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左元魁這般說,我心頭不免一跳,一個疑問浮上了心頭,李半仙能不能是這左家的對手呢?

一個是江湖新秀,一個人是縱橫江湖幾十年的老江湖,那左元魁更是深不可測,老李的年紀連那左元魁的一半都沒有,這經驗和閱曆上自然也是比不得的。

我感覺對方就是埋伏了一個圈套,等著我們往裏麵鑽呢。

不光是我有些擔憂,一旁的薛小七和花和尚也都看向了李半仙,滿滿的擔憂。

最終還是沉不住氣的花和尚問道:“如果我們這邊輸了呢?”

一說起這事兒,那左元魁咧開嘴,笑了笑,說道:“如果你們輸了,這事情很簡單,我們左家也不要你們的命,吳九陰自斷三指,然後你們幾個給我們左家磕頭賠罪,從此見到我們左家的人,都要禮讓三分,行跪拜大禮,然後遠遠的躲開,老夫也會將這件事情公之於眾,讓整個江湖知曉,你們覺得如何?”

我去,這下賭大了。

我們要是贏了,左家任由我們處置,別說燒房子,就是將他們左家全都殺了,他們也沒有任何意見。

但是我們要是輸了,隻需我自斷三指,磕頭賠罪……剩下的簡直就是對我們幾個人的侮辱。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我們哥幾個兒還怎麽在江湖上混?

眾人全都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左家既然敢這樣說,那就是他們有十足的把握能夠贏的了李半仙。明麵上我們是占了大便宜,實際上我們已經置身於險境,現在我們已經下不來台了,這場比試是比也得比,不必也得比。

關鍵是這陰陽風水行當的事情,跟我們不是一個套路,我們給李半仙也幫不上什麽忙。

對方一家人全都是幹這個的,即便是動什麽手腳,我們有可能也察覺不出來。

這下該如何是好?

沉吟了片刻,李半仙突然上前一步,沉聲說道:“那好,就按照左老前輩說的做吧,我以豫北麻衣神相世家的身份來跟你們比。”

“好,爽快!”那左元魁拍了拍手,顯得尤為興奮,很快話鋒一轉,說道:“既然決定了,不過有句醜話咱們可要說在前頭,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乖乖的滾出去,老夫就當你們沒有來過,可是這賭注一旦開始,可是沒有會頭箭的。”

“左老前輩,多說無益,咱們開始吧。”李半仙上前走了幾步,直接走到了那個巨大的法台之前。

我們三人都看向了李半仙,心裏是滿滿的擔憂,李半仙卻沉著臉對著我們擺了擺手,示意我們不用擔心。

不知道李半仙哪裏來的底氣,難道是因為他在華山之巔得到了陳摶老祖先天圖的緣故嗎?

可是那先天圖是陳摶老祖一輩子的心血,讓李半仙短短數月的時間能夠完全領悟貫通,我覺得有些不太可能,左元魁可是幹了一輩子陰陽行當,無論是經驗還是閱曆上,都要比李半仙強了太多。

李半仙萬一輸了,我自斷三根手指倒是沒有什麽,可是這眾位兄弟的臉麵又將何存?以後我們肯定在江湖上都抬不起頭來,混了這麽多年,可能今天一戰,我們又要回到解放前了。

看到老李站在那繪製著八卦圖案的法台前,那左元魁便又重新坐回了太師椅上,朝著下麵其中一個漢子一指,淡淡地說道:“小北,你先來跟這位麻衣神相的後人比劃一下。”

緊接著,便有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起身,有些躍躍欲試地說道:“好的,父親,定不辱使命。”

說著,那個叫做左北的家夥便站在了李半仙的對麵,衝著老李嘿嘿一笑,說道:“李老哥,遠來是客,你先請吧。”

李半仙沉著一張臉,也不跟對方客氣,直接從桌子上摸出了一枚銅錢,朝著那八卦圖案上丟了過去,那枚銅錢滾動了兩下,落在了一個方位之上。

隨後,左北也摸出了一枚銅錢,朝著八卦圖案上丟了過去。

兩人在八卦圖案上有銅錢龜骨等物排兵布陣,感覺就像是下棋博弈一般,看似輕鬆,其實裏麵危機四伏。

一開始,他們將手中的銅錢、龜骨之物丟在八卦圖案上的時候,看著並沒有什麽,可是兩人一連拋出了十幾枚銅錢或者龜骨之後,我就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兒了。

雖然對於這種風水八卦一類的東西我不太懂,但是還是稍稍有些了解的,基本上大部分的修行者都會多多少少有些涉獵。

剛開始我能看懂一些眉目,可是後來,我就完全迷惑了,盯著八卦圖案看了一會兒之後,就覺得腦子有些承受不住,那八卦圖案上的圖案好像在微微轉動了,看的時間久了,就覺得眼前全都是旋轉的圖案,天、地、水、火、雷、山、風、澤,在這一張八卦圖案上不斷呈現出來,好似那千軍萬馬不停的廝殺,你來我往,好不熱鬧,這八卦互相搭配可以得到六十四卦,萬事萬物,天地至理全部蘊含其中,若不是精通此道的人,別說跟人較量了,就是看到這張八卦圖案也要頭暈眼花。

之前的十幾分鍾,兩個人的動作動很快,不斷的拋出銅錢,可是到了後來,兩個人的臉色不免都有些艱難起來,隨後,我看到兩人都開始掐起了法訣,對麵那個叫做左北的家夥甚至還配上了罡步,又過了一會兒,我再次盯著那八卦圖案去看的時候,不由得大吃一驚,感覺那八卦圖案好像是活了一般,每一個卦象都按照兩個人的布置在快速的轉動。

在場的眾人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靜靜的看著這場無聲的廝殺。

又過了幾分鍾之後,我再次看向左北的時候,發現這小子憋的一臉通紅,身子也有些微微搖晃,感覺有些撐不住了,而李半仙雖然看上去淡定,但是額頭上也見了汗。

而就在此時,突然又有一個人站了起來,朝著這法台之前走了過來,來人應該也是左元魁的兒子,應該叫左男,站在了法台的一側,開始掐起了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