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滑褢族的人也紛紛跪拜了下來,在那滑褢族族長的帶領下,單膝跪地,對著我們這邊磕頭。
最後,還是無為真人和無崖子真人出麵,將大荒城三大族的族長全都攙扶了起來,客氣的與他們周旋。
這次我們能夠撐住這麽長的時間,等著各大門派的高手過來支援,還真得多虧了這些三大族的人,要不然我們說不定還沒等白彌勒出來,便已經損失慘重了。
人心是越變越壞,那些特調組的人遠沒有這些大荒城三大族的人來的實在,衝殺的時候,他們總是衝在追前麵,即便是死了很多人,也一樣前仆後繼。
不像是某些人,就知道躲在後麵做縮頭烏龜。
無崖子和無為真人好不容易才將三大族的人勸走,最後那義佬族的組長趙天義和趙辰等人被留了下來。
無崖子真人誠懇地說道:“趙老哥,你們義佬族的人在這大荒城呆了這麽多年,早就跟外麵的世界脫節了,要不然你們義佬族的人就跟我們一起回去吧,這大荒城環境惡劣,周圍又是黑水深淵,出個門都提心吊膽,擔心被那黑水深淵裏的凶物給吞了,很不方便,還是外麵的世界風景無限好,何必帶著族人在這裏受苦呢?”
趙天義老爺子搖了搖頭,說道:“說實話,一關道總舵的人盤踞大荒城的時候,老夫是想過將義佬族的人遷移出去,因為那時候我們三大族的人備受壓迫,生不如死,可是現在一關道總舵已經被鏟除了,我們便沒有了後顧之憂,我們在這大荒城也生活了好幾代人,早就習慣了這裏的生活,要說現在遷移出去,還真有些不舍得。”
頓了一下,趙老爺子轉頭看向了那些特調組的人,臉色現出了不悅之色,問道:“那些穿著統一服裝的人是當代朝廷的人吧?”
無崖子真人臉色一變,點了點頭,說是。
趙老爺子緊接著一聲冷哼,道:“當初我們義和團的人躲避朝廷的追殺,才躲到了這個地方,那時候的朝廷被慈禧老妖婆把控,對我們是明著一套背後一套,一開始還是支持我們義和團的,老夫的父輩就隻想扶清滅洋,專殺洋人,可是朝廷被洋鬼子打敗了之後,卻反咬我們一口,要將我們義和團的人都殺光。如今看來,當今的朝廷也不怎麽待見我們這些江湖中人,要不然他們也不會一直偷偷躲在外麵,眼睜睜的看著我們跟一關道總舵的人互相殘殺,他們坐收漁翁之利,如此看來,我們即便是出去了,一樣不收招這些朝廷的狗腿子待見,還不如偏安一隅,過我們自己的生活,也算是逍遙自在。”
就連趙老爺子也能夠看的如此通透,不得不說我們真是夠可悲的。
既然趙老爺子不想帶著義佬族的人離開這裏,無崖子真人也不想強求。
簡單的寒暄了一陣兒之後,趙老爺子便帶人離開了,在他們離開之前,我叫住了趙辰,跟他說了一件事情,便是在那一關道總舵的地牢之中,還有些人沒有救出來,尤其是帶我們過來的長右人魚壯,現在還是生死未卜,便讓他帶一部分人,將那地牢之中的人解救出來,順便送他們回家。
趙辰自然是滿口答應,說一定照辦,還說以後等養好了傷,隨時歡迎我們到大荒城來玩,我們這些人都是他們三大族的貴客,肯定不會受到怠慢。
我對趙辰表示了謝意,他便帶著一群人也離開了此處。
此間事情已然了結,但是眼底下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轉頭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那三位先祖,心情再次變的沉重起來。
之前幾位先祖都是從茅山三祖師爺構建的那個長生法陣之中出來的。
呆在那法陣之中可以長生不死,但是一出了那法陣,便會在一天一夜之內,迅速的蒼老而死。
此刻,三位先祖看起來已經十分蒼老了,原先貌美如花,如仙子下凡的先祖奶奶,此時也已經滿頭白發,她的腦袋就靠在我先祖爺吳風的肩膀上,滿是皺紋的臉上**漾著一絲幸福的笑意。
看的出來,先祖奶奶是深愛著先祖爺的,不管生死,無論遇到什麽樣的事情,隻要跟他在一起,臉上就能**漾起幸福的笑容。
也不知道他們幾位先祖在路上耽擱了多長時間,而他們來到此處卻已經許久了。
一想到他們很快就要離開我,即便是我們第一次見麵,那種血脈相連的親情,還是讓我無法自持的悲傷,剛才我已經送走了高祖爺,還要送走這幾位先祖,這麽多年,我從來都沒有像是今天剛到如此悲傷和無助。
怔怔的看了他們一會兒,我艱難的挪動了身子,離著我先祖爺很近,小聲地問道:“先祖爺……我們回家吧?”
可能是我的聲音太小,喊了一聲,先祖爺並沒有回應,於是又放大了聲音,再次問了一聲,但是先祖爺他們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頓時,這讓我心中升騰起一種很不祥的預感,顫抖著伸出收起,輕輕推了他一下,道:“先祖爺……您……”
“阿彌陀佛……不用喊了,他們幾位剛剛離去……”慧覺大師突然睜開了眼睛,看向了我道。
雖然我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但是從慧覺大師的嘴裏說出來,還是如遭雷劈一般,渾身一僵,腦子嗡鳴作響,頓時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鼻子酸的厲害,那眼淚不爭氣的再次流淌出來。
這麽快……怎麽這麽快就走了?
剛才先祖爺還大展神威,一劍將那神龍島的鎮國級高手邵天打的毫無招架之力,這轉眼的功夫,人就已經走了……
我覺得有些接受不了,先祖爺即便是要走,也該跟我說一聲才是,可是他們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驀然間,我有些神經質的伸出了手,輕輕的推了先祖爺一下,顫聲道:“先祖爺……你醒醒啊……孫兒還有話要跟您說呢……您怎麽就這樣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