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夫婦二人將那石板抬起來的時候,我和薛小七就從花叢後麵站了起來。

“陳大哥,嫂子,你們在忙什麽呢?需要我們兄弟倆幫忙麽?”薛小七冷笑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

一聽到薛小七的聲音,那夫婦兩人的身形明顯一震,剛剛搬起來的石板又落了回去。

陳相誌身形一晃,就擋在了那兩個孩子的前麵,李元堯更是顯得慌張異常,像是被捉奸了一般,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小七……小九兄弟,你們怎麽在這裏……”陳相誌十分慌亂的問道。

“別叫我兄弟,我薛小七沒有你這樣的朋友!我真是瞎了狗眼了,認識你這種人,看著道貌岸然,滿嘴仁義,背地裏卻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你就不怕你們辱沒了師門的名聲,被天下英豪所不齒嗎?”薛小七怒聲說道。

“小七兄弟……你聽我說,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啊……”

“你什麽都不要說了,先把孩子們都放了,我薛小七念在之前還跟你有些交情的份兒上可以不殺你,但是以後咱們再見麵的話,就形同陌路,從此恩斷義絕!”薛小七直接打斷了陳相誌的話。

“這些孩子……我不能放!”陳相誌一臉苦澀,但是話卻說的十分堅決。

薛小七一聲冷笑,點著頭說道:“好啊,你個姓陳的,當真以為我們兄弟倆奈何不了你們是嗎?我承認我是打不過你們,但是你們別忘了,我身邊跟著的這位可是將邪教大鱷張老魔都能打成重傷吳九陰,你們就這麽自信我們倆聯手殺不了你們?”

我也真是拿薛小七沒有辦法了,這小子總拿我強出頭,合著張老魔被重傷的事情,即便不是我幹的,那也跑不了了,要論真本事的話,我不一定是這兩口子的對手,甚至於他們單個拿出來,我也不一定能夠打過他們,勝負就是個未知數。

不過既然薛小七這般說了,那我就得擺出姿態來,當即也附和道:“兩位,這事兒今天是沒得商量,如果你們不放人,這裏今天就得躺下兩個,要麽是你們,要麽就是我們兄弟倆。”

這事兒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然而陳相誌卻還是搖頭說道:“兩位兄弟……你們聽我說,我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啊,我們的孩子被人給擄走了,逼著我們給他煉製一樣邪門的法器,而煉製這等法器,就需要七對童男童女的魂魄融入劍中才可成器,如果我們不答應的話,樂樂就會被他給殺了……我和你們嫂子就這麽一個孩子……”說到這裏,陳相誌已經紅了眼眶,悲從中來,顯得無比難過。

能夠看出,他們也是被逼的沒有辦法了,本心也是不壞,如果他們真要是那種人的話,從一開始我們發現他們的時候,就該動手了,也不會跟我們說這麽多的廢話。

我語氣緩和了一些,勸說道:“陳大哥,嫂子……我知道你們是被逼的,可是你們覺得這樣做合適嗎?用十四個孩子的性命換你們自己孩子的一條性命,誰不是爹生父母養的,難道隻有樂樂是你們的心頭肉,這些孩子的父母哪一個不都是將孩子當做寶貝一般?你們將孩子放了,至於樂樂的事情,咱們再想一個其它的辦法好不好?”

“沒用的……明天晚上就是最後的期限,必須要將鑄好的法器給他送過去,要不然樂樂就得死,再想其它的辦法也來不及了……”李元堯哭的梨花帶雨,聲音中滿是絕望。

看到他們夫妻兩人這幅模樣,我都有些心軟了下來,不由得轉頭看了一眼薛小七,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辦了。

薛小七歎息了一聲,語氣也緩和了下來,說道:“陳大哥,嫂子,既然這事兒我和小九趕上了,我們倆就不能坐視不管,咱們不如坐下來好好商量一下對策,反正這些孩子是不能就這樣被你們殺了,你們兩口子之前可是清清白白,被江湖上的人所敬仰,一旦做下了這樣的事情,你們這一世英名就算是徹底毀了……”

“小七兄弟,孩子都快沒了,我們要這些還有什麽用,我和你嫂子之前想過其它的辦法,但是沒有用,那個人的本事太大了,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不如這樣,你們給我們兩天時間,等這事兒過去了,樂樂還活著,你那我們怎麽處置都行,即便是殺了我們也絕無二話,你們看如何?”陳相誌像是在哀求地說道。

“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要想殺了這些孩子,就先殺了我們,要不然沒得商量……”薛小七旋即又變的狠厲起來。

他們兩口子彼此看了一眼,大家夥都沉默了下來,陷入了一種僵局。

最終,我開口說道:“我跟小七哥一個意思,咱們最好是商量一下對策,如果非要打的話,兩邊都撈不到好處,你們覺得呢?”

陳相誌看了李元堯一眼,最終還是妥協了下來,打肯定是不能打的,因為他們沒有勝算,因為就在昨天晚上我們還交過手,陳相誌還被我和薛小七打傷了,再動手的話,他們肯定會吃虧,再者,我雖然修為不是多高,但是名氣擺在那裏,就如薛小七說的那般,可是重傷了張老魔的人,他們要動手,必須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畢竟,他們兩個人主要的心思都花在了鑄器上,修為也不是多麽高明的之人。

長長的一聲歎息之後,陳相誌抱起了那兩個孩子,朝著前麵的房子走了過去,李元堯打開了屋門,我和薛小七就相繼走進了屋裏。

屋子裏有一張床,陳相誌將那兩個孩子輕輕的放在了**,然後坐在了一張八仙桌前麵,我們幾個人就圍著那張桌子坐了下來。

“陳大哥,說說吧,逼著你鑄劍的人到底什麽來路?我想今天白天的時候,我們看到那個巫山血木應該就是這次鑄劍的材料吧?”

陳相誌抬起頭來,看了我們一眼,默默的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