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兩位老爺子這般說,我倒是能夠豁的出去,當下便道:“二位老爺爺盡力便是,我已經成這樣了,像個廢人一般或者沒有什麽意思,即便是死了,也絕無半句怨言。”
“你小子還真是老吳家的種,想當年吳叔也是你這般脾氣,隻是跟你小子相比,吳叔還是比你小子少了一股機靈勁兒……也罷,改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們兩個老家夥便動手給你重鑄丹田氣海!”薛懸壺大笑著說道。
事情商議已罷,一切都十分順利。
說動手就動手,那兩個老頭兒旋即就吩咐開了,讓薛亞鬆和他父親去忙著準備一些東西,緊接著兩位老人就閃身到了後屋,也不知道去忙活什麽了,倒是將我和爺爺晾在了此處。
約莫過了有一個小時左右的光景,薛亞鬆便走了過來,說準備的差不多了,讓我現在就過去。
我和老爺子到了後院的一間房子裏,此時就看到一個老大的木桶,正在呼呼的往外冒著熱氣,一股淡淡的藥香味從那木桶裏彌漫開來。
薛亞鬆要我脫光了衣服,先去那大木桶裏泡上一個小時,疏通一下經脈,一會兒好容易下針。
這裏都是一水兒的老爺們,我也沒有什麽好害羞的,當下脫了一個赤條條,就翻身爬進了那木桶之中。
身子一進去,頓時覺得這木桶裏的水滾燙,好像是剛燒開的一般,我差一點又從那木桶裏蹦出來,這完全是將我煮了的節奏。
可是不等我起身,一隻手就摁在了我的腦袋上,薛亞鬆則沉聲道:“疏通經脈,這是必須的一個關節,再燙也要忍著,而且必須泡夠一個小時,這裏麵的草藥得來不易,是兩個老爺子積攢下來的寶貝,你小子可別浪費了……”
聽到薛叔這般說,我忍著將要被燙熟了的身體,重新又蹲進了那滾燙的木桶之中,一開始肯定是不適應,可是過了大約有五分鍾之後,就感覺不是那麽燙了,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我又感覺到之前因為動用精血催動丹田氣海堵住的經脈又緩緩的舒展了開來,還能夠感覺有一種莫名的氣息透過皮膚滲透到了我的身體裏,十分暢意,莫名的竟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可是就當我快要睡著的時候,薛叔卻不讓我睡,讓我集中精力,心無雜念,繼續讓藥力擴散到經脈之中。
一個小時總算是過去了,當我從藥桶裏爬出來的時候,渾身上下一片赤紅,這並不是關鍵,關鍵是我突然覺得身上又有了一些力氣,那種疲憊之感頓時一掃而空。
本來以為自己的丹田氣海經過這藥桶一泡會有所恢複,可是當我行氣的時候,頓時一股刺痛傳來,差點兒昏死在地上,不過我並沒有表現出來,怕被老爺子責備,隻好咬牙挺著,過了許久才從那種狀態中恢複過來。
這大冬天的,外麵白雪皚皚,站在屋子裏,我一點兒也不覺得冷。
隨後,拿了一塊白布擋在了前麵,就有被薛叔帶到了另外一個房間,這個房間裏四周全都木櫃,那木櫃之上擺放著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瓶瓶罐罐,至少有幾千個,讓人眼花繚亂,就在櫃子旁邊,站著薛懸壺和薛濟世兩位老爺子,他們麵前此刻正有一個用布縫製的人偶,那人偶如真人般大小,眼睛鼻子眉毛都有,看上去栩栩如生,就在你人偶的身上,插著無數根銀針,像是刺蝟一般,看了一眼我都覺得肉疼,不會一會兒我也要像那個木偶一般,全身都紮滿了銀針吧?
我這般悲催的想著,就被薛叔帶到了兩個老人家的麵前。
這兩位白發蒼蒼的老人看了我一眼,那薛懸壺老爺子就道:“小子,剛才你是不是強行行氣了?”
我擦……這都被看出來了?真不愧是神醫。
真人麵前我也不能說假話,當即便點了點頭,說道:“剛才在那藥桶裏泡了一會兒,感覺經脈被疏通了不少,還以為我好了呢……所以就自己試了一下……”
“臭小子,你怎麽能做這樣的傻事兒,還嫌傷的不夠重嗎?”爺爺怒道。
我當即低下了頭去,不敢再說話,而那薛濟世老爺子卻道:“不打緊的,也沒什麽關係,隻是被鬼門七十二針紮過之後,就萬萬不可再行氣了,如果成功的話,估計要三七二十一天才能完全恢複,那時候方可行氣。”
隨後,薛懸壺老爺子又道:“小九,過來吧,躺在這裏,老夫要給你走針了……”
我看到不遠處有一張大床,旋即走了過去,橫躺在了床邊。
那兩個老爺子提著一個袋子就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
他們先是拿出了一個小盆,那盆裏裝著一些透明而粘稠的**。
薛懸壺老爺子也沒跟我打一聲招呼,直接用手將那些**就在我身上塗抹了起來,滑膩異常,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感覺挺別扭的。
當我身上布滿了那些滑膩的**之後,薛濟世老爺子就打開了那個包,那個包裏麵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各種針,看的我直眼暈,頭皮都跟著發麻,隨後,老爺子抽出了一根十厘米長的銀針,一下就紮在了我的小腹上,我抬頭一看,我的天呐,這麽長一根針,幾乎全部都刺了進去,當時就一股刺痛傳來,蔓延到了全身,隨後就麻酥酥的,身體好像失去了直覺。
當下第二根針的時候,我就已經完全沒了感覺,就跟那針不是紮在我身上的一般。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身上的銀針越來越多,有長有短,這兩個老人家互相配合,一個人負責在我上半身紮針,另外一個負責在我下半身紮針,一個剛剛將針紮進去,另外一個就又舉起了針。
一連在我身上紮下了二三十針的時候,他們的速度就慢了下來,自始至終,都沒有再說上一句話。
我爺爺和薛亞鬆以及薛老叔的父親也都在旁邊站著,目不轉睛的看著兩位老人家在我身上不停的走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