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薛小七將自己的情況如此輕描淡寫,同樣是醫者的雲蘭真人不由得有些吃驚,他都一大把年紀了,對薛小七身上中的屍毒都束手無策,而薛小七卻說出來就好像是治療一些普通的傷寒感冒一般,關鍵是薛小七才二十幾歲,他明顯的有些不服氣,不過嘴上卻還是客氣地說道:“薛小居士,貧道那天給你診治過,這屍毒已經擴散到了全身,五髒六腑,甚至於奇經八脈,這都能醫治好嗎?”
薛小七看了一眼那雲蘭真人,客氣的問了一下他的來曆,得知他也是一個醫者,而且還是老君山的道士的時候,不免恭敬起來,隨後便道:“雲蘭真人……這種情況,我們薛家之前遇到過,也有過應對之法,不過那時候我還小,隱約聽家父說過一些治療這種情況的方子,不過不能根治,必須還要回家請教我家的兩位老爺子,但是按照這個方子抓藥煎服之後,七天之後,我身上的屍毒會被清理出來大半,那時便跟正常人無異了,隻是無法行氣罷了……”
雲蘭真人有些吃驚,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是卻沒有說出來。
我在一旁瞧的明白,這雲蘭真人或許就是想問這藥方子裏都是什麽草藥,但是可能顧忌薛小七不肯說,便不好多問。
不過薛小七這麽聰明的人不會看不出來,他也倒是大方,不管怎麽說,這雲蘭真人也救了他一命,除去了身上一部分的屍毒,於是便直接跟雲蘭真人道:“這藥方子其實跟簡單,隻需這些草藥便可,真人你可聽好了……沉香二兩、血竭三錢、冰片四顆、楓香脂兩錢、鎖陽四兩、燈心草三兩、無根水若幹……於淩晨三點用溫火熬製三個小時,然後再加入紫蘇葉、天仙藤、靈香草各三兩,再熬製三個小時,於午後兩點服下,體內的屍毒便可祛除大半……”
聽到薛小七一口氣說出這麽多草藥的名字,我聽都沒聽說過,讓我無法理解的是,這熬草藥竟然還要分時候,還淩晨三點,是不是有點太坑了?
說完這些話的時候,薛小七像是喪失了所有的力氣,臉色更加蒼白了,絲毫血色都沒有了,而且不停的喘著粗氣。
不過同為醫者的雲蘭真人聽的卻是目瞪口呆,臉上出了震驚之外,更是一種欽佩之至的表情,愣了好一會兒,才唏噓著說道:“妙……實在是妙不可言啊,這都是一些尋常的草藥,這般用在一起,便可祛除屍毒,這些貧道怎麽就沒有想到呢?貧道一生都在鑽研醫術,卻還不如一個年輕的後生,真是汗顏啊……”
薛小七客氣地說道:“雲蘭真人過譽了,再下也是家學淵源,這些醫術都是祖上傳下來的,我隻不過是照著學罷了,並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
雲蘭真人卻搖頭說道:“不不不……這學醫也需要天賦和超強的領悟力,若是沒有這些難成大器,薛小居士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天分,以後必然是一代神醫,真不愧是薛家藥鋪出來的人,貧道今天算是開了眼了……”
說著,有些激動的雲蘭真人,還朝著薛小七深深的行了一禮,表達對薛小七的敬意。
薛小七哪敢承受一個江湖前輩的致敬,連忙要起身還禮,不要身子卻不能動彈,表情那叫一個糾結,連忙說道:“雲蘭真人……這可使不得啊……您是長輩,我……”
“別說了,貧道服了,薛小居士好生歇著,貧道這就去備齊所需之草藥,今天晚上連夜熬製,盡快將你身上的屍毒清除出來……”
說著,那雲蘭真人朝著薛小七一拱手,二話不說,轉頭就走,一副行色匆匆的樣子。
薛小七這個比裝的我給九十九分,剩下的那一分不給,是怕他驕傲。
好家夥,動動嘴皮子,就讓那雲蘭真人恨不得跪舔,這本事也沒誰了。
等雲蘭真人走了之後,屋子裏就剩下了我們四個人,還有一旁逗著二師兄的樂樂。
虛弱的薛小七躺在了**,開始詢問他暈死過去之後發生的事情。
這根本不用我動嘴,陳相誌和李元堯你一言我一語,便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薛小七講了一遍。
當講到我跟那屍變之後的秦嶺屍怪血拚的時候,薛小七不免也有些動容,眼睛有些濕潤的看著我。
隨後又講到了萌萌和二師兄的一番作為,薛小七不免一聲長歎,其中艱險,我想他能夠體會出來。
當他們夫婦二人全部講完的時候,薛小七再次看向了我,有些惆悵地說道:“小九……這次真是苦了你了,你放心,你那張大花臉等我好了之後,一定給你治好,保證油光水嫩,白裏透紅,與眾不同,再給你找個漂亮媳婦,你放心便是了……”
隨後,薛小七又看到了我旁邊趴著的二師兄,緊接著又評價道:“二師兄這一次絕對居功至偉,真不愧咱們將它從火獄裏帶出來,你抱它過來,我親它一口……”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你大爺的,我要能動,絕對抱著二師兄給你親一口,看你下不下得了嘴。
不過我雖然動不了,一旁的樂樂卻聽在了耳朵裏,旋即抱起了二師兄,走到了薛小七的身邊,天真地說道:“小七叔叔,你要親二師兄?我給你抱過來了……”
說著,樂樂高舉著二師兄就湊到了薛小七的腦袋邊。
薛小七一看到二師兄那長長的鼻子,還有齜出來的小獠牙,猶豫再三,還是沒有下去嘴,無奈的看著樂樂說道:“你個熊孩子,叔叔我也就那麽一說,你還真信,趕緊把二師兄拿開……”
“叔叔說話不算數哦,說好了要親的,怎麽不親了呢?”樂樂依舊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
薛小七看著哼唧哼唧還在叫著的二師兄都快哭了,引得眾人一陣兒哄堂大笑,最近幾天以來的陰鬱終於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