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半仙旋即轉過了身來,這時候那那老頭兒已經閃身朝著大門裏麵走了進去。
我們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也默不作聲的跟在了李半仙的身後,一同進了大院。
剛進了院門,那大門便再次關上了。
那大門關上的動靜讓我心頭一跳,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很不自在。
好在我們幾個也是見過大風浪的人,表現的倒也十分平靜。
進了院子才發現,這萬羅宗的私家莊園真不是一般的闊氣,假山水榭一應俱全,每一處都設計的十分精致,這是一種低調的奢華,越是往裏走,越是讓人感歎,真不是一般的有錢,這大院子裏我們也說不出是幾進幾出,總之就是一個字“大”,大的超乎想象,甚至還有橋梁在院子之間連接,有一條蜿蜒的小河從院子裏流淌而過,有荷花的香味彌漫在整個大院之中。
那老頭兒一路走著,默不作聲,我們幾個人,除了李半仙表現的還算是淡定之外,我們三個人完全就是一副劉姥姥逛大觀園的土包子形象,感覺到處都是稀奇之處,眼睛根本停不下來。
不過在這莊園之中,我們也不光是隻顧著看這院子裏的景致,還觀察到了一些特殊的狀況,便是在這大院子中有些邊邊角角的地方,總能出現幾個一閃而過的身影,那身形迅捷,一點兒動靜也沒有,時不時的還有幾雙陰仄的目光朝著我們這邊掃來,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栗之感。
這些都是高手,絕不像是我們遇到的那些一關道的普通角色,他們給我的感覺,至少也是修為在陸文敘之上的高手,有些厲害的甚至能夠超越宋喆這樣的存在。
自然,這都是我的猜測,並沒有跟這些人交過手,所以具體怎樣,誰也不清楚。
自從踏入江湖以來,看到每一個修行者,我都會跟自己比較一下,這已經養成了一個習慣,時常將自己設想在一個十分危險的處境,如果一下遇到這麽多高手該如何處置。
正是有了這樣的覺悟,我才在一次次的危機當中存活了下來。
不得不說,這個萬羅宗真的十分強大,甚至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可怕,能夠有這麽大一處莊園,還養著這麽多高手看家護院,這得有多麽大的勢力?
絕非魯東蘇家這樣的一方梟雄所能夠比擬的。
這樣龐大的勢力,真不是我們幾個人能夠招惹的起的,關鍵是人家黑白通吃,光是官方的背景,便壓的你抬不起頭來。
一直穿過了兩個院落,在第三個大院的時候,那老頭兒才將我們帶進了一個大廳之中,這裏麵的家具全都是中式的明清家具,看著都不像是近代的東西,有可能直接就是古董。
我們幾個人被那老頭兒帶進來這個大廳之後,那老頭兒仍舊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讓我們隨便坐,他去請他們家主事的人過來。
說罷,那老頭兒就徑直朝著一旁去了,我們幾個人在屋子裏掃量了幾眼,各自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剛坐下來沒多久,便有兩個穿著旗袍的兩個大長腿的女孩兒朝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長的那叫一個漂亮,看的薛小七和花和尚的眼睛都直了。
這兩個美女的個頭至少也有一米七,那大長腿,從腰間就劈叉了,走起路來如揚風擺柳,煞是好看,手裏各自端著一個精致的托盤,笑盈盈的朝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那托盤之上放著的都是剛泡好的茶,便放在了我們旁邊的茶幾之上,一一給我們端了過來,那花和尚很狗腿的伸手去接,笑著說道:“哎呦喂,美女,這活兒我自己來就行了,可別燙了你那纖纖玉手,那小僧就罪過了……哈哈……”
那兩個女孩兒,看到花和尚這禿瓢誇張的表情,不禁被逗得微微一笑,更顯得萬分嫵媚。
這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應該是經過嚴格培訓的,感覺比飛機上的空姐還要正規。
那兩個美女給我們上完了茶,細聲細語的行了一禮,客氣地說道:“諸位客人請用茶。”
說罷,兩人便倒退著走了出去,至此,薛小七和花和尚的目光都沒有從那兩個美女身上收回來目光。
這倆家夥就是兩個色狼,任誰被他們這麽盯著看估計都受不了,我就盯著看了一小會兒而已,咱得矜持。
這茶聞著就挺香的,應該價值不菲,不過薛小七拿起來喝了一口,旋即就吐在了一旁的痰盂裏麵,怏怏地說道:“什麽破茶,跟刷鍋水似的……”
薛小七家裏的薛乾坤和薛濟世兩位老爺子在法陣之中自己有種的茶,我曾經喝過一次,那才叫真的好喝,若是拿這茶跟兩位老神仙一般的老爺子種的茶相比,還真是跟刷鍋水一般。
不過我這人不在乎,有茶喝就不錯了,感覺都差不多一個味兒,如果不是什麽太過出奇的茶的話。
我們這邊喝著茶等了大約有五分鍾,一個五十多歲的胖子,穿著一身黑色對襟的褂子,緩步從一處巨大的屏風後麵走了出來,徑直來到了我們身邊,隻是用眼角的餘光撇了我們一眼,便徑直朝著李半仙拱手道:“豫北麻衣世家的李先生到訪,真是蓬蓽生輝,在下乃是這萬羅宗的管家金滿溢,見過李老先生,有失遠迎,還望見諒啊……”
李半仙並不敢怠慢,連忙起身,我們幾個人也旋即站了起來,一起跟那個胖子行了一個江湖禮,李半仙旋即寒暄道:“哪裏哪裏……深夜造訪,多有叨擾,還請恕罪,李某見過金大管家了……”
“請坐……”那胖子笑眯眯的一揮手,我們便各自分賓主坐了下來。
這時候,那金滿溢才正眼開始瞧我們,遲疑著說道:“這幾位小兄弟是……”
李半仙旋即又站身而起,看向了我,介紹道:“這位是李某的好友,趕屍世家的傳人吳九陰,想必金大管家應該聽說過吧……”
“吳九陰!”聽到我的名字之後,那金滿溢旋即從椅子上直接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