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我們這一路走來,一個人都沒有看到,別說一關道的人,就連茅山的人也沒有。
這情況有些奇怪,讓我和周一陽有些惴惴不安。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我動用了百步聽蟻的手段,開始觀察四周的動靜,很快就被我捕捉到了一些信息,在不是很遠的地方,我聽到了有人拚鬥廝殺的聲音,連忙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周一陽。
接下來,我們不動聲色的朝著那個廝殺拚鬥的方向快步而去,腳步都如狸貓一般無聲無息。
大約五六分鍾之後,我們從一側的山坡上爬了上去,這地方已經離著陰陽界很近了。
爬上了山坡之後,我們倆將腦袋掩映在荒草之中,朝著下麵偷偷看去,很快便看到了一番大場麵。
在離著陰陽界不到百米的一大片山坳之中,茅山那邊大約有一百多人,而一關道和黑水聖靈教那邊則有三四百人,黑壓壓的一大片。
而且剛才這裏也發生過了一場激戰,地麵上至少躺倒了兩百多具屍體,其中大多數是一關道的人,還有幾十個光頭聖使,不過茅山這邊也倒下了差不多有七八十人,地麵上到處都是鮮血,狀況十分慘烈。
在茅山的那撥人當中,我看到了茅山掌教龍華真人,還有執事長老龍善真人,還有其餘幾個不太熟悉的長老,在茅山這幾位長老的身後,站著的都是一些不太熟悉的老道長,這些老道長的年紀應該都很大,穿的道袍也是破破爛爛,頭發也都亂糟糟的,有些老道長直接就有一根木棍在腦袋頂上挽了一個道髻,感覺像是一群要飯的叫花子。
我來過茅山很多次,從來都沒有見過這些老道,一次都沒有,接觸的最多,經常見的,也不過就是那幾位長老,不過值得一說的是,這些老道別看著穿著打扮都是一團糟,但是修為絕對是個頂個的強悍,有些年紀大的,估計都要百歲以上,像是這樣的老道長,起碼有三五十個,也不知道都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
茅山的這批人,應該是茅山最為強大的一批力量了,此刻全都聚集在了陰陽界,擋住了一關道這些人的去路。
而茅山這些人當中,最年輕的也要是“道”字輩的高手,也就是龍華真人的徒弟這種級別。
而我之前從龍堯真人那邊得知,茅山的輩分從小輩往上排,分別是鬆、雲、道、龍、塵、清、玄……不過也不是完全絕對,在各大道門之中,有些道長如果不喜歡自己的道號,自己也是可以更改的,這個全都隨心隨意,即便是師父知道了也不會生氣,一個道長也可以同時擁有兩個道號,這在道門之中並不稀奇。
道法自然,隨心所欲,這便是道家的真諦。
茅山這邊的力量不俗,不管是龍虎山還是華山,都無法跟茅山這種實力相比的。
光是龍華真人身後站著的那些個穿著破破爛爛道袍的老道,每一個站出來,都可獨擋一麵。
我覺得他們的級別應該高於龍虎山的刑堂七老之上。
不過茅山這邊的實力雖然強悍,但是一關道那邊的實力則更加讓人膽顫心驚。
帶頭的不是別人,便是曾經大鬧過薛小七婚禮的彭振陽那個老匹夫,在彭振陽的身後站著至少有一百個身穿皮甲的光頭聖使,在那些光頭聖使的身後還有很多黑水聖靈教派出來的紅袍黑巫僧,至少也有五六十個,這些紅袍黑巫僧在黑水聖靈教算是最為頂尖的力量了。
最後麵站著的一百多人,應該便是一關道在華夏各個分舵的舵主,一個個氣勢不凡,實力也不容小覷。
值得一說的是,在一關道這群人中間的位置,有一頂轎子,抬轎子的隻有四個人,這四個人分別帶著鬼臉麵具,麵具看上去十分的妖異,尤其是嘴角的位置,帶著一絲上翹的弧度,似在譏諷和嘲笑一般。
而那轎子上麵全都蓮花的形狀,潔白如雪。
這頂轎子出現在人群之中特別的紮眼,一下便能夠吸引到我們的目光。
那抬轎子的四個鬼臉麵具,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他們是真的一點兒也不動,我特意觀察了他們一會兒,他們是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感覺不像是活人一樣。
看到一關道這邊的力量,這是鐵了心一定要將茅山給覆滅掉的節奏。
這會兒也不自動為何,兩邊突然就停下了手來。
看到這裏,周一陽突然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們倆縮回了腦袋,周一陽便用十分低沉的聲音跟我說道:“小九哥……一關道中間的那頂轎子是怎麽回事兒,看著有些邪乎,你覺得是誰有可能坐在那裏麵?”
周一陽這話讓我心中一沉,突突跳了兩下,剛要說些什麽,周一陽緊接著又道:“你覺得會不是一關道另外一個護法,姓黃的那位?”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太像啊,左右護法按說應該是同等地位,如果黃護法做轎子,為什麽那彭振陽沒有做轎子,這級別也太高了一些。”
周一陽渾身一哆嗦,驚道:“難道……難道是那白彌勒出關了……”
當周一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連忙捂住了他的嘴巴,將聲音壓的很小很小地說道:“你說話小聲一點兒,那白彌勒可是轉世重生了第十九世的怪胎,修為根本無法以常理度之,說不定這點兒動靜也能被他聽到耳朵裏,不過我覺得很有可能是白彌勒,你還記不記得咱們斬殺青龍長老的時候,青龍長老說白彌勒很快就要出關了,這已經過去很久了,我想白彌勒應該也差不多該出來了……”
周一陽臉色大變,聲音都有些發顫地說道:“小九哥……那咱們還打個什麽勁兒,白彌勒都出來了,咱們出去不是送死嗎?趕緊通知他們撤吧,咱們過去也是杯水車薪,一點兒用也沒有……”
“別著急……先等等看,說不定還會有什麽轉機,茅山的地仙還沒有出現呢,咱們躲在這裏,說不定能偷襲一把。”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