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問起這件事情,薛小七和楊帆都是一臉茫然的神色,尤其是楊帆,疑惑道:“什麽猴子和畫眉鳥?小九哥,你不會到現在腦子還沒有清醒過來吧?”

楊帆對於這件事情肯定是一無所知,但是她身旁的薛懸壺和薛濟世兩位老爺子一聽到我剛才說的這些,頓時渾身一抖,不由得對視了一眼,那薛懸壺快步奔了出去,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將堂屋裏掛著的那個畫像給拿了過來,指著我先祖爺肩膀上坐著的那隻活靈活現的黃毛猴子問道:“孩子,你說的那隻黃毛猴子是不是這隻?”

那天我就已經確定了下來,我見到的黃毛猴子正是畫像上的這隻,便道:“不錯,就是這隻,跟畫像上的一模一樣,不過那黃毛猴子能變的身高兩丈有餘,力大無窮,十分恐怖。”

兩位老人家聽我這麽一說,不由得再次激動起來,薛懸壺老爺子緊接著道:“孩子,你果真看到了那隻黃毛猴子,還有那隻藍色的畫眉鳥?”

我應了一聲,說道:“不錯,它們不光是出現了,而且還救了我一命,要不是它們及時趕到,這會兒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那兩位老爺子再次對視了一眼,紛紛激動不已。

薛懸壺老爺子顫聲說道:“難道……難道他還活著……他們都還活著?”

“既然小黃和老姑奶奶都出現了,那我覺得差不多就有可能了,要不然這麽多年,它們會呆在什麽地方呢?”薛濟世老爺子也激動地說道。

“兩位老爺爺……你們在說什麽?”楊帆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一臉好奇地說道。

我也有些好奇他們在說什麽,也朝著他們看去,然而,這時候,兩位老人家似乎並不想當真我的麵再說這件事情,連忙將那畫卷好生收了起來。

薛懸壺老爺子緊接著歎息了一聲道:“孩子啊,你這次傷的太重了,足足昏迷了半個月才醒了過來,這半個月可將我們這兩個老頭子給忙活壞了,好在你總算是從鬼門關被拉了回來,也不枉我們哥倆兒一番苦心。”“多謝兩位老爺子,你們又救了我一命,這麽多年來,沒少麻煩你們,小九心中有愧。”我沉聲說道。

“別說那麽多了,咱們薛吳兩家都是一家人,你以為維護我們薛家的人才弄成了這般境地,薛家出手救人也是應該的,你現在身體還沒有開始恢複,應該多休息,估計一兩個月才能下地走動,你也別著急,安心養傷吧。”薛濟世老爺子道。

說著,他們轉身便要離開,我心中一緊,連忙又道:“兩位老人家,請留步,一陽和老花他們怎麽樣了?”

兩位老爺子回過了頭來,眉頭微微蹙起,薛懸壺便道:“他們都跟你的情況差不多,最嚴重的是白展和一陽那孩子,好在命都保住了,你在這裏歇著,我們還得去看看他們,估計也該有醒過來的了……”

說著,兩位老爺子便匆匆離開了這裏。

聽到他們這般說,我心中總算是得到了一些慰藉,總算是沒有把命給丟了,他們還都活著,這已經足夠了。

等那兩位老爺子走了之後,屋子裏就隻剩下了薛小七和楊帆。

薛小七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眶突然紅了,聲音有些發抖地說道:“小九……你歇著,我去給兩位老爺子幫忙,你想知道的,楊帆妹子都知道,你可以問她。”

這句話之後,薛小七也離開了此處,在他回頭的一刹那,肩膀微微聳動了一下。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了活動一下身子,想要坐起來,發現身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不光是如此,手腳還都沒有知覺,低頭一看,發現身上全都插滿了銀針。

“小九哥,你不能亂動,還要躺幾天才行。”楊帆看我要動,連忙提醒道。

我應了一聲,抬起頭來看向了楊帆,張了張口,想要問她一些什麽,最終還是沒敢問。

楊帆見我欲言又止,便道:“當時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萌萌進來之後,說你昏倒了,我和小七哥便出了法陣,我們出去的時候,外麵一片狼藉,除了那參加婚禮的那些人還有一些活著,地麵之上全都是屍體,特調組的人來了好多,密密麻麻的一片……”

“小帆,這些我都知道,我想問你,那天跟我倒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兒,她……她怎麽樣了?”我鼓起了勇氣,終於問出了口。

這句話一出口,我的心便狂跳了起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楊帆,而楊帆突然眼眶一紅,眼淚簌簌的掉落下來,站在那裏一句話都不說。

看她這個樣子,我似乎猜到了什麽,心疼的像是被人用刀子在捅。

楊帆嘴唇抖了一下,然後帶著哭腔說道:“小九哥,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弄點兒吃的……”

說著,便要轉身離開。

“別走……你告訴我,她到底怎麽了?”我再次問道。

楊帆慌亂的不行,臉色更是陰晴不定,好一會兒才局促地說道:“小九哥……可欣姐姐……她……她已經不在了……”

盡管我已經知道了答案,當時青龍長老拍向李可欣後心的那一掌可是用了全力,即便是我也要被他一掌拍死了,李可欣肯定是不能活,可是當楊帆說出口的時候,我還是覺得無法接受,頓時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一般,頓時覺得胸口一陣兒憋悶,一張口便噴出來了一口黑血。

楊帆頓時有些手無足措起來,一邊掉著眼淚,一邊拿著手絹開始幫我擦著嘴角的血跡,哭著說道:“小九哥……我就知道你會問,兩位老爺爺說你現在重傷在身,是不能再受刺激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跟你說的……”

“不關你的事……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說著說著,我的眼角再次不爭氣的劃出了兩行滾燙的清淚,她最終還是離我而去了,耳邊恍若還回**著她的輕聲呢喃:“這紅塵俗世,我再也不能跟你一起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