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死團新添一人。

說來有點衝動, 我竟然跑來江古田看怪盜基德了。

在翻看了怪盜基德這幾次出動的飯拍視頻後,我現在很想親眼看看他。一是羨慕他隻帶著單片眼鏡擋臉,用帽簷就差不多遮擋住麵容, 不像我還要用口罩破壞整體裝扮的和諧。二是他在飯拍視頻裏確實有點帥, 讓我也很想拍幾個視頻分享一下。

於是我注冊了油管賬號,買了DV機,還提前找了合適拍攝的位置,和滿廣場的觀眾一起,等待一身白衣的怪盜出現。

根據網絡上的資料, 怪盜基德初次現身是在十八年前, 那麽現在應該是四十代的中年人, 但各種視頻中他所展現出的氣場帶著明顯的少年感,在我看來更像是高中生……不過我以前打過交道的高中生不少, 其中很多都是救世主,所以就算怪盜基德是高中生我也不會覺得幻滅。

十一點半的時候鬆田給我打了電話, 問我能不能幫他送一下換洗衣服。這是他第一次拜托我這種事,雖然我原本的計劃是等基德逃走後, 找個網咖或者卡拉OK過夜, 等天亮以後再回去,但既然他有需要,我今夜回去也沒問題。

“需要換洗衣服是又要通宵的意思嗎?我在外邊追星, 回去大概兩點,不會太晚吧?”

“追星?”

“唔,怪盜基德,你之前還跟我討論過的。”

“這樣啊, 那明天再拿給我也行, 你開車的時候不要著急。”

“還是今晚去吧, 我到警視廳樓下以後給你打電話,你下來找我。”

“好,那你一定注意安全。”

“知道啦。”

這種對話平淡得實在有點像相熟多年的夫妻,掛掉電話以後我搓著下巴思考良久,最終覺得就現在這樣也行,他都不介意,我這個無牽無掛的自然也沒什麽可介意的。

十二點整的鍾聲響起,鍾塔下方忽然竄起粉色煙霧,很快遮住整個表盤,而當煙霧散盡之時,原本在頂端重合的兩根指針竟然已經消失不見。我不由得發出驚呼,這麽迅速的手法宛如係統給我的空間道具,讓我升起一點親近感。

難道這個怪盜基德和我一樣,也是魔法使?

但伴隨著一旁直升機的靠近,表盤被風吹得晃動起來,我恍然大悟那隻是一塊遮擋住真正表盤的幕布,頓時失落地歎了口氣。

什麽嘛,原來是魔術啊,那果然還是我更勝一籌——

伴隨著一聲在直升機的轟鳴聲中並不明顯的槍響,幕布的一角崩開,魔術被當場揭穿,一身雪白的基德被迫現身。接著又是一角崩開,但緊接著整塊幕布都飄了下來,基德的身影也隨之消失不見。

啊……混進人群裏了吧……

我扁著嘴望向剛被怪盜基德扒拉過的鍾塔表盤,用DV機放大畫麵,接著發現表針連接處被刻上了一圈片假名。

那是暗號嗎?怪盜基德的挑釁?

“這座鍾的聲音不會交給你,是這個意思吧。”鬆田隻掃了一眼就得出答案,“這是怪盜基德留下的暗號?他是江古田市本地人?”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又盯了錄下暗號的畫麵好幾秒,恍然大悟:“原來隻是把母音順時針轉一圈,意外簡單的暗號啊。”

“對吧,隻要認真看一遍,很容易就能解出來。”

“知道答案的話當然很容易反推,”我雙手捧起臉頰,“陣平解暗號的能力一如既往的厲害。”

“那是當然的,我對自己的腦力還是很有自信的——好啦你差不多該回家了,回去的路上也注意安全。”

“啊、陣平害羞了嗎?不習慣被我誇獎嗎?”

“才沒有啊!快點回去啦!”

我坐進車裏笑嘻嘻地看著鬆田拎著提袋進入警視廳大樓,發動引擎正要出發,一看後視鏡嚇了一大跳。不知道什麽時候起車裏竟然無聲無息進來一個人,雖然是熟人,但和他對上視線的那一刻我還是差點心髒驟停。

“抱歉,嚇到你了嗎?”後座的人探過頭來,“我覺得現在和鬆田見麵不太好,所以沒有告知你就偷偷上了車。”

“確實有點被嚇到。”我指了指身旁的副駕,“要不要坐過來,景光?”

突然出現在我車裏的人,赫然是多日不見的諸伏景光。

聽我這麽說,他徑直從座位中間跨了過來,低聲道了一句“好久不見”,自然地扣上安全帶。

“確實好久不見啦……你要去哪裏?我送你一程?”

他卻搖了搖頭:“因為之前的某個任務,我的存在似乎被注意到了,不得不暫時隱藏起來。剛從本廳回來就看見了你的車,還沒有想好去處。”

“誒……沒有公安專用安全屋之類的嗎?”

“很遺憾。”

我倒也沒覺得遺憾:“那要不要來我家?反正已經藏了我一個,多你一個也不會更危險,也還有空房間。”

他卻看著我笑了:“如果我說,我會偷偷上你的車,又說那些話,就是為了你這句邀請,你會不會開始討厭我?”

“怎麽會?你要是用那種“不想給我添麻煩”的大道理拒絕我,我才有可能討厭你,現在大家都是命運共同體,你盡管利用我就好。”

“蜜柑……”

“再說我對你的料理期待已久,你懂我的意思吧?”

