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怒火剛從我心頭燃起,我一直壓抑著的殺氣不自覺的就顯露了出來,恨不得這就衝上去,結果了那宋喆的性命,我這些天我很多次都在內心重複這個場麵,一劍過去,透體而過,宋喆在我麵前直挺挺的倒在血泊之中。

然而,就在這時候,身旁有一隻手突然輕輕拍了我一下,讓我渾身一震,我微微轉頭,看到是花和尚,他衝著我微微搖頭,眼神十分淡然。

花和尚這是提醒我,不要動怒,更不要將自己身上的殺氣展現出來,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

我暗自深吸了一口氣,將腦袋低了下來,收斂了剛剛顯露出來的殺氣,緊隨在陸先鋒的身後。

那宋喆一邊抽打著地上的那兩個穿的很是單薄的女人,嘴裏一直罵罵咧咧地說道:“看老子不打死你們,你們這些沒用的臭婊子……”

一直走在我們前麵的蘇嘯天和陸先鋒顯然對於這種場景已經習以為常,就連那馬融也是麵不改色。

我們一行人一直走到了台階之下,那馬融很快就展現出了一副嫵媚的笑臉出來,朝著宋喆走了過去,一上去就將身子貼在那宋喆的身上,柔聲軟語地說道:“哎呦,當家的,你這又是怎麽了,這些小娘皮肯定是又沒伺候好你,等過幾天,我再給你找兩個懂事的過來,你先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

說著,馬融便將宋喆手中的鞭子給接了過來,不停的拍著他的胸口。

此時的宋喆一臉戾氣,感覺模樣都變了很多,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一種負麵的氣息,他一屁股坐在了那虎皮交椅之上,氣喘籲籲,一臉的煩悶。

估計是那次我將他碎蛋之後,導致了他性情大變,看起來著實陰仄了許多。

喘息了一會兒,那宋喆才將目光看向了我們這邊來,語氣緩和了許多,便對那蘇嘯天道:“蘇左使,你過來所為何事?”

蘇嘯天一拱手,神色還算是平靜地說道:“稟告舵主,外麵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了,根據東堂口的陸先鋒所說,吳九陰帶著特調組的大批高手大舉來犯,已經闖入了迷霧法陣之中,情況依然十分危急,屬下便是過來通報一聲,還請舵主拿個主意,主持大局……”

“啪!”那宋喆一拍椅子,猛的一下站了起來,臉色再次變的凶惡起來,咬牙啟齒地說道:“吳九陰!他竟然來了!好啊,老子還沒抽出功夫找他的麻煩,他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這小子殺了我姐和我姐夫,又重傷於我,老子與他不共戴天,號令下去,將魯東分舵所有的精銳人馬都抽調出來,與本舵主一同出海,將吳九陰碎屍萬段!”

宋喆一聽到我的名字當即就炸了毛,變的火急火燎起來,一股急不可耐的樣子。

還別說,聽宋喆這麽一說,我跟他之間確實有不共戴天之仇,見了麵自然要分出一個生死出來。

按說,這件事情,我們雙方各有生死,而且我殺的他們的人比我這邊損失的人要多的多,這個仇不報也罷。

可是,在我看來,事情完全不是這樣,一開始的起因,是他們先找我的麻煩,以為憑著他們整個魯中分舵的實力,來對付我這樣一個剛出道不久的小弱雞簡直就是信手拈來,然而,事情並非他們想象的那麽簡單,我這個在他們眼中視為弱雞的家夥完全出乎了他們的預料,不光是死裏逃生,還將他們整個魯中分舵差點兒全部斬殺殆盡。

試想,如果當時要不是我腦子激靈一點兒,有萌萌這小家夥從中協助,事情完全不是當時那種情況,不光是我被殺掉,李可欣最終也會含恨而死,更可恨的是,他們還利用我,埋伏特調組的救援人員,那時候死的幾十個特調組的人,這所有的人命都是背負在我的身上的,我不光是要為我自己報仇,更要為那些因為我慘死的人報仇。

他想要殺我,我也想要殺他,我們之間必須要死一個。

這會兒宋喆大怒,便要調兵遣將,從桌椅背後拿出了一把砍刀,扛在了肩頭就要出去,那蘇嘯天便上前一步,攔住了他,說道:“舵主,此事莫要心急,剛才我聽已經聽陸先鋒說了,徐右使已經帶著二三百教眾奔赴迷霧法陣,那處所在,那是咱們一關道一百多年前的陣法大能布置下的,也不是誰說闖就能夠闖進來的,再者,那裏還有聖尊海蛟鎮守,根本無需舵主出手,不如屬下帶領剩餘的人馬奔赴過去,將吳九陰的首級給您取過來?”

聽到蘇嘯天這般說,我心中一陣兒冷笑,什麽狗屁法陣,我們已經闖進來了,那聖尊海蛟也早就被我們控製在了手中,那徐右使帶去的人馬,也不過是給萌萌做下酒菜的,大部分人估計都是有來無回。

不過蘇嘯天這般說,我心中還是十分樂意的,如果他再帶著一部分人去那迷霧法陣,這個小島內部基本上就已經空虛了,到那時,我們三個收拾一個宋喆,那還不是收到拈來的事情。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陸先鋒,他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上前一步,說道:“舵主,蘇左使說的極是,咱們這麽多人馬出動,未免有些興師動眾,再者,咱們全部都出動的話,此處未免空虛,讓敵人有機可乘,您乃是一舵之主,此地不能沒有人鎮守啊……”

然而,那宋喆是太恨我了,這些人說的話他根本就聽不進去,有些惱怒地說道:“不行!老子一定要親手宰了吳九陰那小子,要不然難平我心頭之恨,你們無需多言,都跟我一起走吧!”

說罷,宋喆扛著砍刀,快步往那大廳的出口走去,大廳中的那些護衛也朝著我們這邊聚集而來。

情況一時間變的無比糟糕,宋喆一旦出了這大廳,外麵可是有很多魯東分舵的人馬,到時候再動手那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情況突變,當我們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我旋即跟薛小七和花和尚使了一個眼色,那就是馬上動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