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龍川真人的引薦,我和薛小七倒是識相,連忙客氣的跟這龍堯真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尊稱了一聲見過龍堯真人。
此時,我才來得及打量了一番龍堯真人,此人看上去有個六十多歲,身上也是穿的一身青灰色的道袍,麵容消瘦,形容枯槁,感覺就是一層皮包著骨頭,猛的一看就跟個鬼似的,再加上的他這冷冰冰的模樣,著實有些嚇人。
這邊引薦已罷,那龍川真人倒是個很會辦事情的人,也是相當有眼力價兒,隨便找了一個理由,便說山門之處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打擾龍堯師兄會客了,隨後跟我們兩人客氣的點了點頭,便朝著茅山鬼宗門外麵飄然而去。
說實話,我第一次見這龍川真人的時候,對他的印象確實不怎麽好,一上來,就將我和薛小七好一通打,不久前對拚的那一掌,到現在我渾身還麻酥酥的。
現在盡管他幫了我們,我也總覺得對他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好像有些別扭,具體哪裏不好,我又說不出來。
目送著龍川真人離開之後,我們三個人就站在院子裏。
那龍堯真人上下打量了我和薛小七一番,麵色依舊陰沉沉的,隨後才道:“不愧是名門之後,看著也是一表人才,說說吧,你們兩個到茅山來找貧道,到底所為何事?”
我有些不放心的朝著四周瞧了一眼,那龍堯真人似乎看出了我的擔憂,便再次說道:“盡管放心,貧道這茅山鬼門宗,閑雜人等是不可能過來的,你也不用擔心有人會聽到,這地方,除了貧道之外,許久都沒有活人了……”
一聽到龍堯真人這番話,我和薛小七都是一愣,不由得心中驚懼,這龍堯真人長的本就長的鬼氣森森,說話都是那般嚇人,不愧為鬼門宗的長老。
見龍堯真人如此開門見山的問到我們來此的緣由,當下我也不繞彎子,直接一拱手,說道:“龍堯真人,在下確實有一事相求,您或許也知道我們吳家的情況,祖上留下了一些手段,身為吳家的後人,我爺爺也將那吳家的本事傳給了我,前些時日,我收養了一個小鬼,一直都當做親閨女一般在丹田之中溫養著。在去年的冬天,我得罪了一個人,在江湖上還有些名頭,江湖中人都喚作屍鬼婆婆,死在了我的手上,但是她有一個徒弟,叫袁朝晨的,將我那小鬼擄走,煉化了成了一個邪惡的小鬼,而今那小鬼又到了我的手上,卻成了一個隻知道殺人的凶惡小鬼,在下這次受到薛家兩位老人的指點,說是當今天下,對於屍鬼之道造詣最深的,便是茅山鬼門宗的龍堯真人了,所以便找了過來,看看您老人家有沒有辦法幫我這小鬼恢複本來意識……”
龍堯真人一直默默的聽著,可是當聽到我說我殺了屍鬼婆婆的時候,龍堯真人的眼睛不由得瞪大了一些,有些驚異地說道:“你小子剛才說的什麽,你殺了屍鬼婆婆?”
“嗯,屍鬼婆婆確實是我殺的。”我不置可否的應道。
這時候,龍堯真人再次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微微搖頭說道:“不太可能吧,那屍鬼婆婆可是縱橫江湖多年的老江湖了,要說起來,也是成名已久的大惡人了,以你現在的修為,就是三五個加起來,恐怕也不是她的對手吧?”
我嘿嘿一笑,撓了撓頭,說道:“龍堯真人果真好眼力,那屍鬼婆婆不是我一個人殺的,當時還有一個朋友幫忙,是五台山慧覺大師的弟子釋心,我們倆聯手將那屍鬼婆婆給殺掉的,不過最終結果了她性命的是我而已。”
這話說的那龍堯真人又是一愣,嘴裏念叨著說道:“這慧覺大師貧道也是認識的,他什麽時候又收了一個叫釋心的徒弟,難不成是剛剛收的?”
額,這事兒好像有些玩大了,我隻是按照那花和尚的話照搬的,到現在我也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慧覺大師的徒弟,就連龍堯真人都不知道慧覺大師有這麽一個徒弟,估計那和尚是蒙騙我的,他的嘴裏反正是沒有什麽實話。
我和薛小七站在那裏也不敢吱聲,總感覺此處鬼氣森森的,安靜的可怕,心裏沒來由的一陣兒惶恐。
沉默了一會兒,龍堯真人並沒有去問萌萌的事情,而是看向了薛小七道:“薛家的那兩位老爺子還好吧?”
薛小七一拱手,客氣地說道:“承蒙龍堯真人掛念,我家那兩位高祖爺身體好的很,每天還能喝半斤白酒呢。”
龍堯真人臉上微微**起了一絲笑意,點了點頭,說道:“貧道年幼的時候,曾經有幸見過兩位老人家一麵,當時貧道的師父受傷的時候,便是兩位老爺子給醫治的,他們乃是當今之世的神醫,貧道佩服的很呐,若是以後有時間,一定去紅葉穀拜訪兩位老人家……”
“紅葉穀隨時歡迎龍堯真人的大駕,我家那兩位老爺子也經常跟我提起您龍堯真人的威名。”薛小七可算是逮住了機會,使勁兒的拍著龍堯真人的馬屁,不過這樣也好,能夠拉近一些關係,對於救萌萌的事情也能上點心。
薛小七的話,讓龍堯真人古板的臉上稍稍有了些笑意,隨後轉身朝著屋子裏走了進去,便道:“你們兩個進來說話吧,外麵風寒,陰氣重……”
隨後,我和薛小七便跟在了龍堯真人的身後,朝著屋子裏走了進去。
這屋子裏還挺大,不過十分空曠,屋子裏僅有簡單的幾件家具,龍堯真人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也招呼我們兄弟兩人落座。
坐下來之後,那龍堯真人便再次看向了我,問道:“前些時日,我那徒兒羅偉平回山了一次,跟我提起了你小子,說你是一個不錯的修道奇才,乃是吳家子孫,近百年來最好的一根苗子,今日一見,貧道看著是有那麽一點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