他的聲音就帶了笑:“我明白。”

隔天、確切地說是兩天以後,終於結束加班回來的鬆田看著廚房裏忙碌的身影表情非常複雜。

“我們家……有客人?”他試探著問向我。

而正在沙發上捧著布丁享受生活的我擺了擺手:“不是客人,是新住戶。”

於是鬆田的表情更複雜了。

“對了,景光會住在這裏是個秘密,他跟我一樣都是詐死團的一員,陣平不可以告訴別人哦。”

“……知道啦。”

咦他們的關係不好嗎?怎麽鬆田好像很不情願的樣子?他們不會背著我偷偷打起來吧?應該……不會吧?

·

說實話,景光住進來之後,我的生活變得有趣多了——主要體現在料理變豐富了,打遊戲可以打雙人的了,還有有人可以隨時聽我吐槽實事了。

之前怪盜基德出場的視頻我剪輯後傳了上去,觀看量作為新人來說很不錯,可惜素材隻有這一份,隔了一天我看警方還沒公布暗號解讀結果,就又做了個視頻解說基德的暗號,得到了更不錯的觀看量。

現在我找到流量密碼了。

下次想辦法找怪盜基德做個專訪好了。

在以客人身份體驗過我的兩家店之後,我稍微想了點建議用郵件發給了負責人。殯儀館那邊就沒法以客人身份嚐試了,現在正在穩步起步中,我感覺宣傳可能有點問題,但殯儀館總不能雇傭可愛的女仆裝小姐姐發傳單。首先要找到穩定的客源,可剛起步很難跟大醫院談合作,我還得想想別的方法。

“你說對門那戶姓工藤的人家?”端著餐後小點心從廚房出來的景光問道,“你還記得你在紐約最後那晚發生的事嗎?”

“那種事再給我十年也不會忘啦,怎麽了?那個小鬼不會那時候也在紐約吧?”

“確實是這樣,”他肯定道,“那一晚在百老匯劇場發生了一起謀殺案,你有聽說嗎?”

“有在新聞裏聽到,我記得破解案件的是暗夜男爵夫人……工藤新一的母親?”我的嘴角微微一抽,“我竟然一直沒注意到這一點。”

“我要說的是那之後,工藤新一和同伴在回酒店的途中,遇到了那個銀發殺人魔。之後他報了警,內容中稱殺人魔腹部受傷,而警方到達的時候,真正的銀發殺人魔已經死亡了。”

我愣了一下:“你是說,他遇見的是貝爾摩德?”

“我和赤井的推測都是這樣。”

“赤井……啊,我還不習慣用真名喊他。”我撇了撇嘴,“他當年也對我夠放心的,竟然讓他的小妹妹和我單獨相處,也不怕我直接問出真名。”

雖然我沒問,還是知道了他名字裏有個“秀”字。

“妹妹?”

“是啊,我還遇見過一個感覺和他的眼睛很像的人,有可能是他弟弟。之前見到諸伏警部、我是說你哥哥的時候,我就感覺他的眼睛和你的很像,結果很快看到了你在警校時期的照片,感覺和現在沒太大變化……除了胡茬,拜托了你以後也別留胡子好嗎?我覺得你還是白白淨淨比較好看。”

他就笑得很無奈地看我:“既然蜜柑這麽說了。”

幾秒之後一聲巨大的爆 | 炸聲嚇得我一顫,瞬間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外邊下著雨,我撐著傘出門去查看情況,無法出門的景光則去二樓找合適的位置。

冒煙的如我所料是阿笠博士家的院子,院牆破了一大塊,阿笠博士本人看起來沒有受傷,就站在工藤新一家門前跟一個激動的小孩子說著什麽。我走過去準備去問候他一下,結果正聽見那小孩一句“我被灌下奇怪的藥,結果人就變小了”。

雖然但是,我竟然覺得他沒有說謊。

特別是這孩子身上穿著的、明顯型號不符的衣服,我早上才見工藤新一穿著出門。

“阿笠博士,你沒事吧?”我出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而阿笠博士看見我頓時眼前一亮。

“梅莉,能不能拜托你帶著這孩子去找警察?他一直在說奇怪的話,我還得處理這些壞掉的院牆。”

男孩幾乎抓狂:“所以說,我就是新一啊!我被兩個進行非法交易的黑衣男人灌下了奇怪的毒藥,醒來的時候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黑衣男人?”我把傘撐在他頭頂蹲了下去,溫和地問道,“那你能描述出他們的樣子嗎?如果你是工藤君的話,應該可以說得很詳細吧?”

“一個銀色長發,穿著黑色風衣,另一個穿著西裝帶著墨鏡,看起來有點傻,那兩個家夥在過山車上觀察交易對象是不是獨自前來。”

過山車……嗬、嗬嗬……

我當年坐的摩天輪……

“抱歉小男孩,果然你的話還是很難相信。”我把傘遞到他手裏,一本正經地拍了拍他的肩,起身轉向博士,“不好意思,博士,我家裏廚房還開著火。”

博士忙擺了擺手讓我先回去。

我微笑著向小男孩道了聲再見,轉身之後立刻換了一副深沉的表情。

見鬼,他描述的這兩個人,怎麽這麽像琴酒和伏特加啊!

作者有話說:

·因為就是琴酒和伏特加啊x

·恭喜景光登堂入室成功,鬆田表示很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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