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本就傷痕累累,李半仙開車這麽一撞,我的腦袋都磕在了前座的靠背上,身子直接滑落了下去。
不過在我滑落下去的那一刻,看到了李半仙更慘,他上半身直接將前窗玻璃給撞碎了,估計得用一個頭破血流。
車子被撞停了。
隨後,我聽到了一片嘈雜的聲響,刹車的聲音不絕於耳,還有大批人馬打開車門的聲音,還有各種槍械嘩啦啦的聲響,片刻之後,一群人蜂擁而至,大聲喊著不要動,我還看到好幾個穿著中山裝的人,手裏拿著各式法器,一上來就控製住了李半仙,將他從那破碎的車窗處拉扯了出來。
一看到這些人,李半仙並沒有反抗,且不說這群人手中大部分都拿著槍,即便是沒拿,以李半仙傷成這個模樣估計也沒啥反抗之力了。
他被幾個穿著中山裝的人拉扯出了車外,然後拿出了類似於捆仙繩的東西來了一個五花大綁。
然後,還有一批人拉開了車門,十幾把槍對著我,旁邊還有特調組的人,大聲叫嚷著不讓我動。
尼瑪,我倒是想動來著,可是動不了啊,渾身疼的要命,筋脈寸斷,大半條命都沒了,要不是我丹田氣海能夠源源不斷的吸納八方靈力,這會兒估計早就昏死過去了。
李半仙被綁住之後,便大聲喊道:“車裏的人輕拿輕放,溫柔一點兒,我們是自己人,是我們報的案,車裏的人是吳九陰……”
也真是難為李半仙了,都這時候了,還能想著我的安危,不過那些人似乎沒有聽進去李半仙的話,對我依舊是如臨大敵一般,他們不由分說,便將我從車裏拉了出來,也用了限製修為的捆仙繩將我給綁了起來,疼的我倒吸著冷氣,主要是雙手的骨頭好像是斷了,隨便一動就疼的要命。
隨後,他們見我無法走動,便由好幾個人抬著,將我和李半仙送上了一輛白色的車子裏麵。
我感覺應該是個救護車,車子裏麵還有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準備的倒是挺充分的。
特調組的行事一向都十分警惕,他們一般出動的話,都會跟武警或者特警部門合作,特調組的人雖然是公職人員,但也是屬於修行者這個圈子裏的人,隻要是修行者,必須要遵守江湖之上約定俗成的規矩,那就是不能使用現代化的火器,這事兒就連一關道的那些邪教妖人都遵守,更何況是特調組了。
修行者本來就異於常人,如果一方打著打著,突然拿出來一把手槍,將對手給打死了,這算是怎麽一回事兒?甭管你是什麽人,隻要是修行者,在拚鬥中使用火器,那他以後就甭想在修行者這個圈子裏混了,走到哪裏都被人瞧不起。
特調組的人可以不用槍,但是武警戰士和特警就不一樣了,他們不屬於這個圈子,正常執法,跟修行者有著一定的差距,用槍那是最自然不過的情況。
所以,特調組和武警以及特警的配合,是打擊邪教分子最為強有力的手段。
此刻,他們無法確認我和李半仙的身份,而一關道又一向刁鑽狠辣,他們不得不一上來就控製住我們,然後再驗明正身。
我和李半仙都被安置在了一輛很寬敞的救護車裏,我躺著,李半仙坐著。
可能是李半仙有些不習慣這種場麵,一直警惕的朝著四周瞧著,頗有些憂心忡忡的感覺。
江湖上的人,不怎麽習慣和朝廷的人打交道,一般情況下是互不幹涉的。
我看了一眼李半仙,示意他寬心,一切都有我呢。
我們兩個人在車子裏等候了片刻,旋即便有三個中山裝上了車,其中一個年歲看著在四十歲,長的一臉英氣,濃眉大眼,臉色陰沉,一上來就走到了我的身邊,在一旁坐了下來。
“你好,我是曹州府特調組的負責人胡文華,一個小時前我們接到了省內的通知,說是大沙窩有邪教一關道的行蹤,報案人是吳九陰,現在過來找你確認一下身份,想必你就是吳九陰吧?”胡文華淡淡的問道。
“不錯,我就是……”我答道。
“那我們怎麽證明你的身份呢?”胡文華又道。
“很簡單,我身上有手機,你用我的手機跟天南市特調組的李戰峰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就是了。”我道。
胡文華使了一個眼色,旋即身旁的那兩個特調組的人員便在我身上一陣兒摸索,從我的兜裏將手機摸了出來,然後跟李戰峰撥了過去,我簡單跟李戰峰說了幾句,確認了我的身份之後,胡文華的臉色才終於放鬆了下來,也有了些笑意。
他將已經碎了屏的時候還給了我,本來想跟我握手的,見我雙手之上血跡斑斑,而且還有些變形,於是便作罷,客氣地說道:“你好,吳九陰,久聞大名了,很高興在這裏見到你。”
說實話,見到他們我也挺高興的,起碼是遇到了自己人,補過現在並不是套近乎的時候,我旋即跟他說了一下現在發生的情況,還有很多一關道的高手就在大沙窩附近,而且很多還是張老魔的親隨,讓他不要在我們這裏浪費時間了,事情緊急,先去對付那些人再說。
一聽到有張老魔在,胡文華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然後轉頭跟身後的兩個中山裝道:“趕快通知上麵,緊急救援,說有一關道的頂級高手在,讓上麵多派些厲害的高手在。”
後麵的兩個中山裝一聽,也嚇了一跳,轉身就要出去,這時候,我便道:“不用了,張老魔已經死了,不過他還有些厲害的手下,你們特調組的人配合著武警,應該能夠拿下……”
“死了?”胡文華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死了,我殺的。”我回道。
聽我這般說,胡文華的眼睛瞬間就瞪圓了,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我沒聽錯吧,那可是一關道的四大長老之一的朱雀長老,邪教巨擘,你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