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姑奶奶說的話讓眾人一頭霧水,我腦子有些發懵,伸手過去,探了一下先祖爺的鼻息,又摸了一下他的脈搏,一點兒活人的氣息都沒有,身體都已經開始變涼了,而老姑奶奶卻說他們可以死而複生,這怎麽可能呢?
尤其是周明先祖,一身精血催動,就是為了接引那一道強大無比的天雷,身體都這個樣子了,還能死而複生?
那隻藍色畫眉鳥歎息了一聲,說道:“之前他們一行人在出來長生法陣之前,就因為此事經過短暫的商議,出來必死無疑,也不確定到底能不能斬殺了白彌勒,即便是能夠殺了白彌勒,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他們也無法折返回昆侖的長生法陣之中。”
“他們死了之後,擺在他們的前麵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四人重新進入六道輪回,各自轉世投胎,再生為人;另外還有一個不得已的辦法,便是將他們的屍身重新放進那長生法陣之中,通過他們封印在身體之中的魂魄繼續修煉,最短百年之久或許可以死而複生,最長那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了,也有可能他們永遠都醒不過來。”
“那長生法陣之中靈氣充裕,可以維持人長生不死,通過魂魄修煉法身,說不定還有機會活過來的,甚至於還有可能返老還童,我們呆在長生法陣之中那麽長時間,也見到了茅老三在法陣之中研究出來的各種術法,其中便有一條是記載著出了長生法陣之後,如何死而複生的術法,這也是茅山給自己留下的一條後路,隻是這種用魂魄重新淬煉法身的手段沒有任何人經過驗證,誰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
“這世間竟然還有如此神奇的術法,不光可以死而複生,還能返老還童?”慧覺大師有些難以難以置信的問道。
“茅老三怎麽說也是在那長生法陣之中生活了兩千多年的人,在道法和法陣之中的造詣獨步天下,無人可及,就連長生法陣這樣的存在他都能夠布置出來,這樣通過用魂魄淬煉法身的術法對於他老人家來說應該也不是什麽遙不可及的事情,然而,這隻是茅老三提出來的一個概念和設想,在那法陣之中也寫出了具體修煉的方法,但是能不能成功,這個真還真是個未知數。”
說到這裏,老姑奶奶不禁歎息了一聲,又道:“沒想到他們幾個人最終還是選擇了這條最難走的路,他們之間的感情太深了,無論是風兒和若芸,還是明兒和袁月,他們誰都不想分開,一旦魂魄散去,重新進入六道輪回,那下一世他們便互相再不認識,與其永無相見之日,還不如在長生法陣之中苦守,或許幾百年後,他們的真的成功了,淬煉了法身,死而複生,這樣便可以永遠呆在長生法陣中不再出來,繼續長相廝守,可是這條路太苦了……真是沒想到啊……他們還是舍不得對方,在臨死的那一刻,同時將魂魄禁錮在了法身之中……”
聽完老姑奶奶的話,我才明白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其實這事兒說起來很簡單,茅山三祖師爺在那長生法陣之中呆了一兩千年,那法陣具體什麽樣子我也不清楚,可是他老人家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呆在裏麵,時間長了肯定會無聊,唯一能夠解悶的事情也就隻有修行了,他肯定也會想到,自己或許有一天會在迫不得已之下出了那個法陣,出去之後就隻有死路一條,既然想要長生不死,就得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於是便琢磨出了一個出了長生法陣之後,法身消亡,神魂不滅,被禁錮在體內之後,繼續借助長生法陣之中的靈氣和無形之力重鑄法身的手段。
雖然這條路十分艱難,遠比不得轉世輪回的好,可是希望還是有一些的。
其實,我真的不希望這四位先祖爺就這般身死魂消,再次進入六道輪回,他們能夠進入那個法陣之中繼續用魂魄淬煉發生,雖然道路艱難,卻還有一絲希望,這樣讓我的心裏也好受了很多,起碼還有一個盼頭,但是我覺得自己估計是無法見到他們能夠死而複生的那一天了。
慧覺大師聽完老姑奶奶的解釋,也不禁搖頭歎息了一聲道:“阿彌陀佛……是非江湖多恩怨,英雄兒女惹情長。放不下的是執念,斬不斷的是情長,這世間無論是誰也做不到一切隨心,就連老衲也無法斬斷七情六欲,既然他們執意如此,也就隻能隨了他們的心願了。”
說罷,慧覺大師重新盤腿坐在了地上,整個人的精氣神看上去又弱了幾分。
一旁的周一陽很快問出了我的疑惑道:“老姑奶奶,我先祖爺剛才用滿身精血催動那一道強大的天雷,法身被毀成這個樣子,就隻剩下一身皮囊包著骨頭了,這樣也有機會在那法陣之中重生?”
老滾奶奶轉頭看向了周明先祖,淡淡地說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或許有可能吧,隻要三魂七魄不離開發生,再借助長生法陣之中的天地靈氣和無形之力溫養,法身有可能會恢複,我想應該會比他們恢複的遲一些,有可能是幾十年,也可能是上百年,茅老三記載在那上麵的術法我也看過,還是有可行性的。”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也說不上是好事還是壞事,但是我的心裏真的舒坦了很多。
很快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轉頭看向了我身邊的高祖爺,便道:“老姑奶奶……我高祖爺如果呆在那法陣之中,能不能跟我先祖爺一樣死而複生?”
老姑奶奶飛到了高祖爺的身上,在他肩膀上來回走動了兩圈,還湊在他身上聞了兩下,搖了搖頭,說道:“小念心沒有那麽深的執念,他的兩魂六魄已經離體了,隻有地魂還有一魄在身上,他生前不是交代你將他葬在他布置的法陣之中麽?那才是他的歸宿,他要跟他的結發妻子合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