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三人,沿著一條羊腸小道,彎彎繞繞的走了許久,才在山坳處看到了一個小村子,這個村子並不大,看著也就幾十戶人家,李戰峰之前已經查明了那個姓薛的中醫世家住在何處,所以一直都是他攙扶著我走在前麵帶路。
進了村子之後,我們在一處挺大的院落前停了下來,這個院落看起來十分古老,還是清朝時候的建築,青磚青瓦,門口還有兩個石獅子,就連兩扇門也是黑漆木門,顏色掉了不少,看起來十分古老,頗有些時代的厚重感。
大門口還懸掛了一個牌匾,上書四個大字:“薛氏藥鋪”。
這字體工工整整,看起來也有些年頭了,字的含義也十分簡單明了,就是姓薛的開的一家藥鋪。
我們在門口停留了片刻,李戰峰便道:“吳局長,就是這家,咱們進去瞧瞧吧?”
老爺子應了一聲,當先便朝著院子裏走去,我和李戰峰旋即也跟了進去,進去之後,發現這庭院看起來也挺大的,種植了許多花花草草,有些花草我甚至都叫不上名字來。
但是這麽大的庭院,卻沒有種上一棵樹,隻有在中間的走廊上撲了一層青石板,在青石板的兩側,除了一些青菜蘿卜之類的蔬菜,就是一些類似於草藥的植物。
這家的主人倒是挺會節省空間,我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人在自己家裏種草藥的,不愧是中醫世家。
走過了一條長長的走廊,盡頭便是一間挺大的客廳,在中堂之上懸掛著一個牌匾,上書又是四個大字:“懸壺濟世”,這字體看上去卻是筆走龍蛇,蒼勁有力,一看便出自於名家之手。
老爺子仔細端詳了這幾個字一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說道:“當真好大的來頭!”
我不明所以,便問了一旁的李戰峰,這牌匾到底有什麽來頭,李戰峰也倒吸著冷氣小聲的跟我說道:“這牌匾上的字是李鴻章寫的……”
一聽到李鴻章這三個字,我也跟著直吸冷氣,李鴻章是誰,估計沒有人不知道,清末的一個大官,慈禧老佛爺身邊的紅人,做官做到了差不多是宰相的位置,竟然給這荒野山村裏的一家小藥鋪題字,這得是多大的來頭?看來我們找的兩個老頭兒,應該就住在這裏,這家薛氏藥鋪,乃是名副其實的中醫世家,隻看這牌匾便能瞧出一二。
旋即,我們三人魚貫而入,走入這廳堂之中,所看到的便是滿滿一屋子的藥櫃子,將好大一間房子繞了整個一圈,一股清新的藥香味兒撲鼻而來,一聞到這股味道,我都覺得我都不是那麽疲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在正堂中間有一個很大的木質櫃台,櫃台前麵正坐著一個年輕人,長的清清爽爽,眉清目秀,年紀看上去有個二十七八歲,穿著一身漢服,帶紐扣的那種衣服,淺灰色,整個人看起來很精神。
這個小哥麵前此時正站在四個人,一個中年男子,一個看著很富態的中年女子,在他們的身後還站著兩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像是保鏢的樣子。
那中年男子背對著我們,苦哈哈地說道:“薛醫生,您可救救我吧……幾個月之前,我臉上不知道咋的,長了一個瘤子,起初也沒在意,後來越長越大,就去了好幾家大醫院去瞧,他們也說不出是個什麽怪病,總之就是沒有治好,前段時間去了首都最好的醫院,也沒有瞧出什麽道道來,動了個手術,切除了之後,過兩天又長了出來,比以前的瘤子還大,他們說這是疑難雜症,根本都沒有見過我這種病。這瘤子越來越大,還流出了膿血,惡臭難聞,我自己都吃不下飯了,聽朋友介紹,說這裏有一個神醫,專治各種疑難雜症,所以就慕名而來,隻要薛醫生能給我治好,花多少錢都行,這瘤子長在臉上,實在是太難受了……”
那年輕人微微點頭,正色道:“別著急,讓我仔細瞧瞧。”
說著,那年輕人伸手就扶住了那中年男子的腦袋,左右觀看了起來,當那中年男子的腦袋轉到我們這邊的時候,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當真將我嚇了一跳,那中年男子的左眼下麵,長了好大一個瘤子,跟一大茄子似的,聳拉到了下巴上,那是真像個茄子,上麵細,下麵粗,烏黑發紫,油光發亮,看著就讓人惡心反胃,眼皮一動,整個大瘤子都跟著顫動,雖然離著距離不願近,卻也有一股惡臭飄散過來,像是死老鼠的味道。
看了一會兒之後,那年輕人點了點頭,說道:“這不算是什麽大病,乃是邪氣入體積鬱所致,不過肯定要對症下藥的,你前幾個月有沒有吃一些古怪的東西,盡量不要跟我隱瞞,要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你。”
那中年男子想了一會兒,才道:“我前幾個月也沒有吃什麽古怪的東西啊,大魚大肉倒是吃了不少,也吃了一些野味,山雞兔子什麽的,沒覺得哪裏有古怪……”
這時候,那富態的中年女人插嘴道:“我記得三個月之前,咱們不是去泰國旅遊嘛,當地的一個小飯館,捉到了一條獨眼花蛇,被你買來做了吃了,那一條蛇老大了,都是你一個人吃的,一個勁兒的說好吃,都不讓我們嚐一口,回來之後沒多久,你眼睛下麵就長了一個瘤子,這是不是跟那條蛇有關係呢?”
那年輕人看向了那富態的中年女人,正色道:“那蛇長的什麽樣子,能跟我說一下嗎?”
中年女人仔細想了一下,才道:“給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條花蛇就隻有一隻眼睛,就在腦門頂上長了一隻,很奇怪的樣子,那蛇大約有一米多長,身上的花色有三種,黑色,黃色和紅色,這幾種顏色在那花蛇身上組成了一個個的圖案,看起來都跟一個個小眼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