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饞極了,突然就睜開了眼睛,開始張嘴去搶樂樂手中的火腿腸,樂樂偏偏又將火腿腸抬高了一些,二師兄怎麽都夠不著,急的在地上團團轉,癡肥的身子扭來扭曲,萌的讓人無法直視。
搶了一會兒,二師兄始終沒有搶到,不禁有些惱怒了起來,喉嚨裏發出了哼唧哼唧的聲響,再次趴在了蒲團之上,竟然轉過了頭去,不再搭理樂樂。
樂樂玩的高興了,見二師兄這般模樣,便又拿著火腿腸湊到了二師兄的鼻子前,這會兒二師兄卻長了誌氣,說啥都不吃了,一雙黑漆漆的眼睛裏全都是委屈的神色。
這下樂樂慌張了起來,連忙奶聲奶氣地說道:“小胖子……我不逗你了,你快些吃吧……真不逗你了。”
二師兄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樂樂,見他一臉真誠的模樣,猶豫了一會兒,一張口,直接咬住了那火腿腸,大口咀嚼了起來。
看到這讓人啼笑皆非的一幕,我不由得輕笑了起來,這一笑頓時帶動了身上的傷口,禁不住連連咳嗽了起來,聽到了我的聲音,樂樂旋即站起了身,一臉好奇的看向了我,說道:“叔叔……你醒了……”
我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胸腔一陣兒憋悶,這時候,屋門再次被推開,一道白色的身影閃進了屋子裏麵,帶進來一股花香的味道。
來人正是李元堯,她一進屋子,視線便落到了樂樂的身上,有些不悅地說道:“樂樂……你怎麽自己又偷偷跑出來了,不是說不讓你到處亂跑麽……”
樂樂看看娘親走了過來,頓時變的有些慌張,看了一眼地上憨吃的二師兄,便將腦袋低垂了下來。
當李元堯走到樂樂身邊的時候,我便輕聲喚了一聲嫂子。
聽到我的聲音之後,李元堯旋即嚇了一跳,不過臉上很快浮現了出了一抹驚喜,略有些激動地說道:“小九兄弟,你這麽快醒了……你等等,我去叫你陳大哥過來……”
不由分說,李元堯一晃身就又朝著外麵跑了過去,連一旁的樂樂都沒有顧得上。我心裏就納悶了,剛才她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這麽快就醒了,難道是巴不得我晚醒來嗎?
我躺在那裏等了一會兒,大約兩三分鍾的光景,李元堯便和陳相誌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似乎顯得有些激動,然而,就在他們夫婦二人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老者,頭上挽著一個道髻,穿著一身青灰色的道袍,手裏提著一個木質的藥箱,神色顯得也有些激動。
他們夫婦二人走到了我的身邊,陳相誌旋即說道:“小九兄弟,你終於醒了,實在是太好了……”
我看了一眼他們夫婦二人,露出了一個虛弱的微笑,說道:“勞煩大哥和嫂子擔心了,對了……我昏睡了多久……”
“你睡了三天三夜,原本貧道估算著你應該一個星期之後醒來,沒想到你醒的竟然這般早,這還真是在出乎了貧道的意料之外……”那老道朝著我身上瞅了兩眼,略有些吃驚地說道。
這老道麵生的很,我根本不認識,不過還是客氣地說道:“這位道長是……”
“貧道是老君山的雲蘭真人,能夠有緣見得吳家後人,實乃三生有幸……”那道長說話十分客氣,還朝著我行了一禮,倒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當下,我微微的起身,想要還禮,那雲蘭真人連忙走到了我的身邊,一隻手放在了我的胸口,誠惶誠恐地說道:“吳居士莫要起身,你身上的傷勢太重,安心躺著便好。”
“請恕在下失禮了,吳九陰見過雲華真人……”我客氣地說道。
“這是哪裏話,吳居士斬殺了跋扈秦嶺幾十年的魔頭秦嶺屍怪,這可是一個大功德,貧道實在是佩服之至,更是沒有想到親手結果了那大魔頭性命的,原來是一個英俊的後生,倒是讓貧道大開眼界了,看來老吳家是後繼有人了……”那雲蘭真人唏噓著說道。
額,我都不知道說啥好了,我們老吳家行事如此低調,沒想到這秦嶺之地,也有認識我們吳家的人。
這時候,陳相誌便給我介紹道:“小九兄弟,你那日重傷昏迷之後,我和堯妹便將你和小七兄弟一並背了過來,連夜前往老君山,將雲蘭真人請了過來,這方圓幾百裏之內,雲蘭真人絕對是醫術稱得上最為高明的一位……”
“哪裏哪裏……貧道的醫術跟薛家的人相比,有著天壤之別,倒真是有些魯班門前弄大斧了,讓諸位見笑了……”那雲華真人十分謙虛地說道。
不過雖然謙虛,倒也說的是真話,若論醫術,薛家藥鋪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無人能出其右,即便是資質最小的薛小七,儼然也是一副小神醫的風範。
一想到薛小七,我連忙問道:“雲蘭真人,我那小七哥傷勢如何,什麽時候能夠醒來?”
雲華真人一聽我問道了薛小七,眉頭便微微蹙了起來,讓我心頭一緊,便道:“薛小神醫中了很濃的屍毒,已經擴散到了奇經八脈,五髒六腑,貧道醫術淺薄,隻將一小部分屍毒從他身體裏清理了出來,大部分還留在了體內,不過他應該最近一兩日就能夠蘇醒,隻是醒來之後,身體會異常虛弱,寒氣臨體,甚至連走路都不行,在一個月之內若是不將體內的屍毒清理幹淨,恐怕薛小神醫的命就保不住了……”
說到這裏,雲蘭真人不由得搖頭歎息了一聲,無奈道:“貧道已經盡力了……”
雲蘭真人的一番話,再次讓我沉默了下來,心中不禁有些難過,沒有想到薛小七的傷會重成這個樣子。
不過轉念一想,我又不怎麽擔心了,薛小七本來就是一個小神醫,他爹他爺爺一個比一個厲害,實在不行,還有法陣之內的兩位老爺子,就這區區一些屍毒,何愁不能解掉,何況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這完全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