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這事兒也不是沒有可能,當年我去鬼村的時候,可是將那老家夥得罪的不輕,冷鷺江的許多部下都被我那銅錢劍陣打的魂飛魄散,而且高祖爺出麵之後,更是狠狠的教訓了他一番。
以至於後來,這老家夥還去跟黃泉路上的陰差告了狀,專門守候在我們出去的路上,迫不得已之下,高祖爺跟那陰差和陰神都打了起來,那一架打的可謂是驚天動地泣鬼神,讓我真正見識到了高祖爺的實力,用驚為天人來形容都不為過。
陰差說起來是鬼物,那也是神屬,至於那陰神就更不用說了,高祖爺竟然連這樣的陰神都給打趴了,不過老爺子因此也身受重傷,至少閉關一兩年都出不來。
我以為出來了那幽冥之地,以後再也不會跟那冷鷺江有什麽交集,真是沒想到這家夥如此小心眼,我都從黃泉路出來這麽久了,他還一直惦記著要報複我。
這是活著不讓我安生,等我死後下了黃泉,這老小子還想特麽的欺負我。
真是沒天理啊。
我還以為是一關道的那個張老魔指使的人想要害我呢,不過這老小子估計也在養傷,一時半會兒騰不出手來收拾我,他要殺我也是早晚的事情。
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我都了解的差不多了,那就是李可欣的屍身不翼而飛,就連當天下午宋喆派來的人都沒有找到李可欣。
我大肆屠戮魯中分舵的人馬的時候,是在清晨天剛亮的時候,估計整個廝殺時間持續了大約兩三個小時左右。
中間還相隔了好幾個小時,我被陳青蒽救走了之後,宋喆才派人下了穀底。
那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是李可欣的屍身被山穀中的野獸啃幹淨了,還是發生了其餘我不可預料的事情?
隱約中,我開始對李可欣的生還抱有一絲幻想了,或許她還活著,亦或者是被人給救走了。
想到這裏,我再次問那漢子道:“你們在這山穀中潛伏了這麽多天,有沒有發現其它的人在這裏?”
那漢子根本就沒有多想,連忙搖頭道:“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除了吃人的野獸之外,就我們幾個,在這裏蹲守了十來天,一個人都沒有見過。”
這答案又讓我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恐慌之中。
我自從來來到這裏之後,就一直害怕一件事情,那就是看到李可欣被野獸啃食的亂七八糟的屍體,然而,我並沒有看到,我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悲哀。
亦或許是哀默大於心死。
不過我轉念一想,沒找到也好,至少讓我保留了一絲希望,我希望她還活著,哪怕是我以後再也見不到她,我也希望她活著,哪怕是活在我的心裏。
深吸了一口氣,心中頓覺五味雜陳,許久之後,我才將目光落在了眼前這漢子的身上,沉聲問道:“兄弟,貴姓?”
“我……我叫吳斌……”那漢子似乎知道我沒有什麽要問的了,接下來肯定是擔心我要殺了他。
我衝著他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口大白牙,說道:“我之前說了,你老實回答,我肯定會饒你一命,這會兒看在咱們又是本家的份兒上,我就更沒有殺你的理由了……”
“謝謝……謝謝吳爺不殺之恩……”那吳斌納頭便拜,磕頭如搗蒜。
不過我話鋒一轉,緊接著又道:“但是呢,你死罪可饒,活罪難逃,我必須要給你留個教訓才行,是怕你以後再為非作歹……”
吳斌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正色道:“吳爺,我自己砍掉自己一條手臂行不行?”
好狠的漢子,上來就要自斷一臂。
看來這小子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我沉吟了片刻,搖了搖頭,說道:“這倒是不用,你自廢修為吧,以後不要再為非作歹,等你回去之後,給那宋喆帶句話,就說我吳九陰早晚會找上門去,將他碎屍萬段。”
吳斌打了一個哆嗦,臉色數變,尤其是當我說要將宋喆碎屍萬段的時候。
對於一個修行者來說,廢掉修為還不如死了的好,但是我看這個叫吳斌的家夥,修為也是一般,即便是廢掉了,也能跟普通人一樣生活,遠遠比自斷手臂來的好。
而且廢掉了修為並沒有斷了修行的根基,以後還可以重新來過,隻是需要一段漫長的時間罷了。
他自己肯定能夠拎的清。
猶豫了三秒鍾之後,但見吳斌掐了幾個手決,在自己的幾個重要的大穴之上猛戳了幾下,然後吐出了一口鮮血,身子搖晃了兩下。
我旋即伸手過去探了一下他的脈搏,發現他的修為確定被廢掉了之後,才站起了身子,招呼了一下身邊的萌萌,頭也不回地說道:“這些屍體你看著清理一下吧。”
“謝吳爺不殺之恩……”那吳斌在身後有些虛弱地說道。
隨後,我便不再管他,帶著萌萌就離開了此處,由萌萌指引我去那條通往外界的小溪,打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至於那個叫做吳斌的家夥,能不能活下去,就不是我考慮的問題了,他現在自廢修為,還不如一個普通人,而這山穀之中又多野獸,要活下來肯定也頗費一些周折。
不過他在這裏呆了這麽久,應該會有逃生之法。
萌萌在前麵帶路,身上散發著鬼妖的氣息,嚇退了那些膽敢靠近的毒物和猛獸,我就趴在地上再次昏睡過去的二師兄裝進了乾坤袋之中,繼續往前麵趕路。
二師兄之所以一直都困的要命,乃是因為它體內的千年老槐樹的內丹精華,以及屍母屍身化作的能量到現在還沒有消化完全的緣故,我也不知道這種情況還會持續多久。
好在,每一次我遇到危險的時候,總能夠喚醒它,不至於耽誤事情。
一邊走,我就一邊在想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最為關鍵的一點是,宋喆究竟是如何知道我跟李可欣之間的關係的,他又是從什麽人口中知道的呢?
看來這件事情,隻有等到再次見到宋喆的時候當麵問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