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懸崖邊上冥思苦想,仔細回味著當時我衝入人海之中廝殺的情景,不光是我對付別人的招數,就連白眉和那惡婆娘對付我的招數,我都細細的在心中品味,學習他們用以克敵的招數,然後為我所用,那一招一式都在我腦海裏回放著,尤其是此時此刻,身處當時的環境之中,更有了當時的那種代入感,一時間,竟有些癡迷其中,禁不住心潮澎湃。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一陣兒陰風掃過,猛然間睜開了眼睛,就看到萌萌笑嘻嘻的出現在了我的身旁。

我衝著它微微一笑,問道:“找到下去的路了?”

萌萌點了點頭,不過還是有些擔憂地說道:“萌萌剛在懸崖附近飄了一圈,發現在山崖的東邊有一塊地方,離著懸崖地下挺近的,不過也有好幾百米深,要是爬的話可以爬下去,山崖上有很多藤蔓,但是在山崖麵有一條小河,是通往外麵的,咱們可以從小溪那邊過去,隻不過要繞很遠的路,小九哥哥,咱們從哪邊下去?”

我思索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從山崖爬下去,這是最為快捷的辦法,隻是我現在的身體怕是有些支撐不住,不過萌萌卻說,它可以飄在我身邊,幫我一把,也不至於跌落下去。

我發現,有萌萌這個小家夥在,很多困難的事情都算不上什麽了,上一次要不是他附身在宋喆的身上,我和李可欣也逃不出那個山洞的地牢。

主意打定,萌萌便帶著我來到了不遠處的那處低矮的峭壁旁,我朝著下麵看了一眼,黑黝黝的一片,不免有些膽怯,若是在我身體好的情況下,爬下去自然沒啥問題,隻是我現在的身體,走路都有些費勁,還真是有些擔憂。

猶豫了片刻,在萌萌的幫助之下,我還是朝著下麵緩緩的爬了下去,好在萌萌一直飄在我的身邊,拖著我的身體,緩慢的朝著下麵爬去,還總是能夠給我指出哪裏才是最為安全的落腳點,如此花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我才終於爬到了懸崖下麵,早已經累的氣喘籲籲,滿頭大汗,坐在懸崖底下歇息了好一會兒,才開始尋找那懸崖下麵的位置。

夜色很深,這懸崖下麵罕有人至,時不時的還能夠聽到許多奇怪野獸的叫聲,甚至還有狼嚎的聲音。

此處當真是一處危險的所在。

然而,聽到這種動靜,我心中更是有些悲涼,即便是李可欣從懸崖上跳下來能夠活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又該如何麵對這山崖下麵的各種野獸呢?

盡管我在心中已經覺得李可欣不可能活命了,卻總還是存在一些渺茫的希望,我是多麽希望她還能夠活著,等我來到這裏的時候,她撲進我的懷裏,說,小九哥哥,你終於來了。

自己給自己編織一個美好的夢,盡管很不現實。

歇息了片刻之後,我打開了那個手機,上麵有一個手電功能,正好用來照亮,我沿著山腳一路尋找,期間,在山崖下麵的荒草叢和樹林裏,總能夠看到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在緊緊的盯著我,有些野獸的個頭很大,看向我的時候還有些躍躍欲試,想要朝著我撲過來。

不過這時候,萌萌總會出現,擋在我的麵前,這小家夥曾經跟鬼妖合魂,身上有著鬼妖的氣息,這些猛獸一感覺到萌萌身上那可怖的氣息,頓時嚇的渾身發抖,轉頭就跑,更有些膽子小子,直接嚇的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有萌萌給我保駕護航,當真是少了不少麻煩。

我隻需在手機燈火的照耀之下,沿著山崖邊一直往前走就是了。

往前行了二十多分鍾,我抬頭看了一眼,正好就是在那懸崖的下麵,懸崖峭壁之上生長著不少植物,一眼望不到頭,中間還霧氣繚繞。

於是乎,我便在附近搜索了起來,不多時,我就發現了一些端倪,在懸崖的下麵有很多血跡,分布在腳下,另外還有一些碎布條,但是我並沒有發現任何屍體。

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李可欣跳落懸崖之前,我已經衝破了白眉布置下的法陣,那時候李可欣被東海水蛇控製住,然後李可欣才跳的懸崖。

當時我怒火中燒,第一個過去就將東海水蛇給殺了,當時除了腦袋之外,東海水蛇的身子也掉落在了懸崖下麵,也不知道這些血跡究竟是李可欣留下來的還是那東海水蛇的。

不過我感覺東海水蛇的可能性比較大一些。

已經過去好多天了,這山崖下麵又有這麽多的野獸,屍體是不可能留在這裏的。

這一點,在我下來之前就有想過。

我仔細又在下麵找了一番,又有了新的發現,我找到了一樣東西,是一個發卡,就隱藏在一片荒草從中,那發卡上麵也沾染了不少血跡。

我十分確信,這發卡就是李可欣頭上戴的,我將他從山洞的地牢之中解救出來的時候,曾經看到過一眼。

看著手中這個沾了血的發卡,我的心思再次沉重起來,深吸了一口氣,擦幹淨了上麵的血,便貼身收到了身上,這也是李可欣唯一給我留下的東西了。

其實,一直到現在我還蒙在鼓裏,為什麽她心裏一直都有我,卻不跟我聯係,當時在山洞地牢的時候,我就一直想要問她,但是那種情況之下,忙於逃命,實在是沒有時間來說話,現在想想也挺後悔的,這或許將成為一個謎團,我一輩子也不可能解開了。

擴大了範圍之後,我繼續搜索了一下,循著山崖下麵走了一段距離,大約二百多米,一股腐爛的臭味隱約間就傳到了鼻子裏,頓時引起了我的警覺。

我小心翼翼的跟小萌萌朝著那處傳來臭味的地方走了過去,撥開了一片荒草叢之後,我看到一具被啃的已經不成樣子的屍體,上麵的肉差不多都已經啃幹淨了,那白森森的骨頭架子展現在了我的麵前,當真是淒慘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