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發生的太突然了,而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不可思的一幕。

這怎麽可能,一個柔軟的,隻知道哭鼻子的小女孩,才一個多小時的功夫沒見,就成了殺人狂徒,將蒙五的腦袋直接砍了下來。

這一幕,誰都接受不了。

然而,更可氣的是,那個叫做李靜的女孩殺了人之後,還將那沾著蒙五血跡短刀放在嘴邊輕輕舔舐了一下,嘴角還帶著一抹邪魅異常的笑容,衝著我們微笑了一下,再然後,那個女孩兒轉身就跑,直接朝著其中一方那些鬼兵鬼將的人群之中而去。

尼瑪!

這個女人徹底將我們所有的人的怒火都給點燃了。

對於我們來說,最可恨的並不是敵人,而是原本值得我們信任的一方,突然背叛了我們,甚至反咬我們一口,這個是我們最不能容忍的,他遠遠要比我們的敵人可恨百倍千倍。

“五哥!”

我身旁的錢六發出了一聲歇息底裏的爆吼,眼睛瞬間就紅了,從後背拽出了他那把大板斧,就要朝著那個女孩逃跑的方向追去。

就在此時,李半仙突然上前一步,拉住了錢六的胳膊,斷然道:“你不能過去,趕緊跟我們一起跑,過去就等於送死!”

本來我們是要和錢六一起上去,打算將那女孩給碎屍萬段的,在聽到李半仙的這句話之後,頓時全都猶豫了一下,轉頭看向了他。

李半仙慌忙解釋道:“陰兵借道這事兒本來不怎麽凶險,但是最怕的就是見血光,此刻,那女孩兒已經將蒙五給殺了,一腔熱血拋灑,血氣漫天,蒙五死的淒慘,必然怨氣難消,這些陰兵陰將會受到這怨氣和血氣的支配,從而能夠感受到我們的存在,會對我們發動進攻的!”

李半仙說的十分急切,頓時就不能淡定了。

我們猶豫了片刻,最後我還是敲定了主意,說道:“聽老李的,咱們趕緊走!”

眾人恨恨的看了那女孩逃跑的方向,正準備隨著李半仙奪路狂逃。

可是這一轉眼的功夫,卻發現隊伍之中少了一個人,正是一直跟我們帶路的那放羊老頭兒,我一邊跑一邊四處尋找那放羊老頭兒的蹤跡,最終在那些鬼兵鬼將的隊伍當中看到了他的背影,一閃而逝。

這老頭兒就是在蒙五被殺的那一瞬間從我們身邊逃走的,到現在我才終於明白過來。

我們被騙了,騙的淒慘無比。

合著這放羊老漢跟那女孩本來就是一夥兒的,他們兩個給我們唱了一個雙簧,還演了一場苦肉計,專門將我們騙到了這個地方,我們還傻乎乎的鑽進了他們的圈套。

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

可是,究竟是什麽地方出現了差錯呢?

難道是萬羅宗的金胖子出賣了我們,將我們尋找魯西分舵的消息賣給了白麵書生?

這是很有可能的,做生意無非是為了一個利字,如果白麵書生這邊出了一個更高的價錢,比我們多出幾倍身子十幾倍,在強大的利益驅使下,他完全有出賣我們的理由。

可是,萬羅宗畢竟是一個江湖上地位超然的宗門,他能為了這件事情壞了自己的招牌嗎?

而且,他們還派出來了兩個人給我們打下手,如果一開始就決定出賣我們的話,何至於讓他們的兩個手下過來跟我們一起送死?

我糊塗了,一瞬間想了很多,可是我不管怎麽想,麵前的危機總還是要渡過的。

很明顯,那放羊老頭兒早就知道了我們肯定會找上他,才安排了這一場足以亂真的好戲,將我們給騙的死死的。

這樣的事情本不該發生,而且有諸多疑點,首先,那老頭兒的修為挺高,並不像是一個一關道普通的聯絡員,再者,那個叫說自己是大學生的女孩也有疑點,她明明是中了薛小七的迷藥,四個小時之後才能夠醒來,可是她偏偏就這時候跟了過來,就已經是很大的問題了,而我當時腦子有些發懵,根本就沒有多想,便讓蒙五過去救人,結果蒙五被殺了,我們淪落到了這種地步。

當初我為什麽不阻止他,為什麽不去多想一想?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我陰沉著臉,一個字都沒有說,而氣急敗壞的薛小七也發現了那放羊老頭兒跑了,似乎在催動那九轉刮骨丹發作。

在這種亂象之下,一切都於事無補,我們一行人早就陷入了魯西分舵弄下的包圍圈和陷阱之中。

他們也是夠下血本的,就連一路之上安排下的那些探子都讓我們給殺了,就是為了博取我們的信任。

看來這一次,一關道是鐵了心要將我們這些跟他們作對的人一網打盡,尤其是我,早就成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

當我們一口氣衝出去幾十米的距離之後,發現前麵已經沒有路可以跑了。

原本對陣的雙方黑壓壓的一大片鬼兵鬼將似乎注意到了我們,瞬間我就感覺到自己的身上被無數的意識籠罩,一雙雙陰寒頭骨的眼睛朝著我們這邊掃了過來。

原本它們是看不到我們的,隻是單純的重複著千年之前征戰殺伐的場景,可是通過蒙五的死,那一腔熱血的揮灑,就像是通過了一種血祭的方式,直接將這些鬼兵鬼將給喚醒了,它們感覺到了我們。

它們是陰氣和怨氣的化身,而我們幾個大老爺們,正值青春年少,血氣方剛,陽氣一個個都重的很,此刻的我們就在它們的眼中就是那暗夜當中的螢火蟲,海麵上的燈塔,別提有多麽引人注目了。

我去,這四周黑壓壓的大軍,少說也有好幾萬人,就這麽一窩蜂的擁上來,別說打了,就是用腳踩也能夠踩死我們,這可如何是好?

我們正往前跑著,突然間前方出現了一群騎著馬帶著盔甲的古代士兵朝著我們殺奔了過來,那戰馬的蹄子揚起了黃沙,它們手中的兵刃閃著寒光,這一次,真的是無比的真實,它們好像是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