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年漢子一張口便罵,頓時將我給罵懵圈了。

我靠,這什麽情況?合著李半仙將我帶到這個地方是找罵來了。

作為一個毫不知情者,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根本鬧不清楚什麽情況,我以為以李半仙的性格,肯定會跳起腳來跟那中年漢子對罵,然而,李半仙的反應倒是大出我意料之外,他舔著一張臉,笑眯眯地說道:“我說郭老弟……您母親的情況……”

話還沒有說完,那中年人氣呼呼的瞪了一眼李半仙,旋即“哐啷”一聲將屋門給關上了。

李半仙吃了一個閉門羹,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真是特麽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

此時,我才湊了上去,小心地問道:“李老前輩,這什麽情況,你帶著我過來,就是為了挨頓罵不成?”

李半仙這時候來了脾氣,瞪了我一眼,說道:“你懂啥?咱們先走,等天黑了之後再過來。”

我問他去哪,他說去吃飯。

我再次一腦門的黑線,心想這才吃完飯多大會兒功夫,這又開飯,這李半仙的肚皮是個無底洞麽?

也是無奈,隻好跟著李半仙又找了一家小飯館,不過這一次,李半仙倒是沒有先前那副饑荒賊的模樣了,隨便要了幾個小菜之後,還要了兩瓶白酒,我們爺倆就坐在對麵,慢悠悠的喝了起來。

酒過三循菜過五味,旋即,我便問起了來這個院子的緣由,此時的李半仙,一張老臉喝的紅撲撲的,這才打開了話匣子跟我說起了緣由。

三天之前,李半仙一路晃悠到了開化城,在當天下午的時候,遇到了一去菜市場買菜的老太太,由於他是麻衣神相的傳人,這觀人便相之法了然於胸,一眼之下,便看出這老太太有些不太對勁兒,身上陰氣環繞,這是撞了邪的緣故,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三天之內,恐有性命之憂。

俗話說的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李半仙既然撞倒了這事情就不能不管,於是就跟著那老太太一路來到了家裏,然後就遇到了剛才轟李半仙趕緊滾的那個中年人。

那老太太是那中年人的老娘,七十多歲,當時雖然陰氣環繞,卻跟正常人無異,李半仙跟著老太太回了家之後,然後出言好生相勸,讓那中年人趕緊找個懂行的人過來,幫老人家驅驅邪。

李半仙隻是一個文夫子,這相人相麵,風水五行最為精通不過,但是對於如何降妖除魔,捉鬼驅邪的事情卻沒有太多研究,雖說也懂的一些,對付一般的小鬼小妖的還有些辦法,但是他觀察出,這個老太太身上纏著的東西明顯非同小可,得需要有些真本事的人才行。

所以,李半仙隻能出言警示,並不能動手除鬼。

這般一來,原本是好心,隻是那老太太的兒子,卻將李半仙當成了一個招搖撞騙的家夥,將李半仙大罵了一頓,將他從家裏趕了出來,還出言威脅說,如果再坑蒙拐騙,就將李半仙送到派出所關起來。

關鍵是,這老太太的兒子,身份不簡單,是當地開化城的公安局長,要說捉李半仙去局子裏蹲著,那也就一句話的事情。

李半仙嚇的不輕,屁滾尿流的就跑了出來。

但是人還是得救,不能看著一個活生生的老太太被那邪物給害死。

於是,李半仙卜了一卦,算到了今天能夠在開化城的天橋底下遇到一個修行者,於是就在那裏蹲守,果真就遇到了我傻愣愣的撞到了他的槍口上,於是臨時把我當成了壯丁給抓了過來。

沒成想,今天帶著我來,依舊吃了一個閉門羹,被那中年人給罵了出來。

我心中好奇,問那李半仙,如果是被鬼給纏上了的話,那肯定會有反應,李老太太必然會重病不起,為何他兒子沒有發覺。

李半仙跟我說,鬼物有許多種,並不是所有的鬼物都會讓人當即有什麽不良反應,這鬼物要害那老太太,隻是不斷的吞噬她的精氣,這樣一來,那老太太到了白天的時候,跟正常人看起來也沒有什麽兩樣,隻是精神虛弱一些罷了,白天可能有些嗜睡,隻有到了第三天晚上,那鬼物才會真正的出手,要了那老太太的命,將她精氣全部抽幹,老太太會突然暴斃。

我遇到的鬼物也有不少了,但是各種鬼物都不一樣,比如之前想要我性命的鬼妖,那是個十分厲害的鬼物,基本上一照麵就要命的東西。

還有我用來整治田寧的那個逗逼怨鬼,以及幾個月之前附身在小旭身上,企圖靈魂奪舍的那個惡鬼,都是花樣百出。

如今聽李半仙說的這個鬼物,倒是有些意思。

我雖然不是專門對付妖魔鬼怪的道士,但是對於怎麽收鬼,我是一點兒也不擔心,伏屍法尺一拿出來,甭管是什麽鬼,那都得嚇的尿了褲子。

再者,我本身也是養鬼人,陰器之中的小萌萌,道行已然不低,小鬼小妖的,基本上不用我動手,小萌萌就輕而易舉的給收拾了。

李半仙將話說開了之後,我心裏就有了眉目。

隨後便問那李半仙,既然人家不讓咱們進門,咱們如何救人?

李半仙神神秘秘的一笑,說道:“他不讓咱們進去,那咱們半夜就爬他們家的院牆,直接將那鬼物收了便是,這鬼物我能瞧出一些眉目,它應該是午夜子時左右出來害人,咱們提前一點兒時間進去守著便是。”

我有些不放心的問他,如果我們被那大領導給發現了咋辦。

李半仙沒好氣的說,你就不能動手收拾他?實在不行,你就給他開了天眼,讓他見見那個鬼長什麽樣子,他就不會阻攔了。

聽李半仙這般一說,我覺得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這老家夥看著不著調,也是個心善之人,而且有真本事,倒是個值得交往的江湖朋友。

我們說著,時間一點一點兒過去,兩瓶白酒也全都喝幹了,一看牆上的掛鍾,已經十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