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遠處的那處天空陰沉沉的,巨大的漩渦還在旋轉不定,但是我們所在的此處所在隻是有些灰蒙蒙的,像是陰天一樣,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不過這會兒已經是傍晚十分,眼看著天就要黑了下來。

我蹲在草叢之中,朝著那天雷轟落的方向看去,但見那黑色巨大的漩渦之中,不斷有張牙舞爪的閃電縱橫交錯,這感覺就像是燒紅的鐵爐子一樣,看著便讓人膽戰心驚。

這一道天雷落下去之後,緊接著又是一陣兒轟隆隆的悶響,準備要醞釀下一道天雷出來。

隻要第一道天雷出來之後,剩下的那幾道天雷落下來的速度就快了一些,即便是不能滅掉彭振陽,也能滅殺不少一關道的人馬。

看到這幅場麵,我心中再次安穩了一些,終南九子總算是放出了大招。

前麵不遠處的白虎長老和薛小七那邊的人各自都愣了一下,被這浩浩天雷滾落下來的場麵給嚇的臉色大變,片刻之後,那白虎長老臉色一沉,緊接著說道:“趕緊殺了他們,咱們過去回援彭護法。”

說罷,白虎長老再次舉起了斬馬刀,朝著龍堂主砍殺了過去,兩邊再次廝殺在了一起。

我也穩住了心神,再一次的看向了袁朝晨,正準備偷襲的時候,突然間,從不遠處有兩團身影快速的飛奔而來,在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我定睛一看,發現來人正是薛小七的兩位高祖爺,還有薛小七的爺爺薛滿堂。

估計他們在法陣之中還不知道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因為那法陣之中跟外麵完全是兩種情況。

要不是終南九子的那一道天雷轟落下來,鬧出來的動靜太大,他們也不會出來瞧上一瞧。

兩位老爺子一百幾十歲的年紀,剛一出了法陣,然後便看到了外麵百餘人的一關道和黑水聖靈教的人馬,頓時愣了一下。

而白虎長老帶來的那些人當中,很快便分離出了一撥人馬,朝著那三位老人家而去。

那三位老人家上前走了幾步,薛滿堂直接橫身擋在了兩位老爺子的麵前,怒聲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殺!”那些一關道的人根本沒有廢話,看到人來,基本上就是要殺光的節奏,二話不說,便有二三十人,朝著薛家的那兩位老爺子殺奔而去,更有青龍長老那邊的蠱師,隨手一甩,便有大把的蠱蟲落在地上,朝著薛家的幾位老人家嘩啦啦的爬了過去,還有黑巫僧放出了會飛的蠱蟲,諸般手段齊出,顯得有些著急,估計是因為終南九子接引下了九天玄雷,讓他們這邊感受到了很大的危機吧。

三位老人家根本沒有搞清楚什麽情況,他們朝著不遠處看了一眼,看到薛家的後人在被人圍攻,便知道來者不善。

那薛滿堂擋在前麵,手中拿著的也不是什麽厲害的法器,就是一把普通的砍柴刀,迎著那些撲過來的黑巫僧就砍了過去,至於薛家的那兩位白發蒼蒼的老爺子除了一開始有些惶恐之外,很快就淡定了下來,他們腳步一頓,直接迎著那些天上飛的,地下爬的蠱蟲而去,卻也不知道為何,兩位老爺子所過之處,那些蠱蟲紛紛退避,有些退避不開的,便紛紛落在了地上,直接翻過了身子,好像是直接死掉了。

可我在不遠處看的分明,兩位老爺子好像並沒有動手,便讓那些蠱毒直接掛掉了。

好像他們身上有什麽特別令蠱蟲畏懼的氣息,能夠讓其退避三舍。

那幾個黑巫僧和蠱蟲對視了一眼,緊接著便有人拋出了兩個屍童出來,朝著那兩位老人家打了過去,更加奇怪的是,那兩個屍童一開始麵目猙獰,眼看著就要撲在兩位老爺子身上的時候,那兩位老爺子一伸手,便分別將那兩個屍童給接在了手裏,伸手朝著那屍童的天靈蓋上一拍,那兩個屍童很快就消停了下來。

薛懸壺老爺子看了一眼手中被製住的屍童,搖頭歎息了一聲說道:“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喪心病狂之人,煉製這等恐怖的邪物,你們其中有些人不是華夏的吧?”

那些真準備將兩位老爺子擊殺於此的人,一看到兩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家舉手投足之間便製住了對方的手段,好像也沒怎麽費力氣,頓時便愣在了原地,一臉驚恐的模樣,頓時便不敢上前去了。

此時,那薛懸壺朝著薛小七他們那邊看了一眼,但見那薛小七和周明的父親被袁朝晨逼的步步退後,身後還有不少人夾擊,頓時眉頭一蹙,便跟薛濟世道:“你且對付眼前這些人,老夫去就小七他們。”

“兄長小心,這一撥人很不簡單。”薛濟世提醒道。

說話間,薛懸壺老爺子身形一晃,便到了薛小七身邊,這老爺子所過之處,地麵上一下就躺倒了十幾個人,也不知道是如何出手,那些人就躺下了,他手中提著的是一根老樹根一般的拐杖,一下便砸在了袁朝晨的噬魂棍上,將袁朝晨給震飛了出去。

“高祖爺……”薛小七驚道。

“孩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一下來了這麽多人,咱們薛家沒有什麽仇家啊?”薛懸壺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問道。

“不是仇家,是一關道的人來了,他們是想要趁著我大婚的日子,將所有參加婚禮的各大門派的高手全都殺光,一關道總舵的一個護法都出來了……”薛小七焦急地說道。

“怎麽會這樣……”聽到薛小七這般說,薛懸壺老爺子頓時就變了臉色。

“高祖爺……別說了,您趕緊帶著我娘和靈兒她們進法陣裏躲躲,這裏由我們幾個後輩撐著。”薛小七一邊揮舞著槐木劍,抵擋那些不斷衝殺過來的一關道的人,一邊大聲說道。

“原來薛家還有兩個老不死的,躲在法陣裏當縮頭烏龜,可是你們既然出來了,想要再回去,恐怕就沒有那麽容易了吧?”袁朝晨一抖手中的噬魂棍,陰沉沉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