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市的案件頻率這麽高嗎?

“跟我在一起讓你這麽不情願嗎,梅洛。”

“不,我隻是單純嫌棄研究所的工作餐而已。”

“雖然你這麽說,其實你想念的不是料理,而是做料理的男人吧。”

“你要相信我,雪莉,真的隻是料理。”

年紀比我小近十歲的天才科學家露出一個充滿深意的笑容。

今天是我進入研究所的第三天,雪莉正一心二用邊看數據邊和我聊天,我則是捧著一本隻讀了開頭的輕小說,旁邊是吃了一半的橘子罐頭。

她可能不知道,但我十分清楚,這整棟研究所的所有房間都裝有竊聽器,大部分房間裝有攝像頭,如果說了多餘的話,立刻就會受到警告。

當然這不是說剛才那句我說謊了,我最想念的確實是蘇格蘭的料理。

因為料理是不會說謊的,而男人卻總是在偽裝。

“那個蘇格蘭,你有他的照片嗎?”雪莉突然把目光從電腦屏幕上移開,單手托腮用那種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看著我,“如果有波本的照片,我也想看一下。”

“很遺憾,隻有萊伊。”我把手機壁紙展示給她看,“而且是發型比較奇特的。”

雪莉挑了下眉:“我覺得還挺合適,編頭發的人手很巧。”

“對吧——一邊是波本一邊是蘇格蘭,都有讓我羨慕的家政能力。”說著我陷入回憶之中,“蘇格蘭的料理真的超級無敵美味,萊伊跟他學了幾個月水平突飛猛進。”

“這麽看你這段時間過得很開心,隻不過你眼中的那些家夥和組織傳言中的完全不同,聽起來像是他們的“專屬溫柔”。”

我頓時懷疑地望著她:“他們在傳言中都是什麽樣?”

雪莉秒答:“三個琴酒。”

我的嘴角抽了抽。

喂喂,這有點可怕了吧。

雪莉繼續解釋起來:“威士忌組每次任務都完成的相當完美,幹脆利落媲美琴酒。我的研究團隊裏有人跟他們打過交道,據他所說,波本像是《白雪公主》裏的邪惡王後,萊伊像是《小紅帽》裏的狼外婆,蘇格蘭則像是《三隻小豬》裏的大野狼。”

“……你手底下這研究員還挺有童心的。”

雖然但是,這個比喻……好像還挺形象。

“是啊,然後我就在想,你在他們的故事裏會是什麽角色。萊伊那邊肯定是小紅帽吧,反正不會是獵人。”

嗬,獵人是誰我不知道,但被他殘忍吃掉的外婆,肯定是為治愈他花掉的十億日元。

“雪莉,難得我們見到麵,就別再討論那些凶惡的男人了。”我正色道,“我們晚上出去吃飯吧,有家餐廳我一直想去,也約上明美一起。”

一直想去卻沒去,原因自然隻有一點——貴。但如果是和雪莉一起外出就餐,所有的餐費都會有人報銷,這是個薅羊毛的絕好時機。

聽我提到她姐姐,雪莉的眼睛一亮,但很快遲疑地移開目光:“可以嗎?琴酒之前說,會安排我和姐姐下個月見麵。”

“硬氣點啊雪莉,你可是被寄予厚望的天才研究員,琴酒不敢把你怎麽樣。”我說,“一會兒我們就光明正大走到大門口,叫來兩個保安,說我們要外出購物,讓他們找輛車送我們。”

……感覺我好像帶壞守規矩好學生的不良前輩誒。

我端起罐頭,拿起叉子精準地紮住一瓣橘子塞進嘴裏,等到咽下之後才繼續說:“他們肯定會跟在後邊,卻沒有資格攔你。要知道,這個研究所是為你而成立的,而目前在這裏的人,隻有我們兩個有代號。”

想了一下我又補充道:“琴酒那邊我會報告的。同時還會給朗姆提交一份《雪莉觀察報告書》,來說明你的研究進度會受到心情影響,經常和親人見麵——至少一周一次,能夠有效提高你的研究積極性。而定期外出逛街有助於開闊你的思維,你畢竟是研究員,又不是勞改犯,出門帶幾個人就行了,你又不會跑掉。順便一提,如果你真的跑了,我是要用命負責的。”

“放心好了。”

雪莉失笑,她脖子上帶著明美托我轉交的禮物,是條很少女心的項鏈,其實和她此時的白大褂裝束不搭,但向來對時尚很有研究的她卻完全不在意。

“我怎麽可能跑,我的研究可不放心交給別人。”

於是半小時之後,酒廠的司機把我們送到銀座附近。雪莉輕車熟路地穿行於奢侈品店之間,很快我的手裏就拎起各種品牌的紙袋,當然所有的東西都屬於雪莉。

“我不舍的買這麽貴的包。”我發出窮苦的歎息,“我還要攢錢買房。”

“可你背的包也不便宜。”剛結完賬的雪莉歪了下頭,“誰送的?”

