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我便在火車站附近找了一個地邊攤,要了兩個肉夾饃,還弄了一碗麵條,填飽了肚子,頓時覺得精力滿滿。
其實在我修行的時候,也是一種自我調節的休息,遠遠要比睡覺好的多。
吃飽喝足之後,我便四處閑逛了起來,這地方我是第一次來,一點兒都不熟悉,感覺跟天南城還是有很大不同的,老城區裏麵還有一些看上去有些年頭的建築物,古香古色,賞心悅目。
走著走著,我就來到了一個報刊亭,買了一份當地的地圖,一邊看一邊往前走,仔細搜尋著一處叫做黑風嶺的所在,可是當我將地圖整個都看了一遍之後,不由得蹙起了眉頭,十分悲催的是,這地圖上根本就沒有標記一處叫做黑風嶺的所在。
難不成高祖爺爺是記錯了,那黑風嶺根本就不在開化城附近,而是在別的地方?
高祖爺爺不可能騙我的,可是找不到黑風嶺,我又談何去找那什麽斷魂崖?
這麻煩可就大了,我總不能白來一趟吧?
來都來了,那肯定不能回去再問高祖爺爺了,他是不用電話的,這也聯係不上。
鬱悶的我看著地圖腦袋都大了,這時候,突然看到對麵走來一個老大爺,我靈機一動,上前便問道:“大爺……您知道這開化城附近有沒有一個叫做黑風嶺的地方?”
那大爺就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我,搖了搖頭,說道:“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這裏哪有什麽黑風嶺,沒聽說過……”
說著,那大爺轉身便走了。
我有些不死心,又攔住了一個年輕人,問了一下黑風嶺,那年輕人的回答才讓人鬱悶,嘿嘿笑道:“黑風嶺不知道,我倒是知道黑山老妖。”
你妹,我看你就長的像是黑山老妖,我心裏這般想著,但是也說不得什麽。
我去,這到底什麽情況?
就連當地人都不知道黑風嶺在哪,我去哪裏去尋?
本來還是滿心歡喜,此刻的我鬱悶無比。
高祖爺爺倒是給我出了一個老大的難題,我要是連地方都找不到,不免就被他老人家小看了去。
我不死心的想找個人繼續問問,走著走著,就來到了一處天橋下麵,這天橋底下蹲著不少算命先生,說是算命先生那是客氣了,其實都是一些神棍,我大體掃了一眼,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炁場的存在,隻不過都是一些招搖撞騙的普通人罷了。
這些人有男有女,不過年紀都頗大,年齡最小的四五十歲,最大的得有七八十歲,幾乎每個人麵前都擺著一張畫布,上麵要麽是八卦,要麽是太極圖,還有的直接就四個字——麻衣神相。
真正的麻衣世家的高人,能夠出現在這種地方?
想想就覺得好笑。
對於這些人,我根本不作理會,正打算快步離開,剛來到這裏,好多神棍就跟我打起了招呼,還有些人直接上來便道:“這位小哥,了不得了,以後必然前途無量,不如讓老夫給你卜上一卦,測測凶吉如何?”
切,小爺還用得著你們,前途無量還用得著你說?
我低著頭快步而行,就要走出這天橋底下的時候,突然間,身前突然擋住了一個人,二話不說,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時常與人拚殺,除非親近之人,一般人靠近我,我都有很大的警覺性,下意識的一抬手,做了一下格擋,都沒有看清什麽人,一下就將那人推開了去,那人“哎呦”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此時,我才仔細朝著地上那人看去,但見是一半大老頭子,穿著髒兮兮的,手裏拿著一個劄幌,上麵寫著三個大字“李半仙”。
這半大老頭兒髒兮兮的不說,還瘦的皮包骨頭,腦袋上還挽著一個道髻,不知道多少天沒洗了,聞著就是一股特別的味道。
這會兒,這老頭兒被我推到在地上之後,還不起來了,哎呦哎呦的叫著。
我靠,這是要碰瓷咋地,剛才那一下我也沒有用多大力道。
不過愣了一下,我還是走了過去,略帶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這位大爺,我剛才不小心……”
說著,我伸手就要將他攙扶起來,沒成想,這老頭兒還來了脾氣,氣呼呼地說道:“你這小子怎麽這麽無理,老頭子我不過去想過去跟你說兩句話,你就下這麽狠的手,將我這把老骨頭都摔的散架了,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劃出個道道來,就別想走……”
我去,這還真是故意碰瓷的,真有意思。
也是被這老頭兒給氣笑了,我不動聲色地問道:“你說吧,你想咋地,劃出個道道來。”
那老頭兒眼睛滴溜溜一轉,想了一會兒,才道:“這麽地吧,你先請我吃頓飯,這事兒咱們就算是扯平了。”
我正準備等這老頭兒獅子大開口呢,結果這老頭兒用生命在碰瓷,竟然是為了一頓飯,我也是無語了。
本來還以為這老頭兒要訛我幾百塊錢呢。
一頓飯,我還是能夠請的起的,再說了,我也確實推了他一把,這麽大年紀,摔一屁墩兒,也怪不容易的,那就請吧。
我點了點頭,應承了下來。
那老頭兒頓時喜笑顏開,伸手讓我把他拉起來,我問他去哪吃,他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小飯館說道:“就那吧,我都看了好幾天了,那裏做的酸菜魚不錯,每天都饞的我流哈喇子,今天總算是開葷了……”
我纏著這老頭兒,感覺他身上也沒有幾兩肉,瘦的皮包骨頭,看來真是餓壞了。
驀然間,在我腦海裏浮現出一個人來,曾幾何時,我也曾遇到過跟這老頭兒差不多的一個妙人,甚至比這老頭兒還要無賴,那家夥就是花和尚,自稱五台山慧覺大師弟子的那位,許久沒有聯係了,也不知道這和尚去了哪裏。
一到了小飯館,這老頭兒頓時來了精神,連忙招呼服務員過來,說要點菜,那服務員看著這老頭一身髒兮兮的衣服,滿臉厭棄的神色,估計要不是看著跟我一起來的,肯定拿他當乞丐一樣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