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麽你要離開,不跟我在一起?”
我雙手抓住了她的雙臂,怔怔的看著她。
李可欣的眼淚橫流,她緩緩的抬起了手,一把將臉上的麵紗給扯了下來,然後,我便看到在李可欣那張俊俏的臉上赫然出現了一道細長的疤痕,就在他左邊的麵頰之上,看上去頗有些突兀,好像是精美的與其之上多出了一塊瘢痕。
然後,李可欣湊近了我,說道:“小九哥,我變成了這個模樣,你還會跟我在一起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禁不住笑道:“你便是因為臉上的這道疤才故意躲著不見我?”
“是,也不是……事情並不是這麽簡單。”李可欣道。
我再次笑道:“可欣妹子,別說就是一道疤,即便是你的臉全都毀了,變成一七老八十的老太婆,我也不會在意,我喜歡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臉,再說了,就你臉上的這點兒傷根本算不得什麽,我認識薛家的神醫,你跟我回去,我讓薛家的神醫給你瞧瞧,保證幾天之內你便可恢複如初,比以前還要好看。”
李可欣正待要說些什麽,我突然感覺背後吹過來了一道勁風,然後一晃之間,那東海神尼便出現在了我和李可欣的身邊,她一伸手,一把拉住了李可欣的胳膊,然後快退了幾步。
當我再次看向東海神尼的時候,發現她的嘴角也帶著一絲血跡,顯然剛才跟白虎和玄武長老動手的時候,已然是受了傷。
“師父……您回來了……一關道的那兩個人呢?”李可欣道。
“特調組又派來了高手過來,將那兩個人給驚走了……”東海神尼說著,便看向了李可欣,有些慍怒地說道:“明月,我看你最近幾天一直神情恍惚,沒有經過為師的同意,便自行下山去了,為師看你最近一直魂不守舍,就知道你肯定有事情,這才一路跟了過來,原來竟然是為了這小子,你不是答應過為師,以後不會再見他嗎?”
“師父……徒兒……”李可欣張了張嘴,後麵的話並沒有再說出來,隻是將腦袋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