我擺了擺手:“不是禮物,是報酬。”

顯而易見,除了威士忌組那三人,不會有人熟到送包給我,而這其實是蘇格蘭提前支付的、讓我未來幫他處理某具屍體的報酬。

……雖然這個想法有點陰間,但他把包給我的時候,我懷疑過他是在給自己安排後事。

我們離開研究所時叫來的保安、確切地說應該是監視者兼保護者,一直亦步亦趨跟在我們身後,一身黑衣帶著墨鏡,十足十的保鏢風範。兩個保鏢加一個拎包的我,這場景在見多識廣的東京人眼中似乎並不奇怪,雪莉剛開始好像還有點擔心,逛到後來就完全放鬆下來。

再怎麽說,她也隻是個未成年的小女孩,智商高但缺愛的那種。

“就到這裏吧。”從我手中分擔了一半提袋的雪莉露出滿意的笑容,“在晚餐之前,先找一家咖啡廳打發時間嗎?”

然後我們就去了距離晚餐要去的米花中央大廈頂樓的餐廳很近的一家咖啡廳。

跟著我們的兩個男人坐在我們後邊那桌,純黑的裝束在這家溫馨可愛風格的咖啡廳裏有些惹眼。但他們拒絕在店外等著,即便我說帶著竊聽器給他們聽談話內容也不行。

也是夠辛苦的,可惜我升不起一絲同情。

而後我和雪莉吃著芭菲聊著天的時候,我注意到一個眼熟的少年——幾秒之後我認出那是我家發生案件後的第一發現人工藤——跟一個女孩進入店裏,看起來像是在約會。我無意和他打招呼,他似乎也沒注意到我,隻是雪莉順著我的目光瞥了一眼,隨即興趣缺缺地收回目光,什麽也沒問。

然後發生了一件非常尷尬的事。

……也不是尷尬,應該用詭異來形容。

這家店的女性衛生間裏發現一具男性屍體。

在客人們開始**之前,幾輛警車已然停在店外,警察們迅速封鎖了現場。隊伍裏還有我的老熟人佐藤小姐,不過她沒注意到我們這邊,徑直進了衛生間。

“梅洛,現在怎麽辦?”雪莉低聲問我,眉頭微微蹙起。

她應該是第一次遇到案件,也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不幸是誰帶來的。

“繼續吃我們的甜點。”我的內心毫無波動,“距離晚餐的預定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在那之前警方應該會解除封鎖。一會兒大概會有警察過來依次向我們詢問情況,你可以假裝不懂日語,我來應付就好。”

茶發少女點了下頭,目光移向身後的黑衣男人,其中一個像是想要拔腿就跑,估計是見到警察的條件反射。我“嘖”了一聲,屈起指節在他們的桌麵上敲了敲,成功吸引到他們的注意。

“別輕舉妄動。”我低聲告誡道,“你們是雪莉的保鏢,不是綁架犯。我們與案件無關,警察調查清楚自會放我們離開。如果你們引發事端,就不得不承擔可能失去生命的重大責任。”

兩人對視一眼,應該是想到了琴酒冰冷的槍口,對我微微點頭。

不過這樣一來,責任就來到了我的肩上。我快速吃完手邊的東西,四處張望起來,考慮著要不要找佐藤小姐說一聲,托關係先行離開。結果不小心和一個警察對上視線,對方似乎以為我有事要說,徑直向我們走了過來。

年輕可靠的警察小哥叼著牙簽顯得很有個性,證件上寫的名字是伊達航。在和他短暫交流後,我們交換了聯係方式,大約過了半小時,都給警方留過聯係方式的咖啡廳客人們終於重獲自由。

因為案件帶來的影響,咖啡廳店長說全都免單,很快咖啡廳裏就不剩下什麽人。我和雪莉也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才注意到工藤少年還坐在原先的位置上,與他同行的女孩看起來也很想離開,他卻絲毫不為所動,臉上隱隱可見興奮的神情。

上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對於殺人案很感興趣,現在也是一樣,即便正和女孩約著會,卻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奇心……

“我有理由懷疑那家夥是個潛在殺人犯,還是連續殺人的那種。”我撇了撇嘴,小聲對雪莉吐槽道,“才十幾歲就對殺人案這麽感興趣,說不定以後也會跟我們扯上關係,變成琴酒的接班人。”

她也回頭看了一眼,隨即聳聳肩,興趣缺缺道:“反正不會跟我產生聯係。”

作者有話說:

·很久以後的蜜柑看著死亡名單上的工藤新一,深刻懷疑這是琴酒看不慣後來者青出於藍,將比他更有前途的暗殺者扼殺於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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