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念頭突然從我腦子裏一閃而過。

柱子這個家夥一直都是惹是生非,要不是他喝醉了酒撒酒瘋,我們也不會半夜三更來到這狼頭溝,遇到這許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更不會讓幹屍發生屍變,這小子就是罪魁禍首。

要留也是這小子留下來,因為都是他惹出來的。

可是轉念一想,我這想法有些偏激,不管怎麽說,柱子也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們,跟親兄弟似的,我怎麽能忍心拿他留下來喂僵屍,自己逃命去呢?

人都有自私的一麵,隻是多少的問題。經過短暫的思想鬥爭之後,我決定還是我留下來對付僵屍,並不是我自己有多麽偉大,我隻是不願看著我的兄弟們在我的麵前慘死,我這當大哥的,就最後一次再幫他們一回,能不能活命就看他們的造化了,大不了大家夥一起死在這裏,黃泉路上還有個作伴的。

想到這裏,我一把推開了柱子,朝著他大喊道:“柱子,快跑!我爹媽就是你爹媽,一定給我照顧好了,要不然我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說罷,我轉身就朝著一旁的耳室跑了過去,我看那耳室之中還有不少破碎的瓷器,暫且能夠當作武器,除此之外,我實在是找不到什麽對付僵屍的東西了。

我一邊朝著耳室跑一邊對那具僵屍大聲呼喝道:“大將軍,你大爺,過來咬老子啊,大爺在這兒呢……”

一看到我這般舉動,被我推出去的柱子當時就傻眼了,這小子大聲的哭了起來:“小九哥……你去那幹啥啊,快點過來,咱們一起跑啊……我知道你打架厲害,可特麽這是僵屍啊……”

“趕緊跑,別傻站在那裏了,想辦法出去,叫人過來……”說話間,我已經衝進了耳室,在我進入耳室的同時,還回頭看了一眼,但見那具僵屍果真調轉了方向,朝著我這邊追了過來。

我心中惶恐無比,同時又豎起了耳朵聽在外麵的動靜,柱子沒了聲音,應該是走了吧,突然間還有一種小小的失落感,我在想我這條命丟的到底值不值呢,我豁出去性命,他們幾個卻掉頭就跑,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這樣也好,他們是我的兄弟,我不求回報,隻要我這一條命能夠換他們三條命,一點而也不虧。

我心裏這般安慰著自己。

刹那間,那僵屍就已經跳到了耳室的門口,那龐大的身軀將門口堵了一個嚴嚴實實。

一開始的時候,我看他躺在棺材裏,並沒有覺得它有多麽高大,但是這會兒一看,它還真是威猛,身高足足有兩米,一身的白毛,麵目猙獰,闊口獠牙,離得我這般近,竟讓我有一種快要窒息的壓迫感。

不愧為大將軍,這身板還真是異於常人呢。

亦或是,這大將軍屍變之後才變的如此高大?

這會兒好像不是我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那僵屍猛的一下就跳了進來,將耳室的門框都撞開了老大一個豁口,這力量感覺跟重型卡車有的一拚。

想都沒想,我直接拎起了一個破碎的瓦罐,直接朝著那僵屍的腦門砸了過去。

但聽得“哢嚓”一聲碎裂的聲響,那破瓦罐砸的粉粉碎,但是那僵屍就像是什麽事兒都沒有,連停頓一下都沒有,就直接朝著我撲了過來。

“吼……”

那僵屍發出了一聲悶吼,攜帶著一股腥臭之氣迎麵撲來,我憑著這十幾年跟老爹和爺爺學來的靈活的身手,朝著一旁閃開,順手又摸起了一個瓦罐,朝著那僵屍的後腦勺砸了過去。

跟先前一般,那破瓦罐應聲而碎,但是那僵屍卻絲毫沒有損傷,反而將它給徹底激怒了,張開了大嘴再次朝著我這邊撲來。

這間耳室,總共就那麽十幾個平方,我躲都沒有地方躲,憑著自己的身手還算快,盡量靈活的躲閃開那僵屍的攻擊,順手又抄起了一把椅子,朝著那僵屍的身上砸了過去。

那椅子都放在這墓穴裏一百幾十年了,早就已經腐朽,砸在那僵屍的身上碎的跟豆腐渣似的,再者,這僵屍的身體猶如銅牆鐵壁,一般的東西根本奈何不了它,即便是給我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估計也很難將這僵屍給打傷。

怎麽辦?

難道今天就真的要死在這將軍墓裏?我還沒娶媳婦生娃呢,倒真是有些後悔起來,不該這般舍生取義的,可是後悔也晚了,隻能咬著牙跟這僵屍拚命了。

那僵屍被我激的越來越憤怒,喉嚨裏一直嘶吼著,從那張滿是獠牙的大嘴裏不斷低落著腥臭的粘液,速度陡然間加快了幾分,那雙長滿長指甲的雙手左右橫掃,將墓室都劃出了一道道深坑,這力道當真是恐怖。

我被這僵屍一路逼迫到了牆角裏,根本沒法再躲了,這時候,那僵屍又朝著我跳了過來,我突然想起了以前看到的僵屍電影,那電影上說僵屍都是瞎子,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都是憑著氣味來辨別人的方位的,隻要閉上口鼻不喘氣,那僵屍就會感覺不到你的存在,值此性命攸關之際,我就學著電影上演的那樣子,閉住了口鼻不喘氣,希望那僵屍不要發現我才好。

可是即便是這般,那僵屍還是朝著我跳了過來,橫起了雙手就朝著我的身子橫掃了過來。

我心中罵道:“媽蛋!電影上都是騙人的,為啥我都不喘氣了,那僵屍還是找上門來!”

當下,我自然不會蹲在牆角裏等死,直接半蹲著想要從那僵屍的胳膊底下鑽出去,然後跑到外麵繼續跟這將是周旋,外麵的空間比較大,發揮的空間比較大一些,但是那僵屍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我根本就沒有來得及跑開,就被那僵屍的胳膊橫掃在了後背上,這感覺真的就像是被一輛重型卡車撞在了身上,我覺得後背傳來了一陣兒劇痛,不知道肋骨斷了沒有,身子就飛了起來,朝著門口的那麵牆就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