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僵屍不但怕我,連我帶血的棉衣都害怕,我終於確定了下來,它現在絕對不敢再攻擊我了,但是它還是不打算放過柱子他們,隻要稍有機會,它都不會放過。
與那僵屍僵持了一會兒,我轉頭去看的時候,發現他們重新又返回了剛才的那片有光亮照著的地方。
我也不想繼續與這僵屍大爺繼續耗著,一邊會退一邊警惕著這僵屍,隨後也走到了光線能夠照到的地方,與眾人匯合在了一處。
而那具僵屍則又像是一個狗皮膏藥似的跟了過來,但是還是跟以往一樣,不敢靠近有光的地方。
現在誌強是傷上加傷,退進了光線照著的範圍之內,我旋即將帶血的棉衣扔到了一旁,就走到了誌強的身邊,先是掃量了他一眼,見他肩膀上又多出了幾個血窟窿,心裏還在暗自慶幸,幸虧那僵屍抓的不是他的脖子,要不然這會兒小命就沒了。
“強子,還能撐得住嗎?”我關切的問道。
誌強的眼神有些渙散,不知道是剛才嚇的還是心如死灰,覺得生還的希望已經不大了,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有氣無力地說道:“還行吧,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與其在這裏煎熬,還不如剛才就讓那僵屍給咬上一口呢……”
“強子,別這樣,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說不定咱們就能逃出去呢。”我沒有底氣的安慰道。
“行了,小九哥,這裏唯一可能活下來的人就是你,那僵屍怕你,等我們都死了之後,你在這洞裏呆上幾天,說不定就有人會找到這個地方來,畢竟咱們一晚上沒有回去了,家裏人覺得情況不對,或許會派人找過來,現在我隻有一個要求,就是我爹媽,咱們都是兄弟,我爹娘以後都幫忙著看著點兒,也不枉咱們兄弟一場。”誌強是徹底的死心了,竟然說出了這番話。
不過他的想法也不是沒有可能,我們是大年三十晚上出來的,那天晚上還有幾個人在大街上放炮仗煙花,知道我們是朝著哪個方向跑了,如果我們一兩天都沒有回去,家裏人肯定會出來找,至於能不能找到這個狼頭溝,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柱子和小旭聽誌強這般說,也全都看向了我,小旭也紅著眼睛說道:“是啊,誌強說的對,天一黑,我們三個首先見閻王,我們幾個人的爹媽可都要靠你照顧了。”
說到這裏,小旭遲疑了片刻,緊接著又道:“還有一件事情,我要托付給你,以後你若是有空的話,就到我學校找劉詩瑤,告訴他老子退學了,在家裏娶了媳婦,讓她忘了我吧……”
說著說著,小旭的眼睛也紅了,眼淚啪噠啪噠的掉落下來。
看到他們像是交代後事的樣子,每一句話都像是刀子一般戳著我的心窩子,一股無名的悲傷湧來,我鼻子一酸,差點兒眼淚就掉了出來,我指著他們幾個人道:“都特麽的給我精神一點兒,這離著天黑還早著呢,說不定今天村裏的人就能找到這裏,你們別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我可告訴你們,你們爹媽等以後出去自己養活,我特麽可不是雷鋒,自己的爹媽還不知道怎麽養活呢,還有那個什麽劉詩瑤,今天你要是出不去,她就成了別人的女人,就為了這,你也得活著出去!”
這番話並沒有什麽用處,他們依舊是心如死灰的模樣,對活著不抱有任何幻想了,坐在那裏再也不說一句話。
這時候,我發現柱子一直都很沉默,當我的目光看向他的時候,他正仰著腦袋朝著頭頂的洞口看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在沉默了大概有五分鍾左右的光景,柱子突然低下了頭來,揉了揉眼睛,打破了沉默而壓抑的氣氛,突然說道:“我又想到了一個上去的辦法,大家夥想不想聽聽?”
此話一出,我們的目光再次看向了柱子,小旭沒好氣地說道:“行了,你就別出餿主意了,剛才你出那主意累的大家夥半死,結果還是沒出去,還是省點兒力氣吧。”
誌強更是對於柱子說出的這話嗤之以鼻,連聽都不想聽。
不過,我還是想知道柱子出的到底什麽主意,萬一真就能上去呢?
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都想試試。
“柱子,你說說看,或許咱們就能出去呢。”我連忙說道。
柱子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說道:“在說出這個方法之前,我先給你們講一個故事,緩衝一下,要不然你們理解不了。”
我擦,還要講故事,這小子真有閑情逸致,都到什麽時候了?
不過這倒是吸引了眾人的興趣,全都將腦袋轉向了他,很好奇他一個初中都沒畢業的家夥都講出什麽稀奇的故事出來。
柱子很有神秘感地說道:“從前,有一隻烏鴉,在天上飛呀飛,突然間它口渴了,想喝水,正好看到在一棵大樹下麵有一個瓶子,那個瓶子裏麵裝了大半瓶水,但是呢,那烏鴉的嘴伸不進去,於是這聰明的烏鴉就想到了一個辦法,它從一旁叼來了小石子,放進了那個瓶子裏,瓶子裏的水慢慢漲高,等水漲到瓶口的時候,烏鴉就能夠喝到水了,喝飽了水的烏鴉心滿意足的飛上了天空……自由自在的飛翔……”
聽到柱子講這樣一個故事,我們三個人都懵圈了。
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柱子到底在搞什麽名堂。
我草!
頓時我就有一種想要打人的衝動,這特麽不是小學課文,烏鴉喝水的故事麽?誰特麽不知道啊。
柱子初中沒畢業就上了技校,隨後就到了煤礦挖煤,估計就他這智商,也就僅限於烏鴉喝水這種水平的故事上了。
誌強當時就火了,怒聲說道:“柱子,你腦子抽風了是吧?你講一烏鴉喝水的故事到底啥意思,拿哥幾個消遣呢是吧?你是不是覺得哥不敢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