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軍啥時候學的車我都不知道,沒想到這開車的技術還如此生猛,坐在副駕駛上的我不免有些心驚膽戰,二軍則跟沒事兒人似的還跟我談笑風生。
“小九哥,你和柱子哥他們,大年初一的那天早晨究竟遇到了啥情況啊?一個個都跟打完仗回來似的,看見我之後,一個個都暈倒在了地上,可把我給嚇的,我可費了老鼻子力氣才將你們一個個抬到車上,送到了醫院,那血流的我滿車都是,光洗車就花了我不少錢,你聞聞,到現在我車上還有血腥味呢。”
經二軍這般一說,我還真從車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不免覺得有些愧對於他,那天要不是遇上二軍,說不定我們幾個就死在半道上了,不過在狼頭溝發生的事情,我自然也不會跟他透漏實情,隻是將敷衍我爸媽的話又跟二軍說了一遍,就說是在狼頭溝遇到了狼群。
二軍並不疑有假,一聽說有狼,興奮的跟什麽似的,還咋咋呼呼的說改天跟他哥大軍一起去狼頭溝打狼,他家還有一把土槍,正好派上用場。
我一聽二軍這小子愣乎乎的,說不定就真敢拿著一把破槍去狼頭溝,若真是有狼那還算不得可怕,萬一這小子再掉進那將軍墓裏,那可就玩大了,連忙勸說他不要去那個地方,說我們遇到的是狼群,十幾頭大狼,就他那一把破土槍,弄不好還炸膛,怎麽能對付得了那麽多狼,好說歹說,才打消了這小子去狼頭溝的念頭。
隨後,二軍又說,他這車是借的一哥們的,耍錢的時候那哥們輸了,沒錢給他,就說將車借給他開幾天,抵消賭債,今天也湊巧了,他一親戚昨晚上在他家喝酒喝多了,正好這親戚是南落陵村的,今天一早送他回來,半道上就遇到了我。
說著說著,車子瘋狂行駛了不到一個小時,我們就來到了醫院門口,二軍來城裏也沒啥事兒,就是瞎逛,正好也一起去看看柱子他們。
本來我是不想二軍跟我一起來的,這會兒打亂了我的計劃,但是事已至此,我總不能讓他把我送回來再攆走人家,於是便說讓他先去看柱子他們,我先回病房歇歇,最近也實在是太累了。
二軍對此自然也沒啥意見,將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徑直就去了病房。
我看了一眼手表,這會兒已經是早晨九點鍾了,也不知道我爸媽有沒有來醫院裏看我,他們昨天走的時候可是跟我說一早就來的,我還真有些擔心這時候正好碰上我爸媽過來看我,我這一晚上都沒有呆在醫院裏,被他們發現了,總也不好交代。
等我回到病房的時候,發現一切如初,我爸媽還沒有過來,這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於是,我連忙換上了病號服,直接躺在了**。
這一躺下,感覺渾身舒坦,總算是能找個踏實睡覺的地方了。
但是,腦子裏卻在想,我的時間剩下的真的不多了,一到了晚上,自己這條小命隨時都有可能被那紅衣女孩取走,我是不是將這剩餘不多的時間好好利用一下,做一些自己還沒有做完的事情,可是我現在真的太累了,想好好的睡一覺,去特麽的紅衣女孩,這好像不是我考慮的問題,就算是想破腦袋,我也不可能從那紅衣女孩手下逃生,還不如睡上一覺,醒來之後見見爸媽和最好的幾個兄弟,然後就等著上路,想太多反而給自己增加煩惱。
這般想著,心裏稍安,真的是太累了,迷迷糊糊的我就閉上了眼睛。
這一覺睡的很踏實,那紅衣女孩並沒有在我的夢中再次出現。
睡的正酣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一雙手在我身上拍了幾下,隱約中好像有人是在叫我的名字。
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在炫目的陽光下,一張俏麗的臉龐出現在了我的麵前,美的好像是天使。
我愣愣的看了好一會兒,才看清麵前的人是小護士李可欣。
她今天看來心情不錯,臉上掛著一絲笑意,不過見我的眼睛一直盯著她看,麵色突然又變的冷峻了一些,沒好氣地問道:“老實回答,昨天晚上你去哪了?”
意識恍惚了一下,我坐直了身子,有些茫然地說道:“我沒去哪啊,就是送昨天來個那個老中醫回家,今天早晨剛趕回來……”
說到這裏,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連忙問道:“你昨天晚上不是值夜班嗎,怎麽大白天也上班啊?”
“我給我同事調了班,昨天半夜的時候我就回家了,我聽我同事說,你昨天晚上可是一宿都沒回來……”李可欣又道。
我打了一個馬虎眼,不想跟她討論這個問題,岔開了話題道:“對了,我那幾個兄弟怎麽樣了?”
李可欣臉上再次現出了笑意,有些激動地說道:“吳九陰,你可真行啊,你快跟我說說,你是從哪裏找來的一個神醫?今天早晨我來上班的時候,就聽到了一件大事,就是跟你一起送來的那幾個人,身上的症狀全都迅速的好轉了,有兩個今天早晨已經蘇醒,就連重症監護室的那個人也脫離了生命危險,肯定是你昨天帶來的那個老婆婆給治的吧?省城裏來的那幾個專家還都覺得奇怪呢,這麽重的病突然間就好了,簡直就是醫學界的奇跡,你小子更是一個奇跡,那麽重的傷,第二天就爬了起來……”
李可欣興奮的滔滔不絕,後麵的話我也沒有聽到耳朵裏,心裏卻是莫名的一陣兒激動,柱子他們都好了,看來林婆婆是徹底拔除了他們身上的屍毒,他們能夠活下來,我也就放心了。
正在李可欣跟我說話的這陣兒功夫,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老爸老媽一閃身走了進來,看到李可欣跟我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看向我的眼神都有些異樣,尤其是我媽的笑容頗有些意味深長,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