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辰看向了魚壯,淡淡地說道:“我不知道你父母是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死掉,不過被我們從四處捉來的長右人,大部分都給那僵屍當了養料,還活著的長右人已經不多了。”

聽到這個噩耗,魚壯頓時嚎啕大哭了起來,口中還說著爸媽,我對不起你們之類的話。

哭了好一會兒,魚壯才停了下來,有些惡狠狠地說道:“你們為什麽要捉我們長右人喂僵屍,大荒城上還有巴蛇族和滑褢族,這邊還有義佬族,大荒城之外也不光隻有我們長右人,你們為什麽要專門拿我們長右人開刀!”

說著,魚壯還一把抓住了趙辰的衣領子,將他整個人都給提了起來。

趙辰也沒有反抗,任由魚壯就這般抓著,自從他被解開了心蠱之後,跟之前判若兩人,臉上那種孤傲無比的神色一掃而光,現在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愧疚和負罪感掛在臉上。

看到魚壯那悲憤的表情,我真怕這家夥將趙辰給丟在地上摔死,當下便拍了一下他,寬慰道:“魚壯兄弟,別激動,你們長右族的人又不是趙辰兄弟派人抓的,你的父母也不是死在他的手中,剛才趙辰兄弟不是說了麽,還有一部分長右人活著,說不定你父母就是那些幸存的人,一切還都有希望的。能不能給你們長右人報仇,全指望趙辰兄弟了,你就算殺了他,那些失去的長右人也不可能活過來。”

聽到我的話,魚壯才悶哼了一聲,將趙辰丟在了地上。

落在地上的趙辰淡淡地說道:“我聽上麵說,之所以抓長右人當養料,是因為長右人的身體結構最接近正常的人類。去捉外麵人到大荒城又比較麻煩。而之所以不動義佬族,是因為義佬族有很多高手在,一旦大動幹戈,一關道總舵這邊肯定也會有很大的折損,而且一關道總舵之中還有不少義佬族的人,所以根本不好下手。”

聽到趙辰的解釋,眾人心中都是一沉,這一關道還真是六親不認啊,看來他們真的想過動義佬族,要不是因為忌憚這些,首先遭殃的應該就是義佬族了。

魚壯的悲觀情緒比較大,丟下趙辰之後,就找到了一個角落抹眼淚去了。

這次將我們帶到大荒城,本來是救他們長右族的人和他的父母,結果卻得到了這樣一個消息,他接受不了也是正常。

“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估計跟趙辰一起過來的那些一關道的人很快就會折返回來,大家夥有什麽要問的就趕緊問,咱們要盡快將趙辰送上去。”無崖子真人道。

“趙辰大哥,一關道總舵用長右人喂的那個僵屍什麽來路?很厲害嗎?”我上來先道。

魚壯點了點頭,說道:“很厲害,聽說是總舵在好多年前從外麵捉來的一個小僵屍,其實,這東西確切的來說應該不是僵屍,而是僵屍的一個變種叫做‘魃’,凶殘成性,每天都要喝大量的鮮血,喝的血越多,它的道行就越高,將那小東西弄道總舵以來,不知道有多少人命都喪命於它的利齒之下,而且被它吸過血的人都會變成等級很高的僵屍,那些僵屍就在一關道總舵之中的一處萬僵窟之中,暫時被封印住了,總舵的上層說,這些僵屍留著必有大用,可以用來防守,也可以將它們送到外麵,為禍一方,正好可以給一關道爭取時間,轉移官方的注意力。”

這對我們來說絕對是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原來一關道這邊也是有所準備的。

關於那個小僵屍“魃”,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那是好多年前發生的了,當初我和小七哥從幽冥之地剛剛偷來彼岸花精,折返回紅葉穀的路上,遇到了一個每天去加油站用紙錢買東西的女人,那個女人身懷六甲,其實是一具僵屍,叫做旱母,它肚子裏的那個小僵屍才叫做“子魃”。

回到天南城之後,我就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我爺爺,我爺爺對這件事情十分慎重,召集了諸多人馬將那片旱母子魃出現的林子給圍了,還從終南山將終南九子給請了出來,便是為了將這旱母子魃給一舉消滅掉。

可是後來,一關道的人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得到了這個消息,朱雀長老也帶著一關道人出現在了那個地方,結果是兩邊打的不可開交,終南九子也並沒有將那旱母子魃完全消滅,隻是將那旱母給劈死了,而那小子魃則被朱雀長老給帶走了。

子魃被帶走之後,從此渺無音訊,我以為我再也不會見到或聽到這小東西,沒曾想,這子魃竟然出現在了大荒城之中。

一想到這件事情,我便有些不寒而栗,一關道究竟是布了多大一個局。

從我剛出道沒多久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打這小子魃的主意了,而後便是那擁有鼎爐之命的嬰兒……一件連著一件,步步為營,一切都在他們的計劃之中。

那小子魃當初剛出現的時候,便是天地不容的大凶之物,道行已然奇高,終南九子都沒能將那子魃給收拾住。

這下好了,這小子魃在大荒城一關道的那些人手中,每天都用大量的鮮血去喂養和修煉子魃,這麽多年過去了,那小子魃是要凶殘到什麽地步。

一想到這裏,我便不由自主的吸冷氣,眾人的臉色也都變的陰沉起來。

“那個小僵屍是不是許多年前,朱雀長老送過來的?”我問趙辰道。

“你怎麽知道?”趙辰聽我這般說,頗有些驚奇的反問道。

“我當然知道,那旱母和子魃還是我第一個碰到的,當初特調組的人打算消滅旱母子魃的時候,朱雀長老突然帶人出現,搶走了子魃,原來是送到了一關道總舵,我說江湖之上怎麽再也沒有聽到那小子魃的消息,還以為它被什麽人給消滅掉了呢。”我唏噓道。

“對,就是朱雀長老送來的,這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現在的子魃已經比當初送來的時候強悍了太多……”趙辰一提起那小子魃